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对着剑神拔刀（1/2）
艾莉丝的场合完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崔辞忧和剑神的场合。
在剑神的眼中，艾莉丝和崔辞忧都是很奇怪的家伙，或者也可以说是有着很强才能的怪胎。
两人都没有接触剑神流剑圣后续的技法，艾莉丝凭借自身的身体素质，达到了剑王级别。
崔辞忧靠着精神力、禁魔等一系列的能力，达到了下位列强的等级。
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在所有剑士的脑海中回荡。
那个名为艾莉丝的红发野兽，以最野蛮、最不讲理的方式，接连废掉了吉诺和妮娜两名剑圣。
然后，她被剑神师傅以超越视觉极限的斗气斩，轰飞到积雪之中，半死不活。
最后，剑神却宣布，这个山猴子般的小鬼，成为了“剑圣”，更是他继基列奴之后的第二位“直传弟子”！
嫉妒。
屈辱。
不甘。
以及……对剑神师傅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喜怒无常的性格，发自灵魂的恐惧。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这群剑圣的面色涨红发紫，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
基列奴已经兴高采烈地拖着艾莉丝的身体出去治疗了。在她看来，艾莉丝的表现简直完美！这才是她基列奴的弟子！
剑神加尔·法利昂重新坐回了他的主座，他打了个哈欠，方才那一点点兴奋似乎已经消退。
“无聊。”
他又恢复了那种仿佛万年没睡醒的懒散模样。
“一个还算有趣的玩具（指艾莉丝）……嗯？”
他那半开半阖的醉眼，忽然转向了房间的角落。
在那里，从一开始，就站着一个人。
一个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人。
基列奴在介绍艾莉丝时，似乎提了一句：“这是艾莉丝，那是崔辞忧，都是我带来的。”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狂犬般的艾莉丝所吸引，谁也没有在意这个“附带品”。
现在，剑神看向了他。
所有的剑圣们，也终于将那份无处安放的憋屈和怒火，转移到了这个幸存者的身上。
这是一个……男人。
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黑发黑眸，面容清秀，甚至称得上是俊逸。
他穿着这个世界常见的黑色劲装，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把剑。
那把剑很奇怪。
它不像北境惯用的太刀或重剑，那是一把直剑，连着剑鞘都显得格外纤细，仿佛一折就断。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更像是某种贵族的装饰品。
他没有艾莉丝那种择人而噬的野兽气息，也没有剑圣们那种锋利的杀伐之气。
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渊渟岳峙。
如果不是在这杀气腾腾的“会面之间”，他更像是一个正在游历的学者，或者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诗人。
“喂，那边的。”
一名剑圣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意和嘲讽。
“那个红毛母猴子已经过关了。你呢？你也是基列奴大人捡来的吗？”
“哈哈哈，看他那瘦弱的样子，恐怕连吉诺都打不过吧！”
“一个野兽，一个病夫？基列奴大人这次带来的都是什么货色！”
吉诺和妮娜的惨状，让他们对艾莉丝的同伴充满了敌意。他们急需一个沙包，来发泄心中的怒火，来证明“剑神流”的威严不容挑衅！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简直是完美的出气筒！
崔辞忧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聒噪。
他从阴影中走出，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他没有像艾莉丝那样狂傲地站着，也没有像基列奴那样恭敬。
他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个阿斯拉的贵族礼。
“剑神，加尔·法利昂阁下。”
他的声音很平静，如同古井无波，与这个房间的狂躁格格不入。
“在下崔辞忧，是来自阿斯拉的公爵。”
“哦？”剑神加尔·法利昂那懒洋洋的眼神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好奇。
“没听过。你也是基列奴的弟子？也是来学剑的？”
崔辞忧摇了摇头。
“不。”
一个字，让场间的气氛瞬间一滞。
“在下并非基列奴大人的弟子，只是同行的伙伴。”
他顿了顿，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直视着主座上的剑神。
“我来此地，也并非为了成为您的弟子。”
轰——！
如果说艾莉丝的“杂碎”是投入湖面的炸药，那么崔辞忧这句话，就是无声的海啸！
“什么？！”
“他……他竟敢这么说？”
“不是来当弟子的？那他来剑之圣地干什么？观光吗？！”
“放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剑圣们再次被点燃了！
艾莉丝的狂，是野兽的狂，是无知的狂。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清醒、平静、彬彬有礼，但他说的每一个字，却比艾莉丝的辱骂，还要狂妄一万倍！
不当弟子？
你一个连斗气波动都微弱到几乎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站在剑神的面前，说出这种话？
“肃静！”
一名剑帝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气息一放，压住了剑圣们的吵嚷。
他冷冷地盯着崔辞忧：“小子，报上你的来意。如果你是来消遣剑神流的，那么今天，你走不出这扇门。”
崔辞忧无视了剑帝的威胁，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加尔·法利昂身上。
“我来此地，只为一件事。”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试剑。”
“…………”
“…………什么？”
“试剑？我没听错吧？他要‘试’谁的剑？”
“哈哈哈哈……疯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一个红毛丫头想杀龙神，一个连斗气都没有的家伙想来‘试剑’？”
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了惊天的嘲笑声！
他们明白了。
这家伙，是来挑战的！
挑战谁？挑战在场的剑圣？剑帝？
不……
他的目光，看着的是剑神！
他要“试”的，是“剑神”的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加尔·法利昂是真的被逗乐了。
他笑得比刚才艾莉丝说要杀龙神时还要开心。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走下台阶。
「基列奴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你们这两个活宝！一个要杀奥尔斯帝德，一个要来‘试’老子的剑！」
他走到崔辞忧面前，那股如同山洪爆发般的恐怖压迫感，足以让任何剑圣当场瘫软。
但崔辞忧，依旧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如同一杆标枪，不，如同一柄插在山巅的古剑，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加尔·法利昂的笑容收敛了一丝。
他那双醉眼，第一次变得锐利起来。
「小子。」
他低声说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你身上，没有‘斗气’的味道。」
这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崔辞忧身上没有那种剑士特有的，外放的，如同火焰般燃烧的能量。
「你……是空的。」
加尔·法利昂的感知，比所有人都要敏锐。
他能感觉到艾莉丝体内那股即将爆炸的庞大斗气。
但他感觉不到崔辞忧。
这个人，就像一个黑洞。
不，甚至不是黑洞，他就是“无”。
「你凭什么‘试’老子的剑？凭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吗？」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来自“最强”的压迫，崔辞忧只是淡淡一笑。
“斗气，不过是能量的一种运用法门罢了。”
他轻声回应：“在下的故乡，有另一种东西。”
“另一种？”
“剑神阁下，」崔辞忧问道，「你认为，剑的极致，是什么？”
加尔·法利昂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书生会反问他。
“剑的极致？”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那还用问！当然是——快！”
“快到极致！快到连神都反应不过来！快到可以斩断时间、空间、乃至命运！”
“这，就是我们剑神流的‘光之太刀’！就是老子的剑！”
崔辞忧闻言，再次摇头。
“快，只是其一。”
“你的剑，太‘直’了。”
“……你说什么？”加尔·法利昂的眼神，冷了下来。
“太直，太快，太刚猛。”崔辞忧平静地评价道，“一往无前，固然霸道。但也因此……失了‘变化’。”
“变化？”
“是的。”
“哈哈哈哈！”加尔·法利昂怒极反笑，“变化？那是水神流那些软脚虾才玩的东西！在老子绝对的速度面前，一切‘变化’，都是笑话！”
“是吗？”
崔辞忧的右手，缓缓搭在了自己腰间那柄纤细的直剑剑柄上。
“那么，就请剑神阁下，指教了。”
“你……！”
“你找死！！”
围观的剑圣们再也忍不了了！
这个男人，不仅挑战剑神，他竟然还在“指点”剑神？！
他竟然在批判剑神流的“道”？！
“师傅！杀了他！”
“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这是对剑神流最恶毒的侮辱！”
“够了。”
加尔·法利昂抬起手，所有的声音再次消失。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笑意。
只剩下了冰寒。
「很好。小子，你是几百年来，第一个敢在老子面前，评论老子‘剑道’的人。」
「老子，也不会欺负你。」
他转过身，指向了那两名一直沉默不语的剑帝。
「提摩西，雷妲。」
“在！”两名剑帝躬身。
「你们两个，一起上。」
“……咦？”
全场皆惊！
提摩西和雷妲，是剑神流中，仅次于剑神和剑王基列奴的，最强的两名“剑帝”！
他们是真正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怪物！
现在，师傅竟然要他们两个……
一起上？
去对付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青衫书生？
“师傅……”提摩西，那个身材魁梧如熊的剑帝，皱眉道，“对付这种货色，我一人足矣。不，甚至不需要我，让妮娜再来一次……”
“闭嘴。”
加尔·法利昂冷冷道。
「老子的话，没听清吗？」
「老子说，你们两个，一起上。」
「这家伙……」
剑神的目光锁定在崔辞忧身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很危险。」
“！”
提摩西和雷妲心中剧震！
“危险”？
能让剑神师傅说出“危险”二字的，这个男人……
两人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瞬间拔出了真剑。
“嗡——！”
两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斗气，轰然爆发！
如果说剑圣的斗气是溪流，那么剑帝的斗气，就是汪洋大海！
整个“会面之间”的石板都在颤抖！
“小子！准备好受死了吗！”
提摩西怒吼一声，他最擅长的，就是剑神流的“刚”！
他双手持剑，斗气灌注，剑身亮起了比“光之太刀”还要刺眼的白芒！
“剑神流奥义·改——‘光之瀑流’！”
他没有丝毫试探，一出手，就是毕生绝学！
剑光不再是一“条”线，而是化作了一片“瀑布”！是真正的，由极致的“快”所组成的剑刃风暴！
另一边，身为女性的剑帝雷妲，她的风格更为阴狠。
在提摩西发动正面强攻的同时，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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