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命丧黄泉(1/2)
昙花离府前,被丁大家的私扣了银子,说来可怜,回家竟无钱医治伤口,于是挨了两日便发起了高烧。
昙花娘慌忙出门四处筹钱,可亲戚邻居要么说没有,要么干脆关上门,昙花娘暗自抹泪,却被昙花瞧在了眼里,只得说道:“娘,别上门去借了,许是我命该如此,您别管我了,只把弟弟妹妹带大,我要是去了,你将来也有个依靠。”说完,又从枕头竟不曾想落得如此下场,许是报应,我只得认了,只我担心一旦我去了,你们该如何生活?如果真有一天活不下去了,你便把这个东西悄悄交给府上的三姑娘,许她瞧在老天的份上,会帮你们一帮。”
昙花娘握着荷包,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两个孩子看着母亲姐姐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少顷,昙花娘用袖子擦干眼泪,说:“阿花,你且歇着,我再去村长家试试看。”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你别去。”昙花忙拉住她道:“让我来想法子借。”
“你有什么办法,都被撵出来了,哪个还管你死活不成?”昙花娘为此愁眉不展。
昙花说道:“我在府里有个好姐妹,她是李夫人的院里的丫鬟,叫柔琴,为人甚好,你去找她一定能借到。”
昙花娘听了,便顺手把荷包系在小女儿的腰上,出屋顺搭别人的牛车进了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见到柔琴。柔琴让她在外等着,复又进府来政和苑找丁大家的,恰在半路遇见,忙上前叫住她。
那丁大家的顿住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这绿衣丫头长得玲珑剔透,特别是那双眼睛,端的是顾盼生辉,颇有些三姑娘的风采,一时想不起名字,便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丫头,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笑道:“嬷嬷贵人多忘事,竟不记得我们这些人了。我是二太太院里的柔琴,小红便是我的表妹。”
丁大家的啧啧笑道:“倒是比以前更好看了些,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柔琴笑道:“我觉得自己倒未变,许是嬷嬷很久不见的原因。”
丁大家的笑了笑,说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柔琴听了,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半晌,嗫嚅说道:“这次我是专找嬷嬷借五两银子来着,不知嬷嬷的利息怎样算?”
丁大家的正色道:“月息两分,打算借多久?”柔琴说最迟不过两个月。丁大家的便带着她回屋写了借据,按了手印,才拿了五两银子与她。
柔琴拿了银子便又到李夫人处请假,说是母亲生病了需回家一趟,李夫人心慈,立马答应了,走时又让人拿了三两银子给她,说是与她母亲瞧病的,柔琴含泪拜谢,回屋拿了包裹便出来,与昙花娘同出了城。
到了家,昙花娘很是热情的唤她进去,柔琴进去,见除了一张桌子,和四五把椅子,再无其它,但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昙花娘本有些局促,生怕柔琴耻笑,如今见她神态不变,便把心放了下来,打起那张半旧不新的帘子,请她进里屋。
柔琴一进去,便见一对七八岁的龙凤胎并肩坐在炕上,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昙花娘忙领两个孩子出屋煮茶。这时柔情才看见昙花趴在炕上睡着了,便悄声过去坐到床沿,细细瞧她,不过几日不见,竟是如此消瘦了,悲从心来,不免落下泪来。
昙花迷糊间感觉有人坐到床边,于是强撑眼看来,一见是柔琴,又喜又悲,眼泪便流了出来,颤声问道:“你……你怎地来了这里?可有向二太太告假?”说着,便强撑着身子侧身坐起来,
“快别动,好好躺着。”柔琴忙按住她说:“你娘说你生病了,我听了很是着急,恰好母亲又生病了,托人来告让我回家一趟,我便向太太请假,顺道过来瞧瞧你。”
昙花赶忙问她母亲得了何病,柔琴说只受凉了,并不打紧。昙花放下心来,拉住她的手叹道:“我不曾料到你会亲自来看我,其他人哪个不是巴不得有多远便离我多远,只得你……只得你一个来瞧我。”
柔琴也不禁留下眼泪,用帕子擦干了,笑说道:“快别哭了,等会儿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以前你可不是爱哭鬼呢?如今是说一句便要哭上一哭,比孟姜女还厉害些了。”
昙花破涕为笑道:“我真要那么厉害,第一个却是要哭死那赵嬷嬷的。”
柔琴失笑道:“那也等你好起来再说。”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五两银子塞到她枕头找我。”
昙花抖着手拉住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闲话一阵,柔琴因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辞。昙花娘正煮了茶端进来,一听说柔琴要走,便挽留她用饭,柔琴因回家探望母亲不能耽搁,不得不告辞离去。
这晚,侯府东北角的家庙,正中挂着一幅极大的佛像,佛像下有一张黄木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三尺高的佛龛,供着刷金的观世音菩萨像。而佛像正前方又摆着一个鎏金铜香炉,此时正焚着檀木,因而周围香烟缭绕。
袁夫人便跪在下方的蒲团上,赵嬷嬷掀帘进来,蹲在袁夫人旁边,压低声音说:“太太,那小贱人这么一说,要是传到老爷耳中,到时可怎么办?”
袁夫人睁开眼睛,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冷笑道:“那又如何,昙花不过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便能猜出真相不成,就算猜到又如何,人都死了,能把我如何?”
“哎哟哟!我的太太!”赵嬷嬷跟过去,急慌慌道:“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呢!保不定就有人听到,万一私下说漏了嘴,让人起了疑查出来,你我可有好果子吃?还不如趁着现在没有传开想个办法!”
袁夫人抿着唇,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过一天便算一天罢了。”
赵嬷嬷见她有些自暴自弃,忙进言道:“春风乖巧听话,势必紧闭嘴巴,只屋子里的那些丫头,听话的便留着伺候,不听话的找个理由打发了,再让人牙子卖去又穷又偏的山沟沟就是。但我最忧虑的就是昙花母女,她们家境不好,保不定哪天就把秘密泄露了。依我之意最好找个亡命之徒做掉她们!”因见太太被吓住了,便柔声道:“您不用出面,一切全包在我身上,我那儿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交游广阔,认识不少下九流之人,我只交代他一声,势必会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一点痕迹也不留。”
袁夫人惊得长大了嘴巴,指着她颤声道:“你……你怎可如此想?不说她伺候我那么多年,单家里养的猫狗,要是时间长了也有感情,更何况人啊!”
赵嬷嬷怂恿道:“太太难道不知夜长梦多,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话?”
袁夫人闭上眼,说道:“让我再想一想。”赵嬷嬷闻言,沮丧着脸陪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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