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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战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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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多虑了,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我自己还会不清楚吗?”

她求的本就不是长命百岁,而是功成身退。

行医多年的张仲景紧紧地皱着眉,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他从前遇到的那些身患郁症的人,哪个不是面色愁苦,甚至日日以泪洗面、怨天尤人?

难道真是诊错了?

张仲景正想再给这位长公主诊一次脉,就见刘晞已经披上氅衣穿过了屏风。

笑靥如花的女子不疾不徐地说道:“世道混乱,百姓愁苦,如今不知有多少人求医无门、惨淡离去。”

“先生慈悲心肠,想来也不忍见此惨状。”

张仲景面有疑惑,“不知公主之意是……”

“我欲为先生建一医署,帮助先生著书立说、广收门徒,以流惠万民。”

张仲景大怔,肃然反问道:“公主此言非虚?”

“君子怎能有虚言?”

“可医乃贱业……”

“医者治病救人,怎会是贱役之人?”

并州。

在大军直捣位于美稷的南匈奴王庭,迫使诸贵族投降之后,还在五原、定襄等郡盘踞的匈奴余孽大都也没了战意,见风使舵、望风而降。

大军稳步推进,非常顺利地恢复了并州北部几郡的治安。但战争取得了胜利,却并不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

在这场几乎波及整个并州的叛乱中,到底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有多少人人财两空,有多少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安身之所、只能四处漂泊?

谁也不知道具体的答案,但作为主政一方的并州刺史,刘陶必须去探究这个答案。

要想让并州恢复真正的生机,那么他就必须安顿好在叛乱中沦为流民的百姓,使其重新回到自己的土地上,或织造耕种,或牧养牛羊。

好在刘陶对此具有十分丰富的经验。自他当初就任上党太守以来,便从未轻忽过这个问题。

如今的刘并州甚至不需要向朝廷请求过多的援助,就能凭借着上党自建的漆器工坊获得足够的抚恤资金,以安顿百姓。

这无疑是个非常不错的消息,起码郭嘉在得知漆器工坊的巨大利润后,就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非常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战争之后的各种事务颇为繁杂,就连爱躲懒的郭嘉都为此忙得脚不沾地,一时之间也没什么空闲去关注这些旁的事情——他与马腾正在努力重建边疆的防线。

北部草原的鲜卑近年来异动频频,常常在冬季犯边,若是不加以防范,不知又要有多少村庄遭到肆无忌惮的洗劫。

就是在这样忙碌的时候,来自雒阳的信使将刘晞的答复交到了郭嘉手中。

“哦?主公回信了?”正在研究舆图的郭嘉稍稍侧头,优游自若地起身接过使者手中的信件,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笑道:“应当会是不错的消息。”

相合的主臣之间自有默契,郭嘉知道刘晞会尽最大的可能支持自己。他也从来不会怀疑这一点。

一切都如他所料。

……信中的最后一行字,却又如当头棒喝一般,猛地将他敲了个激灵。

志才……死了?

那笔铁画银钩的字,直接透过了苍白地雪纸,一点一点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颤抖着伸出手,一遍一遍地摩挲着那行力透纸背、振聋发聩的字迹。

之前的从容淡定已经在他身上找不出半分影子,他就这样呆呆怔怔地立在那儿,忽而又大步流星地掀开军帐的帘子,遥遥望向京师雒阳。

文人的心思或许都比武人细腻些,在马腾还满头雾水地站在那儿时,并州刺史刘陶已经迅速追了出来。

“奉孝,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差错?”在最近共事的日子中,两人相处的很愉快,故而刘陶早已经弃官职而改称表字。

“一切都好,只是……有位好友毁了与嘉的约定。”郭嘉用尽了全力,将手中的信笺紧紧地攥在手中,回身朝刘陶扯了扯嘴角,淡声道。

刘陶松了口气,听到他这话后忍不住哑然失笑。虽说这位军师年少多谋,但到底是年轻了些,身上总有着几分如少年人一般的稚气。

他负手而立,安慰道:“奉孝勿忧。等你凯旋之后,便可亲自去问问好友为何失约了。”

“我也想亲自问问他为何失约……”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垂了下来,怅然的声音慢慢响起,“可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啊,子奇先生。”

刘陶微愣,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当落寞的影子爬到素来率性不羁之人的任身上时,刘陶也感到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他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套话,“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奉孝节哀吧。”

“是啊,人之常情罢了。”可是世间之人,又有几个能安然接受这样的人之常情呢。

郭嘉放空了自己的思绪,一语不发地眺望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雒阳。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唤亲兵提来一壶茶水,默然不语地斟了三杯,一一倒在黄土之上。

他笑了笑:“军中无酒,可莫要怪我刻意怠慢你。”

晚风忽起,带来松涛阵阵,像极了故人叹息似的回应。

郭嘉南向而立,拢袖拱手,长揖及地。

“请君慢行。”

无论是滚滚流动的天下大势,还是变幻无穷的各处风云,都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停止运转。

普通的将士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继续操练,军中的文吏依旧在仔仔细细地核对账目,而刘陶与郭嘉仍然在为战后的诸般事宜忙碌。

待边疆的几个郡初步安定以后,大军便逐渐撤离,转战太原,去直面盘踞在太行山脉的黑山贼。

即便有很多山贼土匪加入了黑山贼,但其的主要组成部分,其实还是一些失去生存物资的平民百姓——而若要仔细区别的话,其实这些山匪,也大都是因为走投无路,才在落草为寇。

故而黑山贼的战力并不高,远比不上之前那些精通射御之术的骑兵。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黑山贼便是个好对付的敌人。

首先,黑山贼人数众多,几乎是朝廷军的数倍之数,在人数上占有极大的优势。

其次,黑山贼熟知地形地势。太行山脉纵横交错,地形千变万化,对于初次到此的朝廷军队极不友好。

最后,现在黑山贼的统领者张燕,的确是个勇武有谋的人,远非从前黄巾军中的那些庸将可比。

是以这场讨伐之战进行的并不顺利,即便几次进攻都小有战果,但以如今的形势来看,距离彻底剿灭黑山贼,还有极大的距离。

在又一次围剿黑山贼失败之后,心直口快的马腾忍不住发起了牢骚,“韩馥那厮到底在做些什么?怎么这般无用!”

倒也不怪马腾这般恼火,实在是山脉另一边的队友太过无能。

并州与冀州既然都受朝廷之命讨伐山贼,那自然该相互照应、相互帮衬,这是正理。两边也早就互派了使者,约定好围剿的时间、地点,规划好一应的部署。

奈何冀州军实在是太过无能了!都已经形成包围圈了,韩馥竟还能让他们都跑了去。

“寿成将军稍安勿躁。”郭嘉弯唇劝道:“说起来,此次战事失利,倒也不全是韩冀州的失误。”

马腾奇怪地瞧他一眼,始终不知道素来聪明的军师为何会帮蠢笨如猪的队友说话。

郭嘉便解释道:“冀州民殷人盛,兵粮优足,州内的各大世家因此也极为昌盛繁荣,影响广泛。”

“而刺史韩馥志大才疏,徒有虚名,既不愿做个毫无实权、人人操控的傀儡,又无与河北世家对抗的能力,故而只能大肆任用自己的颍川同乡,试图稳固自己的根基。”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如此一来,显要的位置几乎都被外地人占了去,河北世家岂能心甘?想必不是韩馥有意拖延战事,而是他底下的官吏忙于争斗,无心战事。”

马腾思考片刻后也明白了过来,忧色更甚——友军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不靠谱。

郭嘉看出他的担忧,便宽慰道:“将军且宽心,虽然冀州军心不齐、战力低下,但我们的敌人黑山贼,也不见得就是铁桶一块。”

前面说感觉公主很忧郁的宝贝,恭喜你猜对了哦(狗头叼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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