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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羊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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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

初九这天, 王府吃羊肉汤锅。

羊是外面送来的。

门房传给双顺,双顺亲眼看了,果然是一头鲜嫩的小羊, 在王府石狮子底下拉了一地小黑球, 回去禀报给燕绥。

羊是那位进京告状帮忙除掉薛槐的汉子送的。卫央帮他救出了老婆孩子, 又分了田地免了赋税,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了, 他牵了头自家养的羊羔来,说是送给陛下和摄政王,感激他们的大恩大德。

燕绥听了很欢喜,礼轻情意重, 他如今也算是得民心的君王了, 让徐嘉式出去看看。

徐嘉式还没跨出王府大门便看见,那确实是一只肥美鲜嫩的小羊, 且皮毛打理得很干净。那汉子正蹲地收拾羊粪。

徐嘉式道今年庄稼收成不好,一只羊也是一大笔钱, 他的好意陛下心领了,让他把羊领回去。

汉子却跪地叩头,说救了全家的大恩无以为报, 只有这羊是精心喂养的, 勉强送得出手。

盛情难却,又是一番心意,徐嘉式便把羊羔收下, 又给汉子银钱, 汉子不收。

徐嘉式说:“你送给陛下羊羔是你的心意, 本王替陛下收下。陛下赏赐你也不要推拒。”

不过徐嘉式身上并未带着银子, 就近将在一旁看热闹的胡来掏空了。

胡来:“……”

虽说是表亲, 但也没有这么亲吧?对方是摄政王,胡来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出个「不」字。

眼看着那汉子热泪盈眶感恩戴德握着银子走了,胡来上前牵羊,嘟囔着抱怨:“捡的狐貍被老的扣下了,卖点小玩意赚的钱也被小的搜刮得一干二净……真是父子俩……”

把羊牵进厨房,裴良方也赶来看热闹,挽起袖口主动请缨:“冬天就是要吃羊肉,再配一些药材,滋补得很!我来片羊肉!刷羊肉就得大片且薄!”

在场几人包括他徒弟阿术在内都表示怀疑——

大夫和厨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裴良方并不回应,直接动手。

众人只见裴良方杀了羊放血,剥了羊皮,向来温吞从容的人,双手挥出幻影,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就皮、肉、骨分离,皮上骨上都不带肉,那一架排骨,苍蝇上去都打滑。

裴良方划出一片肥瘦相间薄如蝉翼的羊肉:“本神医用刀子可比我师父更强——”他朝阿术挑了挑眉,“这不比满嘴胡话强?想学乖乖喊师父。”

厨房这边准备食材热火朝天,燕绥大着肚子闻不得血腥油烟没有去看,燕纪更没兴趣,两人坐着喝茶。

“羊肉虽味美,以则哥哥正在治疗,朕听裴良方说烧伤的病人不宜多食热性食物,稍后烫好了锅子,哥哥少用些羊肉,朕让厨房准备了鱼油熬的猪肝粥,滋味也是不错。”

燕纪握着茶杯还未送到嘴边,听见燕绥称呼自己表字,顿了顿,眼睫下敛:“听凭陛下安排。寄人篱下,自然是有什么吃什么。”

这样的话生疏得有些绝情了。

燕绥心里沉了沉:“朕真的是为哥哥身体考虑……罢了,不说这些。朕的产期将至,有些事,朕想提前托付给堂兄。”

燕纪擡眼看燕绥:“我答应会把戏做足,将陛下的子女认在我名下,不让外界怀疑这两个孩子的来路。陛下若不放心,大可不用我。”

“朕当然相信你。”燕绥目光恳切,“朕亦感激兄长的恩情,感谢兄长不计前嫌倾力相助。只是毕竟男身产子亘古罕见,谁也说不准到底会如何。万一朕如母后一般——”

燕纪皱起眉头,陈年的烧伤和用药长出的新肉斑驳难看,但为了疗伤,他又不能戴面具。燕绥澄澈的目光,足以将所有细节看清,他再三平复心绪,终究是无法与之长久对视,偏头:“我只答应给名分,向我托孤是问错了人。”

“即便朕有什么意外,这两个孩子还有一位父亲,养育教导之事,不必劳烦堂兄。”燕绥道,“是净芸。”

“燕绪那个孩子?”

“是。皇兄临终前将净芸托付给朕,如今他已是十岁,可以监国了。若朕不在,嘉式恐怕连照顾自己和两个孩子都困难,更无法操持朝政了。皇伯年迈,辅佐净芸的两位师父虽年轻有为,但终究是外臣。放眼整个皇室,唯有堂兄的才智品性足以辅佐君王。若朕走不出产房,请堂兄扶持净芸上位,诏书的位置朕已经告诉过净芸了。净芸若有抵触,还请兄长劝说。”

燕纪听罢难以置信,也不管和燕绥面对面自己的伤痕会尽落他眼底,转过头来:“你竟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

“不想。主少国疑,襁褓中的婴孩怎能稳坐皇位?于公,朕不能让社稷因此动乱;于私,朕也想让孩儿偷闲,做皇帝本也不是什么好事。”燕绥淡淡一笑,“朕即位这两年来,除了东巡这段时间,几乎没睡过什么好觉。说是夙兴夜寐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这还是有嘉式照应的,若是朕独身一人,早就撑不住了。若说为求富贵安逸,倒不如做一个闲散王爷,省心得多。”

“岂止富贵,那可是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位子,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命运。”燕纪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燕绥,“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凶器。在其位者为刀俎,余下众生皆是鱼肉。若可执刀,谁愿意成为刀锋所指。”

燕绥摇头:“朕却不这么以为。民为水君为舟,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但也要为百姓的生计负责,否则不得民心必不长久。皇帝为天下主宰,却也要顺应天理人心,不可任性而为。即使朕手中握刀,也要斩杀奸佞,不会挥向平民和至亲。朕真正使用的权力其实很有限,以权成事,而非以权纵欲。刀在手,无论砍谁的头,坠的都是朕的手。是非曲直悬于刀尖,朕不敢肆意。所以在太平盛世做个闲散王爷,享富贵贪安逸倒是更得朕心意。但朕已在其位,便当克尽职责,尽己所能做一个称职的皇帝。”

二十岁的年轻帝王,登基不过两年,胸怀见识已经如此高远。

他眼中有光,能穿透皮肉看见人性之善,自身更是诚恳至极。

燕纪眼中有些茫然,他想到当年大乱熊熊烈火,将宫墙碧瓦和他的残肢都烧成灰烬,也将渴求权力的疯狂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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