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1/2)
六十一
一直到快十二点,齐阳明和郭永年才到宿舍。
本该是睡觉的时间点,剩下四个人点着灯一边打扑克一边等。
许淑宁等得心神不宁,只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绕着圈把所有人手里的牌都看完,啧啧摇头。
也不知道是替谁摇的,齐晴雨问道:“这把我怎么样?”
老天爷对她偏爱,给的都是好牌,可惜她拿上手上乱下一通,全无章法,已经连着输好几把。
因此许淑宁实诚道:“你还是好好琢磨怎么下吧。”
行,那就琢磨。
齐晴雨摸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都没发现自己拿牌的手越来越低。
梁孟津别过头不想看,陈传文伸长脖子瞅。
这种明晃晃的作弊行为,齐晴雨把牌倒扣在桌上说:“你这人什么烂德行。”
这么明目张胆的,怎么不干脆叫她把牌摊开。
陈传文狡辩:“是你自己没拿好。”
眼看又要吵,梁孟津拿起搪瓷杯喝口水,下意识往门口看。
天气冷,房间的门关着,外面的声音被隔绝,只有呼啸的风格外疯狂。
但许淑宁就趴在门上听,有点风吹草动就哗啦拉开门:“回来了。”
一个箭步,梁孟津蹿在前头去开院门。
手电筒的光正照着他的眼睛,齐阳明连忙把手往下移:“怎么都还没睡。”
哪能睡得着,落后一步的齐晴雨道:“哥,你脸怎么回事?”
夜里走山路,摔一跤算什么大事。
齐阳明挥挥手:“蹭破点皮,不打紧。”
就是天塌下来,他估计还要逞能。
男人都这样,齐晴雨觉得自己很懂,翻个白眼说:“永年你有没有事?”
郭永年犹豫片刻道:“被羊蹄子踹了。”
那可大可小,还有被牛顶一下就瘫痪的。
齐晴雨凑到他边上说:“踹哪了?”
说着话恨不得上手扒拉看看,郭永年就宛如块木雕站着。
前后的穿堂风吹着,也不怕得了病。
许淑宁才把面条下锅,从厨房探出头:“非得站那儿讲是吗?”
当然不是,一行人转移战地进房间。
屋里暖和,齐阳明先给自己倒口水这才道:“齐晴雨,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动手动脚。”
齐晴雨冲哥哥扮鬼脸,饶有兴致地蹲在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羊面前说:“它怎么奄奄一息的?”
一路上不知道多活泼,把三个人折腾得够呛。
齐阳明:“离远点,当心待会咬你。”
羊还咬人?齐晴雨没见过,小心翼翼往后退,谨慎地伸出一根手指戳戳。
跟孩子似的,搓着手进来的许淑宁:“自己锅里盛,太烫了。”
又道:“还有多的,都吃点。”
陈传文第一个响应,仿佛今天辛辛苦苦去牵羊的人是他。
齐晴雨一边骂他一边跟上,两个人为谁先出去挤着门吵起来。
许淑宁按着他俩的脑袋:“都让开,我先。”
挡着门了都。
天大地大她最大,没人跟她争,很快大家坐下来一块吃宵夜。
郭永年实在是饿急了,吃一口才想起来要吹,五官都皱在一起。
烫得他狠狠地捶桌子,再跺一下脚。
梁孟津抄起手边的书扇扇:“慢点慢点。”
就这四个字说的,真是有点像许淑宁的腔调。
齐晴雨挥着手送去微弱的风边说:“真奇怪,怎么听着这话音有点像。”
她语气揶揄,这眼神也是直冲冲地奔过来。
许淑宁咬一口青菜:“吃你的,看我做什么。”
齐晴雨眉开眼笑,嘴里啧啧啧的,恨不得起哄来一句“在一起在一起”。
她看着还挺美的,陈传文语调高起来:“奇怪,你这手不酸吗?”
齐晴雨还在给郭永年扇风,理直气壮道:“给你的话就酸死了。”
大家相互帮助,团结友爱能有什么错?
倒叫陈传文没法反驳,摩拳擦掌:“明儿一早就宰羊是吧?”
许淑宁点点头,又想起来:“阳明,你们有给赖旺家送到门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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