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节(1/2)
确定,只小心翼翼问道:“后来呢,他许下来了无有?”
陈祗不忍再欺他,因说道:“充依的意思,便是由你过去看曹昭仪一眼,与他道个不是,再将北宫余下的药膳都给那边送去。充依自恃身子健旺,挨到月中,便不需再吃热食补养了。”
黄皓怔怔跌在张台子上,也顾不得细想甚么事得要自己过去谢罪,只说:“怪道他差我办事,你又莫名提起曹昭仪,原是因为这个。”
陈祗笑道:“你既去了,当不独办明面上交与你的事。”黄皓心下纳罕,正欲细问,陈祗因折去外室,不多时取了装药膳的瓮子来,用黄绢细细封好,低了声儿说:“你我也是知道的,充依那二儿子落在曹昭仪手上,曹氏记恨充依背诺,想必不会拿好处待他。你过去时,只消看他几眼,给充依带个信来,便是做满了你份内的事。”
这黄皓自上回一别,无时无刻不在记挂司马昭,陈祗此话正中了他下怀,连连将东西提稳了,一面口上应道:“我省得的!这便去了。”说话时已出了中门,远在数丈开外。
他禁足半月,好容易寻着空子去会那司马昭,却哪里能够就此甘心?一路先去了西宫,照陈祗交代与曹丕说了,那面曹丕正拎了根甘蔗与曹叡几个玩弹棋,因奇道:“怎的我宫里的人犯了事,却要你来告罪?”
黄皓虽受抑已久,脑子却还使得,连忙道:“奴婢起先冲撞圣驾,给侍中禁了足,传得宫里宫外都知道了。那些个宫人瞅着奴婢受罚,都道是侍中律己不律外,奴婢犯禁得严惩,他们因是昭仪的人,侍中未必与他们追究,便越发的胆大,总惦念着寻些宫规犯上一犯。奴婢虽不知道昭仪宫里的人遇着何事,想必也是因奴婢而起的。”
曹丕见他举止庸俗,不欲与他一般见识,乃挥手道:“你且将东西搁去里屋,转去回了司马仲达,便说我领了他的情;只是我一切吃穿用度暂都不缺,他但得了好物,只留与别处同享便好,不必甚么都往我宫里送。”
黄皓应了一声,忽又问道:“昭仪手底下的宫人里,可有个专管待人接物,小名唤作阿昭的?”曹丕不答,那边吴质已先斥道:“放肆,放肆,金华宫侍从役婢自有定数,个中明细乃归侍中总典,岂是你一介仆妾可以过问的?”
陈群忙止他道:“季重可矜持些,莫要在别宫的面前失了礼数。”又转向黄皓道:“他素来口快些,你只回去秉了你家充依,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汤药前日方有太官左丞过来送了些新的,昭仪用不大上,你便折去后房存着,自有人接应你。”
黄皓正巴不得他一句话,忙点了头,连路遛了去,因见杂物间内歇着一个面生的少年宫人,心下纳罕,乃趋前作个揖,把来由及曹丕吩咐说了,那宫人便引了他将东西放好。黄皓见他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眉眼尚嫩,奇道:“小兄也在宫里做事么?”
那宫人谦谦有礼,浑不似寻常稚子,黄皓便知他也是自掖庭发来的魏人。只听他说:“家父两年前去世,我在家居丧毕,被昭仪征了来细加教养;后值倾覆,便随他一道入了蜀地。我名叫贾充,你只唤我阿充即是了。”
黄皓笑道:“一个阿昭,一个阿充,缘何西宫总爱使唤年纪小的宫人?”贾充道:“掖庭里原也有上年纪的,昭仪悯他们老迈,问陛下讨了过来,只安养在宫里,平日不做杂活。”他略一沉思,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的阿昭可是子上么?”
黄皓道:“甚么子上子下的,那宫人复姓司马,是我家充依的次子,前回来时还见着他了,我还稀罕着呢,怎的忽然换了你来?”
贾充遂说:“那便是了。他在外头接触的人不多,私下总念着北宫的一个宫人,想必就是你了。”一面领他去往一户隔间,向内一探,低声唤道:“子上,子上!”
不多时里头闷闷应了一声,黄皓听出司马昭声音,忙靠近了去推那门,却不想喀的一下,正硌在锁头上。贾充道:“子上因贪酒误了事,又病了一场,病好后昭仪即命他在里头反思些时日,约莫后日便能出来了。”
黄皓眉头一皱,暗道:“真个了不得了,他身上刚好,这就把他关在里边,叫我回去如何与充依交代?”再要探去看时,那贾充扯了他衣袖,牵他往一边细话,正是:
生以茍轻命,义难悯身孤。
去日伏十醉,怀时忿一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