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敬苍耸耸肩,示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你挺牛的……”贺逐山低声挖苦到,打量着旁边的纸人。
一般纸人都是七八十厘米,但这玩意儿却将近170厘米,眼睛乌漆嘛黑,脸蛋有两团红晕,戴着顶瓜皮帽,乍一看就像个真人。
敬苍旁边立着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有一尊泛光的铜像,他凑近看了眼,佛像满身的眼睛,三头六臂,手里拿着些草和当归。
另一边堆着一堆丧葬用品,墙上吊着个小人。
床也是一张老式架子床,四周挂着蚊帐,里面是一个平坦的黑影。
贺逐山站在床边朝敬苍招了招手:“来。”
敬苍不太情愿的走过去。
贺逐山拍了一下敬苍的肩膀,侧过身,指了指床脚。
床脚垫着一个椭长的东西,敬苍蹲下看了眼,是半只小胶鞋!
有小孩?!
他脑子里蓦地闪过孙铭说过的话。
那这小孩是孙树果!
敬苍猛地反应过来,擡头望向贺逐山。贺逐山摇摇头,用手压住敬苍的肩胛骨,手指沿着敬苍的眼睛,向上指着蚊帐角落。
敬苍疑惑的看过去。
透过蚊帐,看到床上放着一层层被褥,乍一看以为只是用来存放闲置的床上用品,可是一层层被褥下,蚊帐的角落中,有一个青白色的东西露着尖儿。
圆圆的……
像是一只小孩的大脚趾头……
敬苍一怔,这就是孙树果,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生。
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被压在一层层厚重的被褥下。
敬苍拉开蚊帐,闻到淡淡的土腥味,那种快要死的人身上都会有的腐朽味,俗称老人味。
贺逐山怕敬苍轻举妄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里冰凉的吓人。
“孙兴明快回来了,你先出去。轻举妄动只会导致任务失败。”
贺逐山的担忧纯属多余,敬苍头也不回的翻出窗,顺便连窗户一并关上。
一片漆黑中的贺逐山:“……”
练歪门邪道的人都没素质。
贺逐山完全打开窗户,两个圆影投影到窗台上,他没多停留,翻身而出,人影消失在窗户口。
那两个圆影突然晃动了一下。
五秒后,贺逐山重新出现在窗户口,站在光亮中,似笑非笑的擡头看向对面那扇高高的窗户,伸手关掉了窗户。
窗户纸上的两个东西……
“都怪你,笨蛋金童!”一个白白胖胖,眉眼喜人的小女孩骂道。
“笨蛋玉女,你凭什么骂我!”一个同样长相喜人的小男孩反驳道,“我是你哥哥!”
“都怪你都怪你!” 即便是骂人,玉女还是嘴角带笑,嬉笑的弧度没有一丝变化,“他发现我们了!”
金童眼睛溜圆可爱,嘴角同样带笑:“发现了又怎样!像以前一样杀掉他就好了!”
“他们今天都没死!撒谎精金童!”
“蠢猪玉女,不能怪我!是他们太不听话!”
“小果……”一提到这个名字,玉女的声音缓和下来,“小果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需要吃肉补充营养。没用的孙兴明好多天都没给小果吃新鲜肉,小果快要死了。”
“小果不会死的,今天晚上一定会成功的。”金童坚定的说。
“可是……你的腿都受伤了。”
“没关系,小伤。”金童发着狠,圆眼睛里却满是惹人怜爱的童真。
孙兴明回来时,看到猪圈里的白皮猪还活蹦乱跳,两位讨人厌的客人也还活着好好的。
他很生气,但他没什么办法。
他只能不给两位客人盛饭,要是能饿死他们就好了。
夜晚,他照例锁上了小房间的门,还特意多加了条锁链。
希望明天他和小果都能吃到甜滋滋的新鲜肉,这样小果的病就能马上好了。
哦对了,小果怕冷,要给他再加一床被子。
孙兴明走进西厢房,又机械的往那厚厚一堆被子上加了张破毛毯。
敬苍虚靠在墙壁上,被窗棂分割的月光分割着他。他嫌恶的用湿巾擦着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带着点粉色,白皙修长的手更显得温润。
贺逐山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盯着别人。
“看个屁。”敬苍一副吊丧模样。
“啧……又不是我逼你进猪圈的,这么凶干什么。”贺逐山手里捏着三枚被盘得包浆的铜钱。他不会算卦,这铜钱也不是他的,但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要带在身上。
大概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吧。
贺逐山握着硬币随手一抛。
字背背。少阴。
贺逐山一边收回铜钱,一边说:“你真有洁癖吧。”
他又连丢了五次,用拇指装模作样的点了点指节。
“火天大有卦……得时得运,荣昌大吉,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君子以遏恶扬善,顺天休命。恭喜恭喜,放宽心别紧张。”贺逐山一把抓起铜钱,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敬苍一脸无语:“……”
“请你告诉我,你的初爻是个少阴,最后怎么得出了火天大有?”敬苍关爱智障儿童一样盯着贺逐山,“你的乾卦是和别人的不一样吗?”
贺逐山:“……”
装逼装到别人擅长的领域是什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