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集：跨营巡诊，推广经验（2/2）

秦武站在一旁，眉头渐渐舒展。他见过太多伤兵被烙铁烫后，伤口越烂越大，最后活活疼死，可眼前这包扎方法，看着竟真的清爽利落。

“这只是第一步。”素问擦了擦手，从药箱里取出两卷图谱和一本线装册子，“这是《常见外伤处理规范》，从清创、消毒到包扎、换药，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药材图谱，标了军营附近能采到的止血、消炎草药，按图索骥就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棚内的“军医”们，“按这个法子做，伤兵的感染率能降一半，恢复速度至少快一倍。”

秦武接过图谱和册子，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纸页，上面的字迹工整，图谱画得栩栩如生，连草药的叶脉都清晰可见。他虽仍是半信半疑，但看着那名士兵安稳下来的神情，终究还是对身后的亲兵吩咐：“把这些东西抄几份，给各棚的军医送去，先按这个法子试试。”

当晚，素问三人就在营中临时搭的帐篷里歇息。王二柱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那烙铁烫肉的声响，心里仍发紧：“素问先生，他们真的会按咱们的法子做吗？”

素问正在油灯下整理药录，闻言抬眸：“医道讲究实事求是，效果是最好的说服力。”

果然如她所言，接下来几日，秦武特意让人盯着新旧两种处理方法的伤兵。用烙铁的伤兵，依旧有大半出现伤口溃烂，高烧不退；而按素问方法处理的，不仅血止得稳，伤口边缘还渐渐泛起了红润，连呻吟声都少了许多。

第五日清晨，秦武亲自来到帐篷外，对着素问深深作揖：“先生真乃神医！这几日按您的法子，伤兵感染的竟不足十人。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先生恕罪！”他身后的亲兵捧着两匹绸缎，却被素问摆手谢绝。

“将军客气了。”素问将重新誊写的《军营医疗要点》递给他，“这些是针对战场常见病症的应对法子，比绸缎管用。”

秦武接过册子，如获至宝，当即吩咐：“立刻派十名军医跟着先生回邯郸，好好学！以后巨鹿营的医事，全按邯郸的规矩来！”

返程时，马车里的药材图谱少了两卷，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暖意。王二柱坐在车辕上，看着远处朝阳下的营寨，忽然明白了素问说的“扛起草根医事”是什么意思——不是守在医署里等病人上门，而是把救命的法子，送到每一个需要的地方去。

素问掀开车帘，看着道旁沾着晨露的野草，嘴角泛起浅笑。风掠过车帘，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那是希望正在生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