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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寺待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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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蓝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柔声道:“但我想姑娘了,一步也离不得,就想跟着你。”

容清棠失笑道:“群青恐怕该吃醋了。”

“随他吃去,”明知群青今日有事去了禁军营,但柔蓝的声音仍小了些,“他原本就知道,在我心里,姑娘才是排第一的。”

“傻不傻。”容清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柔蓝笑着和容清棠闹了一会儿,才想起了什么,和她说了刘楚楚被送去白雀庵静养一事。

刘府对外宣称刘楚楚是忽然病了一场,神智不稳,还动了想去寺庙中清修一段时日的念头,才会齐耳剪去她自己的头发。

刘相这才如了女儿的愿,将她送去了白雀庵。

“姑娘,你说刘楚楚还能从那儿离开,回相府吗?”柔蓝问。

长安城中的这些名门大户,无论说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一旦把家中的女眷送去了白雀庵,便等于告知所有人,府中已经彻底放弃她了,只任由她在白雀庵中自生自灭。

柔蓝觉得刘楚楚或许也会像之前那些女子一样,在白雀庵里待到老,待到死,再也没有回府的那一天。

容清棠思忖了须臾,断言道:“她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只是她还会不会回相府,便很难说了。”

从刘楚楚身中媚药后第二日的反应来看,容清棠觉得,她应不会想再回去了。

容清棠和柔蓝没再在刘楚楚的事上停留。

容清棠收拾妥当后不久,师娘便来了她房中。

当晚,容清棠又久违地能在师娘身边入睡。听着师娘像以前一样轻声哼唱着那些江南小调哄她,容清棠心底一片宁和平静。

重活一世,她有幸能再次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也太珍贵。

翌日清晨。

用过早膳后容清棠便回了云山寺。

她本想陪师父与师娘多待几日,但怀文师兄说她可以先回云山寺将东西收拾妥当,便搬来状元府待嫁。

三月初一那日,她会从状元府嫁进宫中。早些搬来状元府,她也能多陪陪师父和师娘。

但其实容清棠很清楚,或许不是师父跟师娘需要她陪,而是她依恋着待在他们身边时的感觉。

是她,需要他们的陪伴。

回到云山寺中的寮房后,柔蓝便开始着手收拾当初带来的东西。很多东西都只需要收回箱匣中便好,是以耗时并不久。

容清棠则转而去了了尘大师的禅房中,向他辞别。

容清棠到时,了尘大师正端坐在棋盘旁等她。

这回没有沏茶。

“要下山了?”了尘猜出她的来意,温声问。

容清棠在棋盘另一侧落座,答道:“对,这段时日多谢大师照顾,叨扰您了。”

了尘笑了笑,“三月初一的喜酒,让怀荆替贫僧多饮几杯。”

他便在这云山寺中,以茶代酒,贺这对新人大婚。

“大师认识我师父?”

了尘摇了摇头,“只是听你父亲提起过,未曾谋面。”

与他不同,怀荆是个睿智而洒脱的人,一生从无愧于任何人。若见了,恐怕他也只会自惭形秽。

“只是没想到,我,你父亲,怀荆,我们三人还有此种缘分。”

了尘也没有想到,当初容煜的女儿嫁入王府时他还曾添过一份嫁妆,如今她即将嫁入皇家,成为他儿子的新妇。

只愿时舟与她,会比他和他的皇后幸福顺遂。

“入宫后,记住贫僧说过的话,无论太后待你如何,都切莫委屈了自己。”

“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时舟或是贫僧说。”

“晚辈记住了。”容清棠应下。

了尘执起一粒棋子,问:“再同贫僧手谈一局吗?”

“好。”

容清棠与了尘大师下完棋后回到房中,便看见柔蓝正看着她放在枕下的东西,神色犹豫。

“怎么了?”容清棠问。

柔蓝把视线从那个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香囊上收回来,欲言又止。

容清棠了然道:“看出来了?”

柔蓝这才说:“姑娘以发丝入绣了?”

“嗯。”容清棠没否认。

“可……”

可女子以发丝入绣赠与男子,其中蕴含的意味实在深而重。

难道姑娘对陛下……

容清棠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神色自然地解释道:“只是觉得那处用发丝要比绣线更合适,并无其他深意。”

“可陛下看了,万一以为姑娘……”

容清棠心神微顿,说:“发丝所绣的黑色范围不大,他应看不出来。”

且皇后将所绣的龙凤呈祥香囊赠与皇帝,只是帝后大婚中很小的一个礼仪。过后他或许不会用这枚香囊。

“况且即便看出来了,他应也不会多想。”

毕竟他们之间一早便约定了,只做两年的名义夫妻。

不知是为了说服柔蓝,还是说服她自己,容清棠这样说道。

柔蓝无声叹了一口气,没再多问。

姑娘自幼便不爱动针线,虽在与谢闻锦成婚前学了一段时日的女红,也学得很好,却从不曾为他做过香囊,更遑论以自己的发丝入绣。

无论出于各种情意,陛下对于姑娘来说,应已算是十分特殊的了。

柔蓝将把那枚香囊仔细收好,放进要带走的箱匣中。

已从禁军营回来的群青和绿沈陆续把东西往马车上放,容清棠和柔蓝也一同往山寺外走去。

今日要离寺去状元府备婚,容清棠本想和住在不远处的卫时舟说一声。

但她方才去时见卫时舟的房门紧闭,敲门也没有人应,便猜测他可能是回宫处理要事了。

而容清棠行至云山寺门前的山阶时,才看见卫时舟正从另一边走来。

“幸好,不算来迟了。”卫时舟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温声道。

看着卫时舟手中竹制的篮子和他肩头沾上的几片花瓣,容清棠微怔了几息,“你是去……”

“我见你爱吃杏花糕,但山下想摘杏花没那么方便,再过段时日花也该开过了,便去摘了些干净新鲜的杏花,给你们带去状元府。”

“若做糕点用完了,可以差人来告诉我,我再去……”

“我再命人去摘了杏花送去状元府。”

容清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卫时舟,是一国之君啊。

他为何要为自己做这些?

无论是加固秋千,还是去山间采摘杏花,即便他细致入微地想到了,也大可命旁的人去做。

他为何要亲力亲为。

容清棠想不明白。

容清棠不知自己该对他说些什么,只好走近从他手中接过那个装满了杏花花瓣的篮子,转而状似闲谈般问道:“你还会继续住在寺里吗?”

卫时舟摇了摇头,没有隐瞒:“今日便也回宫了。”

“我说过,我来云山寺是为了来见你。”

“既然你搬走了,我自然也没有继续住在此处的理由。”

容清棠的心猛地跳了跳。

她心底某个念头已经破土发出了芽来,若不及时扼制,恐怕……

“几日后,我便会进宫了。”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

卫时舟却忽而笑了,眉眼温柔地望着她,眸底似有流光若星。

“对,到时我们便会结为夫妻。”

他刻意忽略了这只是名义上的,暂时的。

无论如何,她终将成为他的妻子。

卫时舟心尖滚烫,自灵魂深处升起难以言喻的欢愉。

“我送你去状元府。”卫时舟说。

容清棠纤指发紧,她与他对视了须臾,眼底似有探究意味。

但卫时舟亦无声地望着她,眼神温和而沉静。

似是并无一丝杂念。

容清棠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同意道:“好。”

直到与卫时舟一同坐在马车中,容清棠心里的思绪仍十分纷繁复杂。

她觉得自己似乎遇上了什么陌生的难题。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却又让人难以信服。

实在难以理清那些思绪,容清棠只能暂时将其按下。

她忍不住擡眸再次看向卫时舟,见他侧身坐着,正掀开帷帘看向窗外。

或许因为他常神情温和地面对着她,容清棠之前似乎不曾注意过他的侧脸。

下颌轮廓清晰,鼻骨挺直完美,线条流畅利落。无论从何处看,卫时舟都是俊美无俦,相貌出众的。

即便隐去他的身份,应也会有许多女子为这样的他心动不已。

容清棠的眼神不自觉下移了些许,落在他肩上。

那里还残留着卫时舟方才在杏林中沾上的花瓣。

容清棠犹豫了几息,眼神几经流转又停顿,终究还是擡起手,轻轻替他将那几片花瓣拿去。

察觉到容清棠的动作,卫时舟长眸微敛,半身发麻,眼睫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却克制着没有侧身看向容清棠。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泄露那些汹涌的,难以继续忍耐的爱意,将似乎即将踏出某一步的容清棠吓回原地。

而容清棠将柔嫩光滑的花瓣轻撚在指间,垂眸静静地思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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