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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李含青&谭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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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李含青谭露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叩门的声音震耳欲聋。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还学会锁门了!”

咚咚咚咚咚!!

幼小的李含青躲在门后,听着外面传来的敲打辱骂声,却是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不含任何情绪,已然麻木。

可不麻木,又能怎么样呢?

这样的家庭,有让他挣扎的可能性吗?

李含青出生在一个令人窒息的家庭当中。

自他有记忆起,父母之间只有无休止的谩骂与争吵,他们并不相爱,只是在世俗的原因和长辈的催婚压迫下强行被绑定在一起的、毫不相配的一对。

……更何况婚后生完李含青经济吃紧,让他们本就脆弱的婚姻关系雪上加霜。

而相应的,他们会把怒火发泄到尚且年幼的李含青身上。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早就离婚了!”母亲曾歇斯底里的对李含青说过这样的话,李含青一开始也会心痛,但后来却慢慢释然了。

祈求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的爱,本就是异想天开。

从那以后,李含青变得无比冷漠。因为他已经不把眼前这两个疯子当做家人,而是马戏团里的小丑。他们每一次吵架、每一次动手,李含青都当自己是看了一场马戏表演。虽然有时候小丑也会发疯伤害到他……不过都无所谓。

李含青不想死,他想活着,想活着感受到这世界的一切。

活下去,是他存在的唯一理由。

李含青本想这样忍耐下去,等自己考学出去,就可以摆脱这两个家伙。但是他没想到,其中一只豺狼先露出了他丑恶的獠牙。

——那是他的父亲。

某天夜里,他来到李含青房间里,撩开了李含青的衣服。他年纪小,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含青害怕大叫,惊醒了他的母亲。那天,父母大吵一架,而母亲泪流满面,狠狠扇了李含青两巴掌。

“真是造孽!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骚货!居然勾引自己的爹!”

不是的。

李含青的内心在嘶吼咆哮。

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开始,家中的氛围又变了。

李含青只要跟父亲同在家中,无论去哪里他都会拴紧门闩,他害怕他的父亲,怕他做出比那晚更出格的事情。

然而没有用,李含青的父亲自顾自弄坏了家里所有的门锁,包括卫生间的。一边弄锁还不忘给李含青一巴掌:“小兔崽子,亲爹也防?”

……不,那不是父亲,那是一只禽兽。

禽兽看着李含青,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即将被自己吞食掉的一块嫩肉。

母亲的毒打也来得越发频繁,而且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唾骂。她说李含青是个贱货,天生就是个浪蹄子,一定是个妓女托生到她家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把那样的话加诸在他一个小孩子身上。

明明小时候,妈妈也会抱着他,嘴里哼唱着好听的摇篮曲,亲切唤着自己的乳名……

是谁把这一切变成这样子的?

哦,是那只禽兽啊。

如果那只禽兽死掉,妈妈是不是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从那天起,李含青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一个干掉那只禽兽的计划。

明明李含青也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但计划这一切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半分恐惧,反而还有几分兴奋。

因为只要干掉那家伙,妈妈就会变得正常,妈妈……就会爱他了吧?

然而很快李含青就意识到,让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母亲回来,根本就是一种奢望。母亲的打骂也是愈发频繁,而理由也是那么可笑。母亲觉得他在勾引那只禽兽,母亲认为是他,李含青,抢走了那只禽兽对她的爱意。

从那天起,李含青就失去了对母爱的渴望。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的父母都是天生坏种,而他,就是这两个人诞下的孽种,是一只活着的厉鬼。

杀了他们……这个念头盘桓在李含青心头,挥之不去。

李含青拾来了路人丢掉的破旧小刀,在自己的房间里耐心打磨。每当他把小刀打磨得更为锋利一点,李含青就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他想象着自己用这把小刀割破那两个坏种的脖子,看着他们露出不可置信的、难过的神情。这种事情,简直太美妙了。

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有那么一刻,李含青觉得自己疯了。但又有那么一刻,李含青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也许,他真的就是一只厉鬼。

活着的厉鬼。

李含青磨着刀,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李含青还是没有机会手刃他的父母。

因为在他动手以前,他的父母就因为自相残杀,而双双死在了家里。那是一个夏天,天气极热,潮湿的水汽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让李含青几乎窒息。

年仅七岁的李含青还没上学,但是他懂得死亡的意义。他就这样坐在父母的尸体旁边,从天亮等到天黑,突然笑了。

这两个坏种,终于死了。

然而笑着笑着,李含青却突然又哭了。

“……为什么,不是我亲自杀死的他们呢?”

现在他们双双死亡,自己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含青哭着,却没意识到在黑暗之中,他父母的尸体突然扭动着早已僵硬的脖子,浑浊的眼球对准李含青,嘴角抽动,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谭露最近总觉得隔壁家似乎不太对劲。

以往的时候,隔壁家的叔叔阿姨是要从白天吵到晚上的。但是最近大约一周左右,对面都毫无动静,这让谭露觉得很不安。

而且,她似乎总能闻到阵阵腐臭味,却总是找不到来源。询问妈妈,妈妈也只是一脸惊恐,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既然妈妈不想让她了解,那她就不去管了。

只是有一天,在她从幼儿园回到家,却发现单元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与救护车。有许多警察叔叔和医生阿姨在楼道里进进出出,似乎在搬运什么。

谭露起了好奇,但也感到浓浓的不安。直觉告诉她,警察与医生的到来跟住在隔壁的一家人有关。

她想往前走,去看看他们在搬运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突然,她的眼睛被人蒙住,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露露,不要看。”

是妈妈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妈妈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颤抖。

……是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吗?

谭露很乖巧,没有询问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松开了蒙住谭露眼睛的手,轻道了一句:“没事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谭露睁开眼,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她只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孩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在警察的指引下上了警车。

在他上车前,却突然回过头,恰巧与谭露四目相对。

看着他的眼睛,谭露被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会有人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麻木、死寂,不含一丝感情。

谭露没见过死去的人,但是看着男孩的眼睛,谭露总觉得那就是属于死者的眼睛。

“露露?露露!”妈妈摇晃着谭露的肩膀,满目忧心,“你怎么了,刚刚好像在发呆?”

“没什么……”谭露摇摇头,害怕妈妈担心,并没有把自己刚刚发现的事情讲出去。她张了张口,想要转移话题。

“妈妈,那个男生是谁呀?我为什么没见过?”

妈妈愣怔一瞬:“啊……那是住在隔壁家的哥哥呀。”

“是……吗?”谭露迷惑,“可是,如果住的那么近,我为什么一次都没见过他呢?”

妈妈双唇紧抿,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露露,对了,今天我们去姥姥家住吧?你好久没见到姥姥了吧?”

听到去姥姥家,谭露心头所有的疑惑恐惧全都消失不见:“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妈妈牵起了小谭露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隔壁家的窗户,身体止不住一抖。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该搬家了呢……

无论如何,谭露妈妈再也不想住在这里了。

“……我当警察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案子!”

“太离奇了,真的是……”

走廊里,两个小警察肩并着肩,正在谈论刚刚那起案件。

“……那个孩子,居然跟两具尸体一起待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且他们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食物,他到底是怎么面对那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撑那么久的?”

另一个警察忍不住哆嗦一下,轻道:

“最奇怪的不是那孩子的眼神吗?我第一眼看到他,甚至以为他也已经死了……我看资料上,那孩子今年也就七岁而已,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呢?”

“还有那两具尸体也是……法医同事那边说,他们身上有许多伤痕可能是死后造成的。可他家就这一个孩子,那些伤痕不太可能是那孩子在父母死后弄上去的,他没有那种力气,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像灵异事件啊?”

“别多说了,这案子确实怪,上面对这事讳莫如深,咱们也不好多谈……”

两个警察渐渐走远,声音也慢慢消逝,再也听不清。

某个房间里,李含青也被反复盘问,然而毕竟是个小孩子,警察们在他这里能了解的事情也十分有限。

最后,这起案子估计也会被草草结案,毕竟那对夫妻已经互殴致死,只留有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而已。

李含青并没有把家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因为那些事,说了也没人会信的。

那一天,父母死后,他们的尸体却动了,仿佛两具僵尸一样。在看到父母尸体异常的瞬间,李含青的脖子就被紧紧掐住。他看向父母的尸体,他们的眼瞳已经涣散,没有半分属于活人的生气。

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李含青脑海里已经变得模糊了。李含青记得自己挣脱了父母的桎梏,跑到了阳台,反锁上了门。那两具尸体在门上挠了半天,意识到无法突破这道屏障,便开始互殴。

李含青不知道他们打了多久,只记得外面的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而那两具僵尸不知何时没了生息。

李含青就这样一直待在阳台,直到警察到来。

他们一直问这问那,真的好吵啊——

谭露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最近好像在准备搬家的事情。

“妈妈,我们是要搬走吗?”谭露很不解,“可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呢?”

听到谭露的话,妈妈似乎又抖了一下。她转过头来,对着谭露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搬到姥姥家去,露露不开心吗?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姥姥了。”

看到姥姥当然很开心,但是……

不知为何,谭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妈妈,你有心事吗?”谭露走到妈妈面前,轻声问道。

谭露的家是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出生前便去世了,她是一个遗腹子,从小就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在小谭露眼里,妈妈坚强却又敏感。而作为她怀胎十月的孩子,谭露总是能敏锐地感觉到妈妈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妈妈似乎在纠结些什么。

“妈妈,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话,那就说吧。”小谭露眨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妈妈纠结难过的话,我也会难过的。”

妈妈听到谭露的话,终于控制不住,跑过来抱住了幼小的谭露。她抚摸着谭露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谭露从小没有父亲,但却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懂事,从没让人操心过。妈妈蹲下来,面对谭露,认真道:

“露露,对于隔壁那个哥哥,你是怎么看的?”

谭露也没想到妈妈会提这个问题,她眨着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一开始,我是觉得那个哥哥有些可怕的……”

因为他的眼神,仿佛不属于人间。

可是,可是……

“妈妈,我觉得……”谭露轻轻说着,“我觉得,那个哥哥似乎很可怜。”

虽然他的表情很可怕,但是他从那漆黑的楼道里走出来,跟自己对视的那一刻,谭露莫名觉得他很孤独,或许……也有麻木,和无奈。

但独独没有恐惧,与悲伤。

一个人面对那种局面,怎么可能不恐惧,不悲伤呢?

虽然妈妈从不提隔壁一家发生了什么,但谭露也从邻居们的闲谈中了解一二。

——那个哥哥的爸爸妈妈死掉了。

就跟自己的爸爸一样,没办法呼吸,没办法笑了。

“可怜,那个哥哥很可怜……”谭露说着,突然自己也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就好像经历那一切的,不是隔壁哥哥,而是她。

“呜呜,呜呜呜……”谭露哭了起来。

妈妈拭干了谭露的眼泪,轻轻道:

“……露露也觉得那个哥哥很可怜吗?”

“……哥哥没有家人了,当然很可怜……”谭露抱住了妈妈,“如果妈妈离开我,我也会很难过……”

妈妈看着谭露,似乎有些心疼。她张了张口,终于下定决心对谭露说道:

“露露,你想要一个哥哥吗?”

因为没有一个亲戚认养,李含青被送去了福利院。

这里的日子很无聊,因为李含青发现,福利院的小孩子们似乎很害怕他。每当他靠近,他们总是作鸟兽散,完全不敢跟他搭话。

只有一个小女孩偶尔会跟他搭几句话……算了,聊胜于无。那女孩有点跳脱,但完全不怕他。只是她的关注点也仅仅在李含青身上停留不久,便换了人。

那个女孩没有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

李含青是感到无所谓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要一直持续下去,未免有些无聊。

变化,是那一天产生的。

“李含青,你出来一下吧。”福利院的阿姨唤着李含青的名字,把他领到了一个女人面前。

女人看起来慈眉善目,她看见李含青,笑着同他打了招呼:“含青,你好。”

“你是……”李含青看着那个女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住在你家隔壁的阿姨,我叫姚婷。”女人伸出手,摸了摸李含青的头,突然问道,“含青,你想要个家吗?”

其实李含青很想说一句“无所谓”,但看着姚婷的脸,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想。”最终,李含青选了不会让姚婷伤心的说法。

听着李含青的话,姚婷似乎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福利院阿姨也说着:“含青,这位姚阿姨办完了所有手续,准备收养你呢。”

“收养?”李含青有些迷茫,“那意思就是说……姚阿姨以后就是我的监护人了?”

“是的。”姚婷对他伸出手,“我们回家吧,含青。”

家,真是一个陌生的字眼。

但是最后,李含青还是跟在姚婷身后上了车。

其实他对这个隔壁阿姨并不算熟悉,因为过去,他生物学上的父母并不会经常放他出门,因此对隔壁家的人,他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

可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又为何要收养他这个怪人呢?

“阿姨,你为什么要收养我?”彼时的李含青还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他耐不住好奇,直接询问了姚婷,“多养我一个,不会很辛苦吗?而且大家都说我孤僻怪异……”

姚婷愣了愣,突然露出一个苦笑:“真是敏锐啊,小含青。”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含青。”

从前,有一对夫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某天妻子怀了孕,他们两个都很开心,等待着这个新生命的降临。

然而在妻子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丈夫出了意外,去世了。而妻子受了刺激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婴。

那段时间,妻子整个人浑浑噩噩,她数次觉得自己只撑不下去,想要随丈夫而去。那个时候,留在妻子身边一直帮助她的,只有她的母亲,以及住在隔壁的老奶奶。

有了老奶奶的帮助,妻子的生活重新回归正轨。为了女儿,她会坚持下去。她本想对那位老奶奶表示感谢,但是可惜,老奶奶因为心脏病,在妻子女儿两岁的便去世了。

老奶奶的儿子儿媳很古怪,他们对唯一的儿子也并不好。有时候妻子试图帮衬一下他们家,都被无情拒绝。

后来,妻子无意间见到了隔壁家的小孩子。他只比妻子的女儿大两岁,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属于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光彩。

这个孩子很可怜,妻子总是这样想着。她想要帮助这个孩子,哪怕一点点。

就像他的奶奶,当初帮助自己一样。

“故事里的老奶奶就是你的奶奶,含青。”姚婷轻声说道,“她对我有恩,而你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亲。我想要报答她,但她已经去世了。所以我希望能帮助你,养育你长大。”

“含青,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含青点了点头:“阿姨是个善良的人。”

姚婷笑笑:“这可是很高的评价啊。”

一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李含青只觉得很奇妙,一时之间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要有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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