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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其实挺喜欢商商,只是这份喜欢在发现商商格外喜欢粘着姜若的时候,就有待商榷了。
主要是他也没见过这么“心机”的小孩子,瞧着对谁都是没心没肺地笑,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只要娘亲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小嘴儿就开始瘪起来。水灵灵的眼睛里积着泪,四处张望却不会大声哭出来,看着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可只要转眼见到娘亲了,又会咧着嘴笑。
原本这些没什么,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有宠着的份。
可当小豆丁不肯让徐嬷嬷带着睡、并且成功混到主屋同爹娘在一起时,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生活很受影响。,某些事情的次数骤然降低。
勉强几次,还要顾及着孩子的存在,草草开始又草草结束,姜若在这件事上甚至有一点敷衍。
还远远没有到激情退却的年纪,就已经不得不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顾淮安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他这么大了,也该要学着独立生活了。”
屋子里炭火很足,穿一身单薄的中衣都不会觉得有多冷。
沐浴过之后,顾淮安斜靠在引枕上拽着商商的一条腿往回拖,阻止他爬到姜若那边去。商商以为在和自己玩,整个人兴奋地不得了,被拖回去之后又高高兴兴地冲着娘亲的方向爬。
姜若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豆丁,又看了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人,委婉地提示道:“他现在还不到周岁。”
“不到周岁已经能看得出来了,你也不瞧瞧,身边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顾淮安最后将想要爬走的小豆丁一把抱在怀里,略有些嫌弃地用帕子擦擦小豆丁嘴边的口水。
“孩子不能养得太娇气。”
“商商才不是娇气的孩子呢。”姜若不满意他的说法,悄悄拧了拧他的腰,美目横斜,“他很聪明的,现在说什么话他都能听得懂,你要注意一点。”
她力道不重,男人又锻炼得极好,腰腹结实没有一丝赘肉,与其说是拧了一把,更不如说像是挠痒痒一般。
腰部本身就是敏感的部位,被这么一蹭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
顾淮安的眸光暗了暗,转过视线去看向商商,有些怀疑,“真的能听得懂?”
“自然啊。”姜若很肯定道。
小孩子只是不懂,又不是真正的笨蛋,现在都已经能察觉到大人的情绪,能分得清对自己的善恶。
“那你现在要不要睡了?”顾淮安倒是颇为好脾气地问道,生怕小豆丁听不懂,摇了摇他的手臂又重复问了两遍。
小豆丁“咯咯”笑起来,就是丝毫没有睡着的迹象。
“真是个蠢的。”
顾淮安这么说着,但是在小豆丁爬上来的时候还是陪着玩了一会。
好不容易等孩子睡着,他便将查看情况的姜若一把打横抱起,朝着旁边的耳房走去。
“你干什么!”姜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在他肩膀上轻锤两下,说完之后下意识去看孩子有没有被吵醒。
“自然是干爱干的事。”顾淮安大步朝着耳房的方向走去。
自从上次在浴室发生些不可描述的动作,他便察觉浴室也有浴室的好处。密闭的空间能够将人的感觉无限放大,丁点儿喘息声或者是水声萦绕在耳边,轻微的动作都会变得无比刺激。
姜若被抵在墙面上被迫分开时,她的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白嫩的手指掐入男人挺阔汗湿的背部,她压低了声音说:“轻些……”
男人一边咬着她的唇:“怎么轻些……真的喜欢轻些,嗯?”
灼热的气流顺着耳朵进去,一下下打在耳膜上,再替涌动的血液摇旗呐喊。
姜若觉得这时候的自己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咬着唇被迫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顾淮安却觉得这般远远不够,寻着湿润的红唇亲了上去,“别忍着,你出声能快些。”
男人在这时候的话全都是不靠谱的。
可姜若不知道,被折腾很了便顺着他的意思轻声哼着,最后却迎来更疯狂的占有。
这段时间两个人的次数并不多,第一次结束地也比平时早很多。
顾淮安摸着手下如同绸缎般光滑细腻的肌肤,便准备要开始新的一轮。
“商商还在睡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醒。”姜若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因为刚刚出过汗,她整个人如同被润洗过一般带着湿气,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和风情。尤其是那双雾蒙蒙的眼,眼尾微微上挑着,如同一把钩子能够将人心底最不堪的谷欠望勾起来。
顾淮安没忍住亲了上去,嗓音模糊,“一会就成。”
“这可不是一会儿事。”女子伸出白嫩的手指,抵着他的额头,表示自己的不相信。
白嫩的手臂就环在男人的肩膀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十分紧密。她软声说着话,更像是在撒娇,“改天好不好,今日真的不成。”
“真不想?”
姜若已经能感觉到男人的蠢蠢欲动,可缓过来这个劲之后她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改天好不好?”
顾淮安多多少少有些生气,却也没有勉强,狠狠地咬着她的唇,又含进去不断亲吻着。
“你没有发现,你这段时间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吗?”男人一贯清冷的脸有些黑。
她居然看出了“委屈”的表情来。
“那我呢?你都没有多想想我。”
“可是商商还小。”
“那你说是我老了?”男人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姜若脑袋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成了讨论他究竟老不老的问题,然后身体力行地再证明一把。
后来她实在没了任何力气,最后还是被男人抱了回去,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之前,她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等过两日,我带你去别庄玩几日好不好?”
不过她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听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就已经抱着男人昏昏睡了过去。
结果等到两日之后,顾淮安真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回来说:“我们现在就走吧,免得到了别院天都已经黑了。”
“可是商商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嗯,所以就不带着他一起了。”顾淮安今日穿了件墨蓝色的直缀夹袄,坐在迎光的窗户边,越发显得丰神俊朗、矜贵清冷。
“别庄还没有完全修缮好,地方冷清,他去了之后说不准还要闹脾气。”
他侧过脸,轮廓越发分明,“而且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过,在外面单独住几日也没什么关系。府里有这么多人,徐嬷嬷和马嬷嬷都不错眼地看着他,没什么问题。”
姜若想了想,可耻地心动了。
有了孩子之后,京城又乱七八糟发生很多事。尽管顾淮安不想引起过多的猜忌,手中的权力分出去很多,可需要亲力亲为去做的还是不少,因此留在府中的日子也不算多。
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还有个小豆丁牵绊着。
仔细算算的话,两个人好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单独相处过。
顾淮安看出她眼底的犹豫,又添了一把火,“你不是说从来没有见过温泉吗,别庄里正好有一座,修缮得还算是雅致。”
姜若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去里间换上了顾淮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同色衣裙。
可是怎么避开小豆丁的视线出去,又成了一件难事,毕竟小豆丁缠人得厉害。
顾淮安只好率先走了出去,在芜廊下等她。
姜若借着小豆丁同徐嬷嬷玩拨浪鼓,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贴着墙边偷偷溜出去。她还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既兴奋又刺激,越走到外面脚步就越发轻盈。
由屋内往外面走时,光线又逐渐由昏暗转向明亮。
而在天光大盛的尽头,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台阶之下,眸光温柔地朝着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最后几步她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瓷白的小脸都因为这几分奔跑而染上红晕,牵着他手时眼底亮晶晶的。
“好。”
姜若以为他们出去就会直接去别院,所谓的二人独处应当是……补上之前的空缺。
毕竟顾淮安的不满表现得很是明显。
她在这方面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虚,所以就直接答应下来。
可他们出门之后,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先去听戏。两个人对戏曲实在是没多少兴趣,中途的时候便走了,索性时间还早,顾淮安就带着她去了赌坊长长见识。
顾淮安年少时也爱玩,纨绔子弟会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落下,带着姜若在赌坊里大杀四方,从一开始的二两银子直接翻到二百两。
这瞧着不多,还是姜若克制下注的结果。看着原先的筹码逐渐由二两变成四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两百两,她紧张到脸都开始通红。
最后一把,顾淮安随手将两百两银子全部放在“买小”的位置上。
这其实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
大多数的赌坊都是有猫腻的,让你赢一点小钱沉浸在乍然暴富的兴奋中时,说不定就在某一把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两个人之前已经连赢了五把,再赢一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不少人也围观过来,还有人跟着下注。有觉得他们运气好跟着买小的,也有觉得不可能那么凑巧和他们反着买大的。
买定离手之后,摇骰子的人拖着竹盅摇了起来。
姜若眼睛跟着竹盅上下晃动,最后随着竹盅一起落在了桌面上,心却跟着提了起来。若是最后开出来的点数为“大”,两个人之前赢的银子便会输得一干二净。
二百两银子,翻倍就是四百两,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富裕的生活。
顾淮安私下里捏了捏她的手心,没当成是一回事,言简意赅道:“开。”
四个骰子,开出来的点数为“八”,十分小的点数,代表着他们手里的银钱足足翻了一倍。
跟着下注的人吱哇乱叫起来,有兴奋也有跟着一起苦恼的,叫嚷着“再来一把”“再来一把”。这样的氛围十分吸引人,大开大合的刺激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流窜涌动。
“还要再来一把吗?”顾淮安问道。
姜若抱着赢来的银票和一堆碎银子,激动到脸都是红的。在众人的喧哗声中,她还是摇了摇头,覆在他耳边说:“不了,赢了这么多就够了,我们先回去吧。”
顾淮安原本就是带着她出来玩,见她没有再玩下去的意思,也带着她干脆利落走人。
结果还没有走出去,就被赌坊的人“客客气气”地给拦了下来。
“爷,比两下?”赌坊东家身后站着一群肌肉遒劲的打手,可能是从他们所穿的衣物当中瞧出他们也不是一般人,说话还算客气。
“刚赢这么多就走,也不大合适,我们也就是小本生意。”
威胁人的意思怎么都挡不住。
姜若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两个人是偷溜出来玩,并没有带侍卫,万一真的打起来,可不占什么优势。
“输不起?”顾淮安将姜若挡在自己身后,看着他笑,眼神里却都是冷意,“从来没听过赌坊里还有这样的规矩。”
“自然不是,爷您误会了,就是想要请你留下来比试比试。”
东家说得客气,带着人堵住巷子口没有提前动手,却也不肯放他们直接离开。
玩得就是一个无赖。
“也成。”顾淮安心情还算不错,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两盅骰子比点数,第一局比大,第二局比小,第三局比花色。
东家派上场的是主持赌桌的老手,摇了这么多年骰子,据说是你想要几个点就能给你摇出几个点来。
可这明显就是来者不善,而姜若压根就没有见过顾淮安玩过骰子。
这可和买大小不一样,买大小纯粹靠耳力和一点运气,自己动手摇骰子还要加上一点技巧,没上过手的人比这个很是吃亏。
顾淮安也不像是玩过的人,坐下来之后先检查检查手中的骰子,学着对面老手的样子将骰子扔进竹盅里上下摇晃,开了几次都是杂色。
东家心里就有数了,可见今日这二位就是运气好。
“也别说我欺负您二位,三注三百两成么?就是输了你们也能带一百两走。”
“一起下吧。”
姜若原本还想说东家的提议没什么不好的。
真要是四百两全下了,赢了也不见得会让他们出去,输了可一下子就是四百两。
那可是整整四百两,怎么都不算是个小数目。
许是察觉到她的心思,顾淮安偏过头来说:“真要是输了也没关系,原本这四百两也是白得的。”
而后的压低了声音又开始补充一句,“我有办法脱身。”
出于对他信任,姜若的心诡异地开始平衡,最起码没有一开始的紧张。
顾淮安第一局开出三个三两个四一个六,统共二十三点,对面直接开出三十二点。
东家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直线,似乎已经看到了将四百两赢回来的场面。
“承让,承让哈。”
顾淮安倒是没说什么,将骰子放进竹盅里,继续摇。
第二句是对面先开,两个两点四个一点,合计八个点已经是非常小的数字。今天就算是老手来了,也不一定能保证自己摇出八个点以下的数字。
东家就要动手搂桌面上的筹码,喜笑颜开道:“看来公子这两场的运气不怎么好啊。”
“那可说不准。”
顾淮安也没有做那种吊人胃口的事,伸出手指抵着竹盅的边缘直接开。
——一个二再加上五个一,刚刚好七个点。
东家搂银子的手顿住,笑容也逐渐开始变得僵硬。
“您说说……哎……这还差点闹了误会。”东家尴尬地笑了两声,“来,继续,继续。”
对面老手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没摇过骰子”的事是真是假。
姜若也吃惊,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可她又不敢出声,强行压着自己的激动,看着最后一把。
所谓的比花色,便是一个骰子有红、蓝两个色,其中一点和四点都是红色,其余则为蓝色。以最后的摇到红色面的花色多少分出胜负,多者胜,少者负。
两边竹盅齐齐落在桌面上。
对面的人谨慎地盯着面前男子,开口,“你先开。”
顾淮安也没有在意,直接将竹掀开,里面赫然是五个红色面和一个蓝色面。
东家开始笑了。
原因无他,摇花色有时候要比单纯比大小更加简单,老手摇出六个红色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明明觉得顾淮安必输,却还是装模作样地道:“公子,好手气啊。”
“可是还是差了这么一点点。”他一边可惜,一边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将原本盖着的竹盅往起一拿。
“我们刚好是六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一时鸦雀无声东家脸都黑了。
居然只有四面红色。
这根本就不肯定,骰子落地时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应该是六面红色的!
东家顿时就翻脸了,将竹盅猛得往桌子上一摔,“你使诈!”
他身后的打手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压迫力十足。
姜若顿时紧张起来,在想顾淮安到底留了什么后手。该不会是早先就通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直接带着官兵将赌坊一锅端了。
“技不如人便说是技不如人。”顾淮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好看的凤眼没什么表情。
他没有啰嗦,直接将桌面上的银子一卷塞到姜若的怀中,趁着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他直接将桌子往外一掀。
姜若整个人呆住了,抱着一大包银子回不过神,稀里糊涂就被男人带往外面一个劲地跑。
救命啊,谁家好人脱身是用两条腿的。
她一肚子话想要骂出来,可等绕过好几个弯弯绕绕的胡同一举将身后的人甩开时,她靠在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么?”她气结。
“是啊,我不也是将他们都甩开了。”他跑过之后呼吸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发丝比之前乱了点,完全没有了在朝堂上的稳重,眉间隐隐带着少年气。
他半靠在墙边上,一只腿曲起一只腿往前伸,身量越发挺拔。
让姜若靠在自己身上之后,他才笑了笑,“这附近我熟得很,年少时从宫里逃学,就跟着来赌了几把,这条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
姜若原本还在生气,听他说起从前的事情,没忍住好奇问:“你之前玩这些。”
她认识顾淮安时,他便已经是手握权柄、不容小觑的人物,威仪稳重,手段森森,怎么都和“玩物丧志”这四个字沾不了边。
“嗯,十来岁的时候便会,摸清了之后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常过来了。”
他微微侧过脸,金色的阳光在轮廓上涂抹上一层光晕,看着要比平日里容易接近很多,“要不要跟着去看看,我从前的生活。”
“还需要一直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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