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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红头绳与荷花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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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照了照,镜面里的他正拆着机械臂,把零件往我的轮椅上装,嘴里还念叨着“这样灵灵就能跑赢小虎了”。我突然想起那天,他拆到最后一个关节时,疼得额头冒汗,却笑着说“这点疼算什么,比被影蚀虫啃轻多了”。

轮到我时,镜中浮出片雪夜:我发着高烧,雷把机械臂拆下来当柴烧,火光里他的脸明明灭灭,怀里还揣着我的银书签,怕被火烤化。“那天我想,要是你醒不过来,这书签就随我一起烧了。”我的声音有点抖,雷的机械臂突然攥紧了我,红纹亮得发烫。

阿荷的铜镜里,她正给井里的影子编红头绳,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先生梳辫,阿月插花,荷花池里住新家。”我们蹲在她身后听,突然发现她编绳的指法,和雷给我系围巾时一模一样——绕三圈,打个活扣,松了能解,紧了不断。

“该给阿荷铸面新镜了。”雷突然说,机械臂的光落在她的羊角辫上,“要比缠枝莲镜还亮,能照见她长到辫子绕三圈的样子。”

铸镜那天,全村的人都来了。阿荷把红头绳解下来,放进铜水里,绳子没烧断,反而融成道红纹,在镜背绕了三圈,活脱脱个平安结。雷的机械臂往模具里注能量时,我看见他的影子和井里少年的影子重合了,我的影子也和阿月的叠在一块儿,像幅被时光熨平的画。

新镜成的那天,井里的影子第一次走出了水面。少年牵着阿月的手,站在荷花池边,看阿荷举着新镜跑过,红头绳在风里飘成条红丝带。“他们要走了。”白衫女子的声音有点涩,“执念了却,就能真正安心了。”

雷突然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机械臂的红纹与我的戒指碰出轻响:“走不了的,”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他们的影子,早住进我们的镜里了。”

井里的水慢慢平静下来,最后映出的,是我和雷牵着阿荷的手,往村深处走。她的红头绳缠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像个新的同心结,把过去、现在、将来,都缠成了团暖烘烘的光。雷的机械臂牵着我,我的手牵着阿荷,她举着新镜往前跑,红头绳在我们之间晃成道红桥。井里的水映出我们的影子,像串被光串起来的珠子,滚向村外的荷花池,滚向更远的时光里。

“你看,”阿荷突然停下,指着镜中的我们,“影子都连在一块儿啦!”

我望着镜中交叠的影——先生的粗布衫,阿月的羊角辫,雷的机械臂,我的银书签,阿荷的红头绳,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没唱完的歌,都在光里融成了团暖。原来所谓永远,就是把每个“现在”,都变成“后来者”的“过去”,让他们在某个荷花落的清晨,也能对着井里的影子说:“看,我们一直都在。”

风掀起阿荷的红头绳,缠在我和雷交握的手上,像时光打的又一个结。远处的铜镜们亮了起来,光顺着村道铺成路,我们踩着光往前走,一步,一步,脚印里盛着月光,盛着荷香,盛着掌心漫过来的暖,走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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