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日常（2/2）
双唇彼此触碰的那一瞬，容清棠便开始下意识地回应卫时舟那些似乎永远都用不尽的柔情。
见他有意在唇舌间逗弄自己，容清棠坏心地轻轻咬了咬他的舌尖。卫时舟怔了一息，落在容清棠唇上的吻转瞬间变得凶了许多。
容清棠自然能察觉到卫时舟的变化，但她不仅没有躲，还温柔地捧着他的脸，垂首更深地吻下去。
一如他之前吻她时那样。
深沉如水的夜晚一点点变得滚.烫。
到快喘不上气时，容清棠才轻轻捏了捏卫时舟的耳垂，气息紊乱地说：“放我下来。”
“不放。”卫时舟声音微哑，双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仰视她。
就好像虔诚的信徒虽亵.渎着自己的神灵，却仍然只愿信奉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真实。
“你觉得够了便想逃，”卫时舟细细密密的吻流连至她白皙细腻的颈侧，声音低沉，“但我还没够。”
容清棠愣了愣，没忍住用指尖稍重地撚了撚他的耳垂。
却到底没有坚持要挣脱他的怀抱。
容清棠任由卫时舟一边亲吻她，一边将她抱到盛满了热水的浴桶边。
卫时舟原本想像以往一样替容清棠脱下衣衫，却在即将探开她领口时停住了动作。
“嗯？”容清棠有些懵。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下一瞬便被卫时舟抱起，小心地放进了浴桶中。
卫时舟仍在外面，容清棠的手扶在他肩上，她身上的云色寝衣霎时便湿透了。
那些单薄潮湿的衣料还趁机紧贴在她的手臂，心口，纤腰，以及氤氲着热雾与夜色的，身前那人的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
原本被寝衣遮盖的地方此时仍然覆着那层衣料，其下的美景却反而变得愈发明显。
垂眸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容清棠心下羞赧，双臂合拢了些，想要遮挡什么。卫时舟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攀着自己的肩，靠得离自己更近了些。
他也看得更清楚了些。
爱人衣衫尽湿，将露未露，羞与媚皆半遮半掩，自是另一番摄人心魄的美。
容清棠见卫时舟的衣衫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仅肩膀和衣袖染上了些湿意，自己却浑身湿透，狼狈又暧.昧，她便故意先往水里去了些，再带着满身的潮湿与温热贴进卫时舟怀里。
将他也弄得衣衫不整，消解他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也爱看你浑身湿透时的模样。”容清棠眉眼带笑，声音柔媚道。
一个“也”字，暗含深意。
被挑破心思，卫时舟也不否认，反而眼底情绪更深，他以长指扣着容清棠的腰身，将刚退开的人又按回自己怀里，随即有些急切地吻了下去。
温热的水终于难.耐地从浴桶中溢出时，容清棠不忘微喘着问他：“今晚……快些结束吗？”
“为何？”身前的人拨开她脸颊上的湿发，继续吻着她，哑声问。
“你忙了好几日，该累了，”容清棠声音不稳地说，“得早些歇息。”
闻言，卫时舟的动作停了停，他低低地笑了笑，忍不住有些恶劣道：“快不了。”
在他骤然而来的，既温柔又强势的攻势下，容清棠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湿漉漉的衣衫一件一件落地，再也无法打扰或隔开彼此深爱，彼此渴.求的眷侣。
终于“沐浴”完，被抱回床榻之上时，容清棠神色放松，面颊微粉，浑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感觉。
见她像是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懒懒地趴在薄衾之下，卫时舟不由得失笑道：“累着了？”
容清棠似嗔似羞地朝他望去一眼，没说话。
她累不累，他会不知吗？
自从两人最初那次之后，他便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后来每回他们缠.绵时，卫时舟都能懂她的所有不可言说，给她欢.愉，让她尽兴。
但他有时也会展露出某些不为人知的模样，有些恶劣，有些让人不知该如何招架。
比如方才在净室里，容清棠想让卫时舟灭了烛火时，他明明可以像平日里那样用掌风灭烛，却偏要带她一起，一边……一边抱着她朝烛台那边走去。
分明她不是掌控全程的那个人，但累得不行的那个总是她，也只有她。
他不仅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好似反而格外神清气爽，丝毫不见疲态。
“你当真不累吗？”容清棠忍不住问。
卫时舟躺在容清棠身侧，擡手以掌风灭了屋内的烛火，意有所指地反问：“你是希望我累，还是希望我不累？”
容清棠被他问得一噎，故意说：“你是不是偷偷吃什么药了？”
“什么药？”卫时舟有些疑惑。
容清棠神情纠结，似是仔细斟酌了用词，才意味深长道：“就是那种可以助兴，据说能让男子枯木逢春的药。”
卫时舟：……
他少见地神情凝滞了几息。
见状，容清棠狡黠地笑开了。
“棠棠。”卫时舟无奈唤她。
容清棠笑着窝在卫时舟怀里，转而轻声说：“虽然有些累，但方才我很舒服，也很喜欢。”
而且卫时舟虽然要了不少，却还是没有索求无度，没到让她承受不住的地步。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容清棠不吝于向爱人袒露自己的真实感受。
卫时舟吻了吻她的发顶，温声说：“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同我说。”
两人都能得了趣，才是夫妻敦伦之事的意义。
容清棠“嗯”了一声，擡头看他：“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也可以告诉我。”
“什么都可以？”卫时舟低声问。
“不能太过分！”容清棠立即补充道。
“好，”卫时舟话里噙着笑意和顺从，“都听夫人的。”
容清棠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却没有全信。
因为某些时刻，卫时舟根本不听她说的。
不过他不听也好，毕竟在那些时候，她意识混沌迷蒙间说出口的，也不一定就是她内心所想。
但他总能知道她想要什么，想要多少。
容清棠被卫时舟拥在怀里，眼眸轻阖，唇边带着柔柔的笑意，没多久便睡着了。
卫时舟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入眠。
这样的夜晚，千金不换。
翌日清晨。
容清棠醒来时便看见卫时舟正垂眸凝视着自己，眼底藏着细碎的笑意。
和昨晚她睡前最后看见的模样并无二致。
“你是醒得早还是一直没睡？”容清棠重新闭上眼，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问道。
她还有些没睡饱，想再赖一会儿。
卫时舟揉了揉容清棠微乱的长发，温声说：“我也刚醒。”
“骗人。”容清棠笑着道。
他眼神清明，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刚醒的模样。
“我醒来之前，你在想什么？”
方才对上他那双沉静的眸子，容清棠看得出来，他应不只是看着自己而已。
卫时舟静了静，轻声说：“我是在想，若没有我，你肯定也会过得很好。”
容清棠的身边有很多人真心待她。
师父师娘如亲生父母般爱她，护她，怀文和怀乐两位师兄也尽己所能地为她考虑，以她的安危与喜乐为重。
自幼便与她一同长大的柔蓝和群青、绿沈他们，也事事都以她为先，愿意舍去性命来守着她。
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容清棠此时或许正在海天之外的另一个国度游历山水，也会过得很好。
甚至可能更好，更自由。
听出卫时舟话里的未尽之意，容清棠怔了怔，攥着他寝衣前襟的双手不自觉紧了紧。
“但若没有你在身旁，我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卫时舟声音如叹。
她是他唯一的，仅有的幸福。
睡前能看着她温婉安静的睡颜，清晨时能等着她在自己怀里慢慢苏醒，偶尔再一起在床榻上赖一会儿。
两人已经同床共枕了许多回。可无论体验了多少回，卫时舟都仍如第一次那般，觉得无比安宁，欢喜，甚至是雀跃。
仅仅是安静地看着容清棠，感受着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亲昵，便能给卫时舟带来无上的满足。
与她共度的清晨与夜晚，无论老天拿什么过来，他都不愿交换。
所以即便明知她不在自己身边时会更自由随性，他还是找了借口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卫时舟知道他的自私给容清棠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改变，那或许是他全部的爱意与生命都无法弥补的。
所以他还是说出了那句早该同容清棠说的话：“抱歉，我当初编了理由将你留在这座宫城之中，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边。”
听出他话里的情绪，容清棠轻轻叹了一口气，更紧地回抱着他，擡眸与他对视。
“我不知道若我当初离开了长安，此时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是否会如我所愿的那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我很确定，若现在的我回到那个做下决定的时刻，我仍然会选择答应你，成为你的妻子。”
容清棠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不过，若真的再来一回，我可能会在你提起那个两年之约之前，便先寻到你，换我先朝你靠近。”
“因为你给我的感情，我们共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我舍不得不要。”
容清棠知道自己不会一直留在这座宫城中，却更清楚，自己不会因为不曾选择的那条路而后悔与卫时舟相识，相爱，彼此交托余生。
卫时舟的心因为容清棠的话而安定了许多。
“少则七年，至多十年，到时我们一起离开长安，去你想去的那些地方，好吗？”
容清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诧异不已。
“你……”
“到时我便只做你的夫君，”卫时舟认真道，“这才是我最想要的身份。”
容清棠不知该如何回应。
原来他都明白。
明白她爱他的那颗心陷入了怎样的两难境地，也明白她想与他共度余生，却不想在宫墙之中看完今后的每一个四季。
他甚至愿意为此放弃那些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
皇位，权势，他都可以不要。
就好像，他只是为她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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