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魔法残卷补录 > 第64章 "我非常理"

第64章 "我非常理"(1/2)

目录

第64章 我非常理

白天,列阿察一路混在人群里。那一位光彩照人的俊美男性骑着马赶到议会大厅门口时,连他也不由自主地分出心神打量这个太阳之子般耀目的男人。直到他听见周围的人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卢粟。

卢粟下马后,旁若无人地拉起何塞的手跟他交谈,而何塞也忘了周围,笑着跟这个人说着什么。他们之间熟稔亲密的气氛是任何人打扰不的。

列阿察怨恨地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浮夸啊!难道何塞不是被大场面哄晕了头?他的笑容里难道没有急切?迫不及待地堆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这份甘美从来没有给过他,还被何塞拙劣的借口支开。

想到他们会住在一个房间里,列阿察难受得几乎要死去,恨不得让罪魁祸首何塞消失。他在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不住,却走到这里。

毫无作用的骷髅头在瞪视他,列阿察把玩着何塞房门的钥匙,从何塞的房间里出来,关上了门。合上门的动作之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列阿察经过办公室,那里空无一人,窗户跟门还开着

,雨滴飘落进来,地板上积着水。楼梯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他转开头,把钥匙揣进兜里,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列阿察一阶一阶往下走。在即将到达楼梯拐角的时候,列阿察停下了,握住扶手位置探出头,朝下看。

楼梯与楼梯之间衔接平台,两个人亲昵地靠在墙角,其中一个人睁着的双眼,居然发着光,在这种环境里格外明显。

列阿察认出来了,是何塞。

原来这就是何塞的秘密,怪不得之前要闭着眼。

同一时刻,何塞感知到有人在窥视,下意识擡头。列阿察被这视线一盯,愣了愣,手感到一痛,他把扶手抓握得太紧了——那眼睛竟然闪动着没有灵性情感的光辉,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乎是一个瞬息间,何塞闭上了眼,快得像错影。列阿察相信自己看得很清楚,并且不打算把这一幕当成是错觉。

何塞对眼前的人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伏在那人的肩头,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卢粟顺势抱起何塞,踏上楼梯。

列阿察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失措,他站在原地,以为他们要询问两句,但是没有,卢粟继续往上走,他们跟他擦肩而过。

列阿察遏制不住那股强烈的冲动,转过身跟在他们后面。

楼梯的尽头,一左一右是何塞的房间跟办公室,卢粟没有去右边,那就是打算回房间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卢粟先把何塞抱在床上,过来关上门。“砰”的一声,没有朝外看上一眼。卢粟注意到那个人,就像看见一个普通的仆人一样,没放在心上。

房间外,列阿察久久站在原地,他平伸出双手,指尖的抖动说明他在颤栗。

很不对劲,身体的热度在何塞心里引起不安,因为按照规律,明明快消退了。

“不是说吃饭吗?怎么想回来了?”卢粟问。

何塞语气没什么情绪:“……是不是又开始发光了?”

卢粟凝视那双眼睛,即使见过许多次,他依旧感到不舒服,那是对非同类才会有的异样感。

“是。”

“不,不应该这样。”何塞喃喃自语着,猛然醒悟了什么。

从床上跳下,打开盥洗室的门,何塞在室内找了一圈,东西不多,有一只大浴木桶很显眼。何塞熟门熟路地冲过去,端起地上蓄水的铜壶,把一汪水哗哗倒进浴木桶里。做完这些事,他伸出手往水里一点,“噌”地一声,一朵小小的黑金火焰在水中燃起。

果然如此。

他苦笑起来,是他太想当然了。

何塞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连带前额的黑发狼狈地掉在眼前。一只手频频往后抹自己的头发,心烦意乱占据了他的心,没注意到自己抓握着发根揪扯着。

盥洗室外响起靴子踏着木地板的脚步声,卢粟出现在盥洗室门口,他把半掩的门开到最大。

何塞坐在浴木桶前,水里烧着火。颜色诡异的火不怎么明亮,蹿着火苗只有中心是金色,外焰是纯黑,比幽影还要深的黑暗。在水里幽幽地烧着,慢慢的火焰变矮了,面积更大了,烧穿了浴木桶,水汩汩往外渗流,淌了一地,这火顺着水流滴淌下来,蔓延到地板上。

眼看要烧到别的东西,卢粟不得不出声了:“把火灭了。”

何塞一动不动,仿若没有听见。

那火像花纹斑斓的毒蛇一般,懒洋洋地贴着地面往前爬行。好一会,何塞才缓缓动起来,他的手一触碰黑金火焰,一拢,熄灭了。

卢粟出去了一会,拿着几盏煤油灯进来,他划燃火柴,点着油灯里的撚线。点好一盏,就往房间的角落里放下,光线明亮了。

何塞还坐在盥洗室的地面上,双手捂着额头,他的衣裤湿了一部分。卢粟再次走进门来,准备要把他从狼狈的困境里拉起来,何塞摇了摇头,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

“先把衣服换了。”卢粟说。

何塞背对他,解开肩上的皮带,脱下裤子又脱下白色的短衬裤,扔到床上。卢粟站到他身旁,臂弯里挂着是洁白的睡袍。何塞扫一眼,解开衣服扣子,接过白睡袍来换上,遮住了身体,遮住了卢粟的视线。

他们屈着腿坐在床边,卢粟问:“怎么回事?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什么?很多,非常多,可以说没有停过。”何塞被冰块冻住了心口似的,连话音变得虚弱了,吐着丝缕寒气:“可到头来,所有的答案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居然看不到!就像,如果我看错了地图,怎么会走对路?亏我还一心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卢粟心里一紧:“跟你的秘密有关系吗?”

“是的,在此之前,我以为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刚刚,我遇到了第一只‘黑天鹅’……于是,我之前所有的想法,全被推翻了。”①

长久的沉默之后,卢粟见谈话时机正好:“全都告诉我吧。”

“告诉你?”何塞涌上一丝迷惘。

该从哪里讲起?

从一开始?

然而,到底哪里是开始?

“不用想太远,从今天的事情说起。”卢粟说。

何塞犹豫了一会,梳理好思路,以低缓的声音开始了:“我的这双眼,名为真实之眼,某种意义上,它可以引着我寻找真实。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我时常不能确信。如果按照感觉的指引,我可能会在赌桌上赢钱,从一个复杂的事件里脱身,在迷宫里找到出去的路。然而我抗拒它,不希望被牵着鼻子走,因为我不知道它将把我带向什么地方,会不会引起预言里的‘灾祸’。”

卢粟听出他的挣扎,沉着地点头。

“有时候会因为我无法控制,就像现在这样散发光芒。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不得不躲起来。一直以来,我用归纳的方式,收集真实之眼对我的影响,于是我发现这种时刻是有规律的。参照以往的情况,到了这个时间点,我会慢慢恢复正常。”

“这个我知道。”卢粟朝他坐近,想给他安慰,握住他搭在腿上的手:“但是它再次出现了,于是新的意外出现了,对吗?”

温暖的体温传递让何塞稍稍打起精神:“对,我遇到了这只‘黑天鹅’。”

“只是一次意外,这样就推翻了你的想法?”卢粟问。

“是,也不是。”

“嗯?”

何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个‘意外’提醒我了一些事。”

卢粟感到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心。

“我打个比喻吧,一个人长了一对翅膀,一个马头,又抑或是……眼睛会发光,你见过吗?”

“除了你。别的没见过。其实像这种东西应该……”卢粟顿了顿,因为这些例子里包括了何塞的情况,他不忍这么说。何塞用眼神鼓励他说出来,他还是说了结论:“应该不存在。”

“是的,你得出了一个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何塞继续比喻道:“火在水里能燃烧吗?”

“不可能的事。”对话进行到这里,卢粟看了一眼黑暗的盥洗室,明白了为什么何塞要在水里点火了。原来他是想从这个举动,确信自己的想法。

“一个不存在,一个不可能,这是你的结论。你是用什么判断的?”何塞问。

卢粟想了想:“常识。”

“对,常识。你拿常识去判断非常识的东西,会如何?”何塞一句句诱导着:“毕竟,我们是在讨论一个又不存在,又不可能的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