chapter136（2/2）

许绛随手卷了卷他的头发，一时兴起：“宋清淮，想不想我给你卷个头发？”

他一顿：“不是要给你卷？”

“没关系嘛，先拿你练练手……算了，你的头发像做过造型的，我给你扎几个小辫子怎么样？这样就算散了也不会毁头发。”

宋清淮抓住她胡乱撩着自己头发的手：“认真的？”

“认真的，你明天是不是在家陪我？”

他有些迟疑：“嗯，但你的语气，听上去你马上就要拿它证道了。”

“我们之间不能有一点点的信任吗？”

宋清淮沉默几秒，没说话，视线却扫向桌面闭合的笔记本:“刚刚开着笔记本在做什么？”

“……没什么。”

“没看股价，也没试玩游戏？”

许绛哽塞瞬间：“没……”

“没”得很勉强。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空气里有很闷的一声爆破声，她有了由头，眼睛一亮旋即离开他的大腿：“外面有人在放烟花。”

他将拖鞋踢到她脚边：“穿上再去。”

许绛低着头，如瀑的秀发一半披在胸前，她穿着鞋，那双含水的眼眸擡起，悠悠瞥他一眼:“你不来看吗？”

宋清淮没动，若有所思道，“居然有人敢在市区放烟花。”

骤然被唰啦推开的窗门里可以隐约瞥见焰火的边角，灌了一点冷风进来，许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她满心记挂着窗外的风景，一面瑟缩着蹦跳关上窗，一面扭头看他：“宋清淮。”

他闻声擡头：“嗯？”

“其实我偷偷藏了几根仙女棒，环保无烟，苏瑄朋友公司研发出的新产品，你想不想玩。”

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抿了抿唇：“我记得家里装了烟雾报警器。”

“但是阳台还没装呀，陪我一起玩嘛。”

她啪嗒啪嗒踩着鞋回来，弯腰勾他的手臂：“你看，快到十二点了，在新岁将开始的时候燃上一根会噼啪的仙女棒，旧年结束了，去年的烟花还在盛开，横渡了年关，它就是一只两岁的烟花棒，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而且你得陪着我一起过新年，要不然意头不好的，做了那么多回共犯，也不差这一回。”

他迟疑了。

“男朋友，我给你看质检报告好不好嘛？”

几分钟后，阳台被清扫出了一片空地，搭着宽阔的空间，显得很是寥落，他俩不怎么在意，许绛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问他看过对面邻居家的灯吗。

“我没看过。”

她用手敲了敲玻璃，随意在虚空中描摹着，像个信手涂鸦的小孩，眼里亮晶晶的：“你看那里，那家的灯比我们家的还要橙，我记得那家女主人是个家庭主妇，她非常擅长制作一系列的甜品，右边那家住着位科学家，再过去一点，>

他沉默地听完，问：“你认识？”

“不认识呀，但我在早餐店碰见过他们，我的视力起码5.0，隔着玻璃我也认得出来人。”

他手指揩了下她柔软的侧脸：“碰见就知道这么多，你是哪里来的百事通？”

“看她们的衣着和谈吐嘛，还有就是电话，我发现梧桐市人都很喜欢在等待的间隙里打电话。”

“是这样吗？”

“嗯，不过你和我吃饭不怎么打，这点提出表扬。”

许绛鼓励式地拍拍他的肩，宋清淮唇一抿，还没说什么，眼前人就蹲了下去，留个发顶给他，她翻着说明书，忽而开口：“我去找根香。”

“香？”

“就是那种，上香的香。”

宋清淮很无奈：“家里哪里有那种东西。”

她的语调慢悠悠的：“哥哥，你不觉得自己“那种东西”的措辞很不礼貌吗？”

“不觉得，真要说起来，你拿香点烟火棒的举止更不礼貌。”

“哪有……神灵知道我心诚。”

没有香，他拿打火机伸手要过来直接点，倒被她拦住了。

“还没到十二点呢，你没有什么新年愿望要说吗？”

他一愣，思考着逐字逐句复述：“新年愿望？”

许绛理所当然地叉腰道：“对呀，小孩子过年都是要许愿的，大人当然也要。”

“还有三十秒，快想，我已经想好啦。”

顶着许绛迫切的目光，他垂眸认真思索，眸光光影跃动：“我的愿望就是来年许总好好工作，公司更上一层楼，总部多发点分红。”

“还有呢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给你女朋友的吗？”她擡眼巴巴望着他，吸了吸鼻子，追问道，“一点都没有吗？”

“嗯，是个好问题。”

“宋清淮！”

“好了。”

趁许绛瞪他的空隙，宋清淮手疾眼快把烟火棒啪嚓点了，火光闪烁，夜色了霎时飞溅出灿金色的花，熹微的光映亮她的眉眼，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有意恶作剧的小孩，贴着她的耳廓：“最后一个愿望是……”

未尽的碎语藏进唇齿间，他顺手遮了她的眼睫，掌心泛着些微的痒，细细描摹着姣好的唇形，低头很轻地咬了咬，衣服被人揪着一点，到一团，逐渐用力。

良久，感觉到掌心下拢着的蝶震个不停，他松开手，语调悠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