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1/2）

错过

翼城的两个副将听说他们在鬼域附近听到有军队行进的声音，脸色都沉了下来。

“如果真是北狄人从鬼域攻打过来了，那城中的百姓……”

例如幽城，战事迫近前都会提前几天安排百姓撤离，但是翼城中现在还有上万百姓在。

穆玦看着帐中的地图：“我去鬼域附近时也看了面向那边的城门，城墙低矮破旧，防御工事显然许久没用了，要是从鬼域里出来的当真是北狄兵马，将士们很难在那里迎敌。”

翼城本来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但现在情况完全扭转了。

城中现在只有三千兵马，还不知道北狄人的数量，但如果翼城是北狄所选的主攻方向，那么前锋军都不会少于万人。

数倍的兵力差，加上城墙破败……

“先安排人组织城中的百姓撤离。”

“殿下，现在还没确认北狄人从鬼域过来，直接撤离百姓是不是——”

“等北狄兵临城下，再撤百姓还来得及吗？”穆玦打断了副将的话，“现在就派人去组织城中百姓，立刻撤离，集合城中的兵马，火油、投石、箭矢全部备好，再命人快马去最近的城池还有胡老将军那儿报知此事。”

两个副将拱手应是，匆忙反身下去安排了。

穆玦思忖了片刻，又把人叫住。

“动静不要太大，北狄人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有了准备，可能会夜袭。”

副将恍然：“殿下是想设伏？”

“对。”

如果设伏成功，就能在翼城拖延更多的时间等到援军，起码能让后方城池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兵马防守的调动。

“属下明白了！”

翼城中的军民忙碌起来，好在常年在边境生活的百姓多多少少有过战事前撤离的经历，并不慌乱，穆玦安排了两百士兵护送这些百姓离城。

检查城中埋伏布置时，在鬼域附近打探消息的几个老兵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殿下，将军，真是北狄兵马攻过来了！来的应该是先锋军，看人数约莫过万。”

“北狄人竟然摸到了走出鬼域的路？！”

“幸好殿下提早安排城中百姓撤离了，否则——”

穆玦算了一下时间：“北狄来的都是骑兵吧？”

“是。北狄骑兵行进速度很快，最多再一个多时辰就要到了！”

“那城中的百姓未必来得及全部撤走。”

百姓未安全离开，翼城就不能有失。

穆玦握住了佩剑的剑柄：“一万骑兵就一万骑兵吧。当年宁安王和梁侯在边境领兵时，几千黑甲军就能把数万北狄人打得抱头鼠窜。我看我们带来的兵，也并不比黑甲军差在哪儿。”

城中的军士们正往箭簇上绑着浇了火油的布条，闻言手上的动作更利索了几分。

一名副将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殿下，话虽如此，但翼城现在毕竟太危险了。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和百姓一起撤出去吧。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属下实不知该如何跟胡老将军和陆厂督交代。”

“我现在走了，翼城中军心就散了。你见过仗还没打，主将先逃的事情吗？”

穆玦拍了拍副将肩上的盔甲，面容沉静。

“去做事。”

三日后，幽城。

从京城送来的折子堆在案头，大半已经用朱砂批过了，只剩下寥寥几封。

两名锦衣卫穿了军中的盔甲，急匆匆从帐外进来禀告。

“督主，方才海东青来送信了，是曹千户寄来的。”

陆世廷接过了字条，看了几眼后，眸光幽深起来：“除了信，还有别的东西吗？”

“还有一小瓶瓷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曹毅在信中说，在南疆搜寻各种蛊毒消息的探子近来又找到了几种奇蛊的解药，其中包含灵犀蛊。

灵犀蛊起效，施蛊者必须有情，情爱这种事情不是人心可以操控的，但只要让施蛊者忘记自己所爱的人，体内的蛊虫就会死亡。

能致人忘记某件事，忘记某个人，甚至抹去所有过往记忆的毒药东厂有很多，瓷瓶里装着的药就有这样的药效。

在药中融入几滴自己的血，再喂给想要对方忘记你的人，几日后有关你所有的记忆就会在对方脑海里消失，即便别人再提到你的名字，对方也只会觉得那是个陌路人。

只要还活着，忘记的人总可以再重新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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