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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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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时间拖到了中秋。

皇上同太子的关系越发紧张,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就是连姜若在安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经常听到皇上训斥太子的消息。

可就在这么紧张地气氛当中,皇上坚持要举办中秋的宴会。

商商现在六个月,正是开始学着坐立和爬行的时候。

顾淮安懒洋洋躺在引枕后面,在小豆丁摇摇晃晃挣扎着刚刚坐起来时,伸出手指往小豆丁的眉心一戳,小豆丁整个人就往后面一倒。

小豆丁咧着嘴就要哭出来。

这时候他倒是装作了好人,“商商,怎么突然哭了?来,抱抱!”

小豆丁完全忘了刚刚被推倒的事,只看见爹爹朝着他伸出手,还以为是要抱他,一下子止住哭。他像是全然忘了刚刚被推倒的事,如同被翻过去的小乌龟,吭哧吭哧划拉着自己的四条腿,又重新坐了起来。

只是坐起来还没有一会,又被人伸出一根手指给直接摁倒了。

反复几次之后,小豆丁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姜若好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将商商抱了起来。

小豆丁在她怀里委委屈屈抽噎着,睁着葡萄般的眼睛瞪着顾淮安,控诉着他的行为。开始没等一会儿,小豆丁就全然忘了刚刚被欺负的事,又爬过去和顾淮安玩了起来。

更准确地来说是被玩。

姜若忍不住抚额,“他还真的一点都不记仇。”

“可能是心大。”顾淮安轻笑,顺道说:“中秋宴会,你就不用带商商进宫了,免得这副心大的性格进去就被欺负了。”

姜若的睫毛颤了颤,“那你呢,你需要进宫吗?”

“那自然是要的。”

她突然不说话了,顾淮安察觉到她的沉默,偏过头去看她。

女子就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偏过头去看他,如同一株纤细柔弱的花朵。细碎的发丝落在雪白的脖颈边,眼眸半阖着将所有水光都笼罩在中间,里面的担忧都快要随着水光溢出来。

顾淮安感觉到自己的心猛得抽动一下,要是她此刻说出一两句担忧畏惧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割舍不下留下来陪她。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姜若走到这一步,不是简单说不做了就不做了。

不进则退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没忍住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够亲密,便将两条胳膊也攀上他的脖颈,几乎是大半边身体都压在男人身上。让自己像是一株藤蔓般缠绕在他身上,几乎是密不可分。

“那你记得要早点出宫,我和商商在府中等着你。”姜若道。

顾淮安紧紧揽着她的腰。

年轻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旁边的商商看见了,“咿咿呀呀”爬了过来,学着娘亲的样子也抱住爹爹的胳膊,“额……额”地示意别人注意到她。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姜若笑着去摸小豆丁软乎乎的肉脸时,感觉到有人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诧异地擡头往上看时,就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

他于光亮中,一字一顿缓声说:“等我回来,我们便拜堂成亲,将六礼重新走一遍。”

“啊,可是我们都已经有商商了。”

“那不算数,我们就当还没有他。”顾淮安低头,寻着她的唇重新亲了上去。

唇齿依偎间,他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

“日后我们定是要参观很多次别人的婚宴,我不想在那时你会觉得遗憾。”

“好。”

中秋那一日,顾淮安起得很早。

姜若难得也很早醒来,替他将金丝软甲穿在里面。

金丝软甲是杜家那边送来的,杜家那时候意外多,专程寻摸了一件宝贝用来给杜老爷子防身,主要是护住心脉。

但是具体有没有用,这也说不好。

她只寄希望说能有十分之一的功效就非常好了。

顾淮安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没再过多停留,转身就离开。

离开时,他只留下一句话,“安心等我回来。”

姜若勉强笑着,眼眶湿润通红,温声应着说“好。”

可她却做不到安心,从顾淮安离开之后,她心里一直不安稳。可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外面还没有乱府上的人开始先乱了阵脚。

所以在顾淮安出门之后,她还要压着性子开始准备晚上赏月的事宜。

“厨房那边不是备了不少肉和菜,和那边说一声留下够三日的粮食,全做了让大家都吃。”她抱着商商,交代芙蓉,“只是有一样,不允许喝酒。倘若叫我知道谁在今日喝酒误了差事,明日就全送到庄子去。”

“啊?”芙蓉不明白,“这怕是不好管,那些外院行走的,尤其是活重的都等着这一日吃吃喝喝。且今日是过节,大家都喜欢热闹,要是不叫他们喝酒,只怕要在背后嘀嘀咕咕起来。”

“让他们说吧,今日的菜色你且多上点心。”

芙蓉见她心意已决,虽然不大认可,但是也老老实实吩咐下去。

中秋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个大节日,有钱的人家过得隆重,府中都开始挂上了五颜六色的灯笼和彩缎。就是家中稍微清贫些的,也会在这一日买上一点好酒好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打打牙祭。

京城内处处都是欢乐的气氛,连往日小气的店家都变得陡然大方起来,在别人来买东西时都会给上一点添头。

众人还约着一起,等到了晚上到皇城边上看看烟火。

谁都没有想到变化会来得这么快。

入夜之后,皇宫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就只是一个开始的信号,紧接着就响起了兵刃交接铮铮声和将士们冲锋陷阵的厮杀声。

欢乐祥和的幕布被染了血的争斗猛然私下,百姓们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家中跑去。

恐慌迅速蔓延开来,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各条街道陡然一空,散落在地上来不及被捡起的东西很快被训练有素的将士踏破,很快就分不清原本的面貌。

太子终究被心中的恐慌诱惑,决定

——逼宫。

父皇越来越不信任自己,哪怕他知道有做戏的成分,但是每一次锥心之言都成为插向他心口中的一把刀子。

他甚至分不清父皇究竟是在做戏,还是在借着做戏的名义敲打他。

毕竟从小,父皇就没有对他做的事情表示夸奖,哪怕是一次。总是会告诉他,他做的还不够,将来怎么能承担得起大任。

但是对于弟弟们,他又会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尤其是父皇总是私下和他说,“瞧瞧,你的弟弟多优秀,你不能比他们差。”

被提及到最多的名字是淮安。

是啊,所以他害怕,万一父皇真的挺过这一次继续坐稳皇位,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改变想法,让他的某个好弟弟继位。

可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活着的废太子!

夜色笼罩中,血腥蔓延,他最后带着自己准备好的精兵,闯进了勤政殿中。

景丰帝没有参加这次的宴会,因为他病得很严重,都已经没有办法下床。对太子的说法是,得要做一场戏给全天下的人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他见不得光。

哪怕是夜里还没有入睡的时候,勤政殿内的烛灯都被撤去了大半,只留下零星那么几盏灯。

殿内的光线昏暗,风从半敞的窗户吹近,将飘纱吹得鼓起来往空中飘散,在暗夜中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一般。

景丰帝看见太子进来,擡了擡眼皮子,几不可见地蹙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为何不盯着宴会那边。”

“想要来陪您说说话。”太子提着一个食盒,直接走了过去。坐到龙塌上时,他顺手将食盒放在旁边。

“哦,是吗?”景丰帝看向那个雕刻精美的食盒。

太子顺着的他的视线望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继而声音又变得温润,“自然是,正好太医署开了些药,我正好一起给您端过来。”

说完之后,他就将食盒打开,端出里面的一碗药来,就听见耳边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晖玉,这些年你觉得朕待你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太子拿着陶瓷勺子慢慢搅动着药汁,“儿臣现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权势、地位甚至是妻孩,儿臣一直记得。”

所有给出的一切,都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收回,美其名曰帝王之术。

太子的眸光渐渐冷了下去。

“所以你在怨朕?”景丰帝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沉声回,“朕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儿臣不敢,”太子说着不敢,可还是被皇上挑动了压抑的情绪,忍不住问:“可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儿臣,还是为了您自己?”

“儿臣从前一直觉得您是为了我好,毕竟儿臣从小得到的就是最好的照顾,最悉心的教导。我的衣食住行、仪仗规格永远比皇子高出一大截。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可以立即有人双手奉上放在我手心,一切都唾手可得。

可这是儿臣的吗?是您赏给儿臣的。”

太子长长吐了一口气,表情阴郁,语气冰冷,“儿臣当了三十年太子,至今没有自己的亲信,也没有自己能用得上的大臣,就是连提拔韩家都要害怕惹来您的怀疑。

您可知您以为是做戏叫我跪下时,朝中无一人替我开口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已经是太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随时还要跪下于群臣面前朝着皇上磕头赔罪。他这些年来的所有尊严与骄傲像是名贵易碎的瓷器,被权力的车轮辗轧过去时碎成了一地不值钱的粉末。

“儿臣只是您的附庸,只要你想,哪怕是做戏您都可以随时收回去。”

“您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单纯为了自己。”

景丰帝病得太久,脸色早就在病痛的折磨当中变成灰白色,瘦成了一把骷髅。

听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如此的指责,他气血翻涌,“朕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大的怨气!”

“您自然不会想到,毕竟在您的眼中,儿臣若非嫡长,怕是谁都比儿臣出色。”太子垂眸,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您应当很失望吧。”

景丰帝简直要被气笑了,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只有顾晖玉没有。

“你以为你设计老三外家舅舅出事没有人知道!你以为老五为什么退了!你以为自己暗杀淮安做的有过高明,能让人后知后觉才明白!”

“是朕替你扫尾!也是朕将一切都压了下来!”

“你但凡有一点容人之心,淮安就是你最好的刀子,能保你平平稳稳上位!”

太子的药碗没有放下,看向景丰帝眼里一派平静,“是儿臣容不得人,还是您本身就存着私心。”

“什么私心,所以给你培养了刀子,让他牵制住王家的动作?”

景丰帝想笑,内心一片荒凉,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够狠,为了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能亲自下药断绝弟弟再有子嗣的可能;为了牵制住王家的注意,他能看着一丁点大的淮安先后中几次毒药差点死去;为了平衡朝堂,他对几个儿子的势力捧起又打压……

他都数不清自己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命,可他唯独没有对太子这个儿子动过手。

结果他唯一对得起的人反过头来想要了他的性命。

可他明明就已经要死了,就这么等不及!

一股腥甜返上了喉间,他用力压制下去,连带着压下那股止不住的悲哀。

再开口时,他浑浊的眼睛里全都是冷静,雄狮就算是垂垂老矣也依然具有令人胆颤的威慑力。

太子浑身一震,就听到皇上冷到刺骨的声音。

“下去吧,朕便当你今日没有来过。”

“可是儿臣不想再等下去了。”太子将药碗端上前,眼底冷漠到没有一丝情绪。

逼宫的事已经做了,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这将会成为父皇心底永远的一颗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直接发作要了他的命。

先动手为强。

这是父皇教他的道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药灌入进去。

真正死亡来临之前,景丰帝才察觉到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他也不是什么人间帝王,只是一个普通求生的人。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这样就能够阻止毒药顺着喉管流动的速度。

但这都是徒然。

他转而又抓住太子的衣角,干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嘴里发出“桀桀”的声响,“太医……”

可是没有一个人应声。

太子就坐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到皇帝咽气的你那刹那,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后知后觉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端着药碗的手仿佛瞬间失去了力道,怎么都端不稳,一下子砸落在地毯上。

俯下身去捡药碗的那刹那,他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自己被父王牵着走在百官面前接受朝拜,起身的瞬间,那些记忆迅速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神情冷漠,有了几分景丰帝喜怒无常的影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景丰帝殡天的消息没有立即发出去,他总是要解决掉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而皇后的反应也非常迅速,看见皇帝长久没有露面,打着救驾的名义扣留了赴宴的大臣的夫人和妻子。

有资格参加中秋宴饮的,莫不是王公贵族亦或是朝中重臣,带来宫中的也是家中嫡妻和出色的后辈,这就相当于直接把控了朝中过半数的文臣。

最重要的是,王家居然能瞒过所有人,联合倒向自己的武将竟也纠集了两万人左右,直接挺进皇宫,与太子驻守在朝臣宴饮的景明殿的将士发生冲突,另一部人由武将王平带着人去了勤政殿。

武将王平看见太子,率先质问,“太子!陛下呢!臣有要紧事急需面见圣上!”

太子看着殿下陈列分明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将士,瞬间沉下脸,微微眯着眼睛,储君的威仪显露出来。

他沉着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擅闯宫闱是抄家问族的死罪!”

“王将军,这是要明知故犯?”

王平自然不会被这一番话吓住,反而因此兴奋起来。

太子逼宫已经成为事实,皇上就算是不是太子杀的,他也能叫天下人知道太子才是弑君篡位的卑鄙之人。

届时六皇子上位,他也能顺利挣个从龙之功,自此飞黄腾达。

“微臣只想见一见圣上,今日本事君宴群臣的喜事,为何迟迟不见圣上露面,还将所有大臣都控制起来?”

他举起剑,身上铠甲寒光闪现,对准太子的方向,“还是太子您要做有违纲常之事,弑君篡位,才怕叫天下人知晓!”

“臣今日,必须要见陛下!”

“看尔等谁敢!”太子怒目而视,神情冷肃。

“既然你执意以下犯上,孤便也留不住你。”

说完之后,他擡起手臂,朝着王平的方向指过去。瞬间从勤事殿内冲出一批禁军,冲着叛军的方向直接杀了过去

或许是忌讳着三皇子可能会出手,双方都没有下什么死手,拖延着时间。

顾淮安和三皇子接到消息之后,相互对视一眼。

于是在所有人不知不觉当中,顾淮安沿着干燥的明沟走出皇宫,再回来时候万余人顺着几个城门顺利进入皇宫。

接下来便是混战,到处都是血,杀到最后所有人的手都在发抖,可谁也不敢将刀放下。

第一个出局的人便是太子,步步败退到大明宫的金銮殿。

或许是早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失败。那一日太子穿着心心念念的帝王制服,在围追来的将士的目光中,不急不缓地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的位置,坐在那张多数人梦寐以求的龙椅。

上面的位置可真好。

他如同私底下练习千万次般,威严而不失礼度地朝着下方挥挥手。

那时候,他仿佛已经看见下方一种朝臣朝着他跪拜下去,听见他们“万万岁”的拜服声,脸上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孤从来没有输!”

这个笑意逐渐加深,最后他仰着头高声大笑,在死前看着赶过来的三皇子和顾淮安,振臂而呼道:“孤乃天命之子!”

只是在箭矢没入眉心、鲜红飞溅时,一滴眼泪缓缓从眼尾流下。

那滴泪彻底结束了他三十三年又七个月的太子生涯,结束他被当做典范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的人生,结束他猜忌、多疑、又成了一场笑话的生活。

三皇子看着稳坐在龙椅上却垂下头颅的顾晖玉,看着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明艳的红袍上砸出刺眼的猩红时,长久地没有说话。

顾淮安的心中则更为复杂。

他原本以为见到太子的死,自己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报复的快感,会因为大仇得抱而觉得酣畅淋漓。

实际上并没有。

心口上像是堵了一口气,越发沉闷。

他没忍住转过身去,看向金銮殿的外面。乌云层层相叠,翻涌着压迫下来,带着摧枯拉朽要毁掉天地的架势。

人站在殿堂内,都能感觉到那股如同蝼蚁窥视到巍峨高上的震撼。

在时间的洪荒中,人又不是蝼蚁,谁又不是被权势、名望、地位、金钱裹挟着,于身不由己中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恍惚间,他看到那个相同的雨夜,年长的少年牵着小男孩的手带着他往前走。

曾经的他们,也是感情要好的兄弟。

可最为让人唏嘘的是,倘若时间重回一次,他们也走不出更好的结局。

在那个瞬间,他特别想要姜若,哪怕只是抱抱她什么都不做。

方块状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强行将这股思念压在新帝,脸上又逐渐恢复到人前的冷硬。

快点结束这一切,他才好快点回去,去拥抱那个他爱着的姑娘。

太子的死又刚刚好是另一个开始,谁能控制住场面就能够成功上位。

皇后当初在派人怂恿太子弑君登基时,就知道赵九重同顾淮安之间的关系,因此准备了不少的精兵占据城楼高点,将所有人围困在皇宫之中展开激烈的厮杀。另一方面她把持朝臣,准备先直接拥护六皇子登基,以平叛名义调动皇城兵力。

但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韩宴之带着守护皇宫的禁军同三皇子的人一起,将质押的女眷和孩子救了出来。

韩宴之的举动谁也没想到。

韩家是坚定的太子拥趸者,且作为太子的母族。

哪怕太子真的倒了,韩宴之的叛出也等同于见风使舵、背信弃义,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稍微有些骨气的人都会瞧不上这种行为,更何况这是在文人盛行的京城。

韩宴之的动作杀了皇后个措手不及,可是现在已经赌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谁也不敢撤。

皇宫内彻底乱,直接杀红了眼。

皇后这边纠集了不少人,但因为人员混杂,行动散乱,被打得节节败退之后,直接改变了行动的方式。借着皇后给出的便利,他们开始分批藏匿在各处宫殿中,随时准备伏击。

这一招虽然名声不好听,可十分见效。

顾淮安这边虽然都是勇将,可毕竟人少。在皇宫中搜查又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伏击,便如同雄狮被只老鼠捉弄,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几次交锋之后,顾淮安察觉到这中间的规律。他亲自带着人,由朱雀门入,将王平带领的是三千人围困在旧曹门和两门之间的甬道里绞杀,直接斩下王平的头颅。

王家这边本就是游兵散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王平。

王平一死,也就彻底乱了。

皇后得到消息的时候,猛然回头,看向前来报信的人。

她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忘了自己正在让杜望津梳头,一缕发丝硬生生地被扯断了,痛得她眉心直接蹙起。

杜望津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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