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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已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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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已离

上官望舒倚在石门边上,目光一直落在已消失的土墙门位置,那姿势,那表情,几乎分毫未曾动过。长风调养着气息,终是以灵力止住了背后流出的血,暂且算是缓了一口气。他轻轻地张着眼向上仰去,看见的,始终是那张面容冷淡,一言不发的三皇子殿下。

长风暗自轻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莫要担心,他总是会来的。”

上官望舒没有把目光从土墙上移开,声音依旧平淡道:“没有担心,无所事事罢了。”

可长风知道,他的主子,那面容越是平淡,内心其实越是波澜。他习惯了装得一副把众生看得淡然,世间何事皆游刃有余的样子,把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埋藏至深。但长风在他身边守了十年之久,此刻他看见上官望舒在那环抱着的手臂之上,那轻轻敲着的手指,便猜到,他的主子并不如表面那般平淡。

土墙虽然延伸至高处,可并没有完全与顶上密封,墙外的声音依旧会传到墙内众人的耳边。

先是一些枪声,然后便是剑刃相碰的声音,再然后,便是那些陌生声音的嘲笑声。

那一句又一句地说着把忘忧折磨够了再诸心的话语,一句又一句清晰地传入到清醒之的人耳中。他们知道,忘忧正在处于水深火热,他们知道,那些是忘忧的兄长,是他的亲人。可又如何?他们也只能紧握拳头,在墙后咬牙切齿,可依旧无能为力。

外面静止了片刻后,像是传来了另一把没有出现过的声音,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到那人说了些什么。那声音过后,便又响起了枪声,继而便又再次静默了下来。

声音的静止,让上官望舒的心跳加快了跳动。

他不知道自己按捺过多少次打开土墙的冲动,却被自己“三皇子”的身份牵了回来。

土墙终于传来了敲击的声音,继而是让上官望舒放下心头大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的声音。他在空中结了印,土墙上便开了一道小门,而迈进小门的,是那浑身是血,脏乱不堪的忘忧。

忘忧已忘记时间过去了多久,还有多久能让他拖着这具尚有力气的身子回去。

也许是受了许多次伤,流了许多血的原因,他实在疲倦得很,他很想现在倒头便睡。可他还是装得泰然,慢慢地走到了同样一脸淡然的上官望舒跟前,把红珠递了过去道:“凤凰之眼,拿好。”

隐并不知道,他在忘忧身上搜到的那颗,是从石像眼睛上摘下的假凤凰之眼,而真正的凤凰之眼,在隐出现之前,便被忘忧把手臂划开,把凤凰之眼埋进血肉中,再待自愈力发挥作用,把血肉重新埋上。

上官望舒从忘忧手中接过红珠,轻轻地捏在手掌道:“看你的模样,可是经了一番苦战?”

忘忧轻闭长眸摇头道:“还活着,便算不上苦战。”

这句话说得轻盈,却仿佛蕴藏了许多事情。

苦吗?若是他想不起来枪的用法,压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苦吗?他所面对的,是他的兄弟,虽然没有任何记忆,虽然活了下来,可心里没有一丝喜悦之感。

苦吗?他的妹妹以他的手把眼睛挖出来,交到他手中,却对他微笑道谢,心中却还是感觉失去了什么。

忘忧暗自叹气,得了一个结论:苦战,却不是战得苦,而是心里泛着苦。

也罢,于他而言,现时除了找回自己的记忆外,其他一切,皆不是那么重要,那些即使是他的兄弟,他的妹妹,也都只是他现在的记忆中,轻轻擦肩而过的人,想着,便没有所谓的“苦”了。

上官望舒淡淡道:“无碍?”

“嗯。”可能要算是“有碍”的,便是他特意把衣领拉起挡在衣衫之下的那些红印,也不知为何,明明剑伤断臂都能自愈,这些由嘴唇落下的印记,却不见散去。

“那,”他看着地上的长风与上官嘉佑,呼了一口气道,“我背皇叔,你撑着长风,回去。”

忘忧自知他现在确是没有背起人走出墓xue的力气,也便没有与上官望舒争夺什么,便随便应了一句:“嗯。”走到了长风的身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自己用点力。”

长风依在他的肩上,像是想把手抽回去般,却被忘忧捉着道:“别动,再动你自己爬出去。”

长风像是没了法子,一脸难看之色道:“有劳。”

“嗯。”

忘忧撑着长风,上官望舒背着昏迷的上官嘉佑,一前一后地原路慢慢地返回墓xue洞口。四人皆走得极为缓慢,上官望舒看着前方那搭在长风腰间上的手,心里莫名泛起了一丝浮燥来。

他们走了许久,直到走出墓xue时已是接近黄昏时间。

一直守在墓xue口的云帆与杨景天,看见忘忧与长风的模样,除了对那双红瞳吃惊以外,便是连忙上前把已近半昏迷的长风接了过去。

云帆看着忘忧吃声道:“你,你怎会变成红瞳了?”

忘忧感觉力气已几乎用尽,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喘着气道:“有什么是红瞳的,你倒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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