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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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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雨幕、人群,鲜活的小少爷就站在那里。

程缘爸妈接到消息赶来,得知女儿差点被埋在山洞里,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爸爸,对不起。”程缘不知道哭了几次,眼睛都已经肿到睁不开,还是找准了爸爸,拽住他衣袖将海螺递出去,“缘缘不该在爸爸工作的时候捣乱,缘缘错了。”

一小时不到,程爸爸像是苍老了五六岁,看到海螺想起昨天跟女儿在海边说的话,再次抱紧闺女,“爸爸也对不起缘缘,昨晚不该冲你发火的,缘缘能原谅爸爸么。”

程缘点点头攀住他脖子,父女俩和好如初。

程妈妈在一旁抹泪,差点都忘了救她女儿的大恩人。

“真是谢谢你。”程妈妈记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儿,昨天给她女儿包扎伤口,今日又救了女儿一命,她都不知该怎么谢了。

云辞推手婉拒,指向抱住后就不撒手的夫妻俩,“其实是那位林小姐找到了缘缘,我不过举手之劳。”

话落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暴雨依旧没有停下,焉岐的伞不知扔到哪里,整个人浑身湿透,发丝紧贴着脸颊,雨水从那张脸上蜿蜒流下。

云辞撑着伞就要过去,想到陈宇他们还在又生生止住,冲人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随即就见焉岐朝他大步走来。

等等,他这个时候出现……

“云辞,救护车来了。”林欣撇不下似狗皮膏药黏在身上的人,费劲扒拉住侧过头对云辞道,话还没说完,眼看着他被人抱住。

贺钧年?

身高不对,贺钧年没这么高。

那是谁?

关修远撑伞站在云辞后方,正打着宋闲玉电话,看过去怔住。

这人,不就是贺钧年说的,他那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小舅舅!

他跟云辞认识!?

焉岐将脸埋进云辞颈间,片刻后抱起人转身往救护车走。

“江岐,我没事,你快放下我。”云辞拍拍他,脸上急出一层汗。

他的脸被关修远他们看见,要是告诉贺钧年或宋闲玉,被动的就是他了。

“小少爷是想我这儿吻你么!”

“……求你了,安静会儿好不好。”

两滴水溅落手背,推他胸膛的手慢慢停下。

云辞轻叹一声认输。

给贺钧年宋闲玉两人打磨的替身剧本,现在好像连两行眼泪都抵不上了。

云辞没有再动,乖顺地窝他怀里上救护车。

直到他将自己放到担架上,云辞才发现他掌心皮肉翻飞,血沫横流,就连衬衣上都是他鲜红的血手印。

这是在哪儿弄的?不是叫他去海边的么。

可惜焉岐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让医生赶紧给他上药。

卷起衣袖,云辞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多少,避开断木,以手肘缓冲护着程缘趴到地上,两侧各擦伤一大块,皮都没了。

蘸取碘伏消毒,鲜血混着药水蜿蜒整条手臂,滴答在白色担架上,如一团团盛放的红玫瑰。

焉岐讨厌看见这些血,抽过旁边的纱布就要给他擦,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止不住。

“江岐,江岐。”云辞擡起另只手贴上他的脸,焉岐才从癔症中缓过来。

身高一九三的人曲腿缩在救护车里,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我没事,别担心。”哪怕刚经历一场泥石流,云辞的声音依旧平稳,就好像受伤的不是他。

抵达附近医院,进了诊疗室才知,除了手肘,膝盖和腰腹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更要命的是,云辞发烧了。

“岛内医疗太简陋了,徐煜,快去准备直升机。”

徐煜随后赶来,看眼病房里插着呼吸机的人,抵着眼镜摇头,“暴风雨还没完全停下,这个时候贸然起飞会有危险。”

“那你说该怎么办?”焉岐的手仅简单处理,被他用力一握再次溢出鲜红,“沈管家明明不让他来,是我怂恿他,是我害了小少爷。”

徐煜:“老板你冷静点,云少爷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诚然他身体不好还在发烧,但他并没有发病,这就是个极好的现象。

他在同自身抵抗。

“老板,你要相信云少爷。”徐煜复上他插进发间紧紧揪着发根的手,平静地说:“这世上除了死亡,万事皆有可能。”

一句话将焉岐带回八月初,云辞在摩天轮上说过的话。

他出生时就已经死了,抢救两个半小时才活过来,是医生从阎王手里抢人,不也是因为他命不该绝?

焉岐慢慢平复下来,松开双手走到病房外,云辞烧还没退,人一直强撑着保持清醒,甚至朝门口这边看了眼,看到玻璃门外的他,扯动嘴角上扬。

-

得知云辞进医院后突然发烧,回酒店换身干净衣服后,林欣就和陈宇匆忙赶来,攥着手在病房外来回踱步。

云辞救她这份恩情怎么都还不掉,若再因自己出事,她就是把命赔了都不够。

程缘也跟着父母跑来医院看大哥哥,众人坐立难安煎熬了近一个半小时,医生才从病房内出来,给出一个还算喜人的答案。

“各位不用担心,烧已经降下来了,不过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我们再观察半小时。”

走廊里先后响起松气的声音,气氛逐渐回暖。

程妈妈弯腰给程缘解释,小姑娘抱着洗干净的贝壳露出点笑,“太好了!我要把这个最大的贝壳送给大哥哥。”

“云辞醒了,我有句话想问问大家。”跟陈宇夫妻一起过来的关修远这时开口,“贺钧年和宋闲玉哪儿去了?”

离开酒店之后就再没看到这两人。

陈宇看眼老婆,林欣连连摆手摇头:“我只见过云辞,没遇到他们。”

要是遇见,她哪还会带程缘到山洞避雨。

“我这边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关修远举起手机晃了晃。

发生泥石流后,他就在不停地打宋闲玉电话,始终没人接听,可他明明记得宋闲玉是带手机出去的。

徐煜抵了抵眼镜,凑到焉岐身边,低声道:“泥石流不止东边一处,他们……老板?”

焉岐猜到了。

张开手心里的伤,简直要被自己蠢死。

也怪他,听说有两个人去了后山,就以为是云辞和林欣。

现在来看,真要是林欣避雨,为什么不去最近的月老庙反而跑去后山?

那两个人,应该是贺钧年和宋闲玉。

他居然还为他们挖得满手血。

徐煜一向知道他跟贺钧年母亲有仇,还是血仇,再问:“要说么?”

贺钧年要是死在这里,丧子之痛也算对得起他丧母之痛了,他跟云少爷也将没有任何阻碍,简直一箭双雕。

焉岐守在病房门口,看着护士给云辞重新换药测体温,语气森然,“小少爷都能挺过来,他们还不如小少爷的身体么。”

比不比得过云辞,徐煜不知。

不过就他估测,两处出入口都被堵住的情况下,就算幸运地活下来,要是过了今晚都没人发现,也差不多了。

但是很显然,其他人不是傻子。

很快,陈宇就跟他想到一起,“我来的路上听人说,月老庙正后面的入口也发生了泥石流,他们不会是进到那里去了吧。”

贺钧年和宋闲玉是去帮他找欣欣,要是他们出事……

“他们去那儿做什么。”没等他想到最坏的答案,焉岐冷冷出声。

要找人到月老庙就行,没有谁会舍近求远再去后山,林欣之所以带着程缘躲进后山东侧的山洞,也是因为从东海岸回来突逢暴雨,那边距离最近。

两人完全没有去月老庙后山的必要,但现在不是猜测他们为什么去那里的时候。

陈宇立刻给救援队打去电话说明情况。

-

冰凉的液体不停滴落脸上,贺钧年皱了皱眉醒来,周遭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谁趴在他身上。

伸手摸向裤兜,万幸手机还在,就是屏摔得有点不能看。

摁亮屏幕隐隐能看到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他记得出来找林欣是早上八点左右,也就是说差不多过去了四个小时。

贺钧年撑起上半身,尝试点开通讯录拨出去,可惜摁好几次都没反应,只能依靠碎屏里的微光勉强看清四周,以及趴在身上的宋闲玉。

黑暗里,即使是微弱的亮光也会觉得刺眼,宋闲玉嘤咛一声缓缓睁眼,声音极小:“贺哥哥?”

“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贺钧年自出生就没这么狼狈过,这一切都拜宋闲玉所赐。

要不是他非要来这儿,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宋闲玉自知理亏头埋得极低,打算从他身上爬起来才发现腿动不了了,哭丧着脸回头:“贺哥哥,我腿疼。”

贺钧年生气归生气,还是用手机照了过去,看到他腿上压着块大石头,恍惚想起地动山摇之际,巨石滚落,是宋闲玉推开了他。

害他到这种地步,又在那种情况下救他。

贺钧年心里烦极了,将手机塞进他手里,起身绕到他身后去搬那块石头。

但他高估了自己,山上滚落的巨石哪那么容易搬开,双手去推也不过移动了一点。

被砸中腿,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贺钧年开始愧疚、迷茫以及不安,“为什么救我。”

他对宋闲玉一点都不好,尤其是两人稀里糊涂睡了以后,更多是恨他插.进这段感情,做的时候也总把他当成云辞,但他现在却救了自己。

宋闲玉疼地直冒冷汗,还是冲他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啊。”

很久很久之前,比他喜欢云辞还要早。

“可我……”

贺钧年犹豫了,以前他还能直截了当地说不喜欢,现在他为了救自己这样,他怎么说得出口。

“贺哥哥,我好疼啊。”宋闲玉举起手机去摸他手,“你亲亲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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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扭身扑过来抱住,跟云辞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像是栀子花又有点糖果味。

换作平时,贺钧年肯定会推开他,现在……

月老庙这边的入口比东侧情况好些,也因此,月老庙没有遭受特别大的损失。

收到有人被困在里面的消息,救援队直接开动挖掘机,嗡嗡颤颤,清理洞口落石,挖出一道小小的缺口。

救援人员立即打开手电筒往洞内照,大声问:“有人在里面么。”

强光照射进去,打在两人身上,救援人员突然愣住。

“怎么了?没人么?”

“……没有,有人的,两个。”看到两个男娃娃抱在一起亲嘴,年近六旬的救援人员受到不小冲击,关闭手电筒又叫挖掘机顺着裂缝继续挖。

两人被成功救出送往医院。

贺钧年只受了点轻伤,到医院擦点药就行,宋闲玉就不太好了,左腿骨折被送去急救。

关修远接到消息跑来急救室外等着,不多久就见贺钧年擦完药过来,跟他说:“云辞也在医院。”

“哦。”

只以为下雨天,云辞又犯病了,贺钧年并没有当回事。

关修远脸色微变,气得攥紧拳头,“他是为了救林欣和一个孩子遇到泥石流。”

“你说什么!”

“我说他险些埋在山洞里。”

关修远看见他一肚子火,他跟宋闲玉去后山做什么?别跟他说去找林欣,林欣再怎么也不可能到那儿去。

“自己男朋友不管是吧。”

贺钧年看眼尚未熄灯的急救室,转身去找云辞。

病房外站满了人,有他认识的陈宇林欣,还有一对不认识的男女。

云辞烧彻底退下来后,程缘就进去陪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钧年冷着脸快步过来,“好端端地,阿辞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林欣:“这里是医院,你先小点声。”

“你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才弄出来这么多事。”贺钧年声音不降反增。

吼地林欣垂下头,眼泪扑簌簌落。

“贺钧年你!”陈宇揽住人就要开骂,见林欣扯他衣服,哭着摇头,压下所有情绪,“你要发火冲我来。”

话落,贺钧年挥起一拳直接砸他脸上。

陈宇口鼻顿时鲜血横流,旁边的男女都吓坏了要上前劝。

贺钧年朝他们吼:“滚开!你们算老几?”

“他们是我爸妈。”病房门不知何时打开,程缘鼓着腮帮蹬蹬跑回爸妈身边,满脸敌意地对着他,“大嗓门叔叔,大哥哥叫你进去。”

病房门并不隔音,外面的闹腾云辞听得一清二楚,倒是没想到贺钧年居然连自小玩儿到大的兄弟都揍,为了他?不见得。

宋闲玉刚送到医院,他就知道为了救贺钧年,他腿被砸断了,所以贺钧年才会这么狂躁。

这也对得上,原文里贺钧年喜欢上宋闲玉的契机,救命之恩,谁能不爱呢。

“阿辞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难受?”贺钧年跨步进来扑到他床边,好巧不巧握住他胳膊肘。

云辞疼地直皱眉,要不是他不知情,都要怀疑贺钧年故意的。

“我手疼,你松开。”

贺钧年后知后觉松手,在他床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哑声开口,“你说你好好待在酒店出来做什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他要是死了,不正好给宋闲玉腾位子?

云辞几不可闻轻哼一声,低头摩挲着程缘送的贝壳,淡声道:“我也是看天气不对,早点找到人比什么都好。”

“林欣那女人自己跑出去的,”贺钧年偏开头讷讷,“哪值得你去找。”

云辞原本精神还不错,听他说话,一阵头疼。

程缘方才告诉他,林欣姐姐是为了帮她找贝壳,不然在失物招领处拿到项链就回去了。

估计大雨前都能到酒店门口。

这也是林欣叫不醒陈宇自己去找项链的原因,她一个人能回来。

只是路上生出了程缘这个意外。

但这也不能完全说是程缘的错,谁都不知道今日会突发暴雨。

他却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林欣身上。

“我听说宋闲玉受伤了。”眼皮懒懒地掀开,云辞问他:“你们怎么会到月老庙那边的山洞里?”

月老庙后门出去就是后山,林欣在不在那个地方,一问庙祝不就知道了。

让他去后山的理由根本不在于林欣。

贺钧年已经不似刚才在病房外底气十足,被问到为什么去后山,瞬间想起宋闲玉说的那些话。

他没有回答,只道:“阿辞我问你,昨晚有没有谁进你房间?”

云辞捏紧贝壳,唇边哼出轻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闲玉说,他看到我小舅舅闯进了你房间。”

云辞呼吸微滞,想想又觉得不对,焉岐昨晚回来都已经十二点了,宋闲玉是从哪里看到的?

“我不舒服你是知道的,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云辞将贝壳放到床头柜,直视他,“他又是什么时候看见你小舅舅进我房间的。”

“晚上十点。”

哦,那没事了。

云辞笑出声,“你回酒店查昨天晚上十点的监控吧。”

能找出半个人影都算酒店闹鬼。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云辞表现地格外坦荡。

贺钧年其实也不太信他能让小舅舅那种人进房间,摇头。

想必还说了什么,只是无凭无据。

宋闲玉还真是将一张好牌打得稀烂。云辞理了理衣袖,平静开口:“我跟他关系素来不好,这你是知道的,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他喜欢你,如今又为救你受伤……”

“贺钧年,要不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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