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登天路启（2/2）

"回宗。"他转身道，"是时候准备'登天路'了。"

林沐阳握紧一字剑，剑身传来微弱脉动。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无尽星空中，有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

天枢峰顶，陆长生负手立于观星台，紫青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碎片——这是从葬魂渊带回的冥皇遗物，碎片上刻着半幅星图。

"宗主。"莫铁心独臂捧着一卷玉简走来，"查到了，这星图与《九霄志异》中记载的'登天古道'吻合。"

陆长生接过玉简，神识扫过其中内容。玉简记载，上古时期修士突破天仙后，可经"登天路"前往更高位面。但三千年前某次大劫后，此路便断绝了。

"果然如此。"他轻抚碎片，"幽冥殿背后站着上界势力。"

山道上传来脚步声。林沐阳手持锈剑拾级而上，身后跟着张清微与赤阳子。老道八卦镜已修复，镜面多了道金色裂痕；赤阳子断臂处接上了赤玉假肢，时不时迸出几点火星。

"师尊。"林沐阳行礼，"一字剑有异动。"

那柄锈剑正在微微震颤，剑格处的"一"字泛着淡淡白光。陆长生接过细看，发现锈迹脱落处露出几个小字："天路开，劫数至"。

"看来初代祖师早有所料。"张清微捋须道，"陆宗主真要重启登天路？"

赤阳子假肢捏得咯吱响："怕什么！老子正想会会上界的杂碎！"

陆长生将锈剑还给林沐阳："登天路非开不可。上界既已插手此界，躲着反而被动。"他转向莫铁心，"准备得如何？"

"按您吩咐，七峰剑阵已改造完毕。"莫铁心答道，"药王谷送来三百瓶'固元丹'，天师道贡献了七十二张'破界符'。"

正说着，天际突然传来清越琴音。一艘白玉舟破云而来，舟头站着怀抱古琴的苏清弦。令人意外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个彩衣少女——竟是南疆那位"白素心"的妹妹！

"陆宗主。"苏清弦盈盈下拜，"玄音阁愿助一臂之力。"

彩衣少女怯生生捧出个玉盒："这是姐姐...不，是那妖物留下的东西。"

盒中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陆长生刚触及面具，它竟自动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几行血字：

「九霄之上，黄泉之下。尔等蝼蚁，也敢窥天？」

火焰突然化作鬼脸扑向少女。林沐阳一剑斩去，鬼脸尖啸着消散，但余波仍将少女震得口吐鲜血。

"好霸道的禁制。"苏清弦急忙为少女疗伤，"至少是真仙手笔。"

陆长生若有所思："看来上界对登天路看得很紧。"

"师尊，还按原计划进行吗？"林沐阳有些担忧。

"稍作调整。"陆长生取出青铜碎片，"既然他们怕人上去，我们就反其道而行——"

他忽然将碎片抛向空中，紫青剑气凌空刻画。碎片上的星图被放大投影，其中某个节点格外明亮。

"引他们下来。"

七日后，紫霄宗上空乌云密布。

七座主峰各升起一道剑柱，在空中交织成北斗阵图。阵眼处悬浮着初代锈剑，由林沐阳亲自镇守。各派修士按方位结阵，连凡俗武道高手都来助阵——他们虽不能御剑，但气血之力对稳固阵法大有裨益。

"起阵！"陆长生一声令下。

七道剑柱光芒大盛，初代锈剑剧烈震颤。天空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璀璨星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传说中的登天路显现。

然而最先出现的，却是一只覆盖金甲的巨手！

"大胆！"雷鸣般的喝声响彻天地，"下界蝼蚁也敢窥探天门？"

巨手拍向剑阵，尚未及体，恐怖威压已让半数弟子口吐鲜血。陆长生早有准备，红尘剑脱手飞出，剑身幻化出万千红尘幻象。巨手触及幻象竟微微一滞，似乎被其中情感所扰。

"就是现在！"赤阳子暴喝，离火剑化作百丈火龙扑向裂缝。

张清微同时出手，八卦镜射出金光定住巨手手腕。苏清弦琴音骤急，音波凝成无数细丝缠绕指缝。各派高手各显神通，竟暂时牵制住了这恐怖存在！

林沐阳抓住机会，初代锈剑直指裂缝："开！"

剑身"一"字光芒暴涨，那道裂缝被强行拓宽。隐约可见后面是条白玉阶梯，直通云海深处——正是登天路！

金甲巨手突然变拍为抓，改向林沐阳袭来。眼看就要得手，一道紫青剑光后发先至，精准刺中掌心纹路。

"你的对手是我。"陆长生踏空而起，七柄光剑环绕周身。

巨手屈指一弹，七剑尽碎。但陆长生不惊反笑，破碎的剑光竟化作漫天星辰，将巨手困在其中。

"周天星斗剑阵？"裂缝中传来诧异声，"下界怎会有我派失传的..."

话未说完，初代锈剑突然自行飞入裂缝。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金甲巨手齐腕而断！断手坠向大地，半空中就缩小成常人尺寸。

"拿下！"赤阳子离火剑架在断手主人脖子上——竟是个金甲天将，此刻正满脸惊恐。

更令人意外的是，登天路上响起杂乱脚步声。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修士沿阶梯狂奔而下，有人大喊：

"快逃！黄泉宗在屠杀飞升者！"

为首的是个独臂老道，看到张清微顿时老泪纵横："师弟！三百年了..."

张清微如遭雷击："玄机师兄？！你不是..."

"登天路是骗局！"老道嘶吼，"上界大派圈养下界修士为奴，我们好不容易..."

突然一道黑光从裂缝射出，将老道贯穿。余势不减，直取阵眼处的林沐阳！

"黄泉指！"金甲天将惊恐大叫，"是黄泉宗执法长老！"

陆长生闪身挡在林沐阳前，红尘剑横斩黑光。两者相撞，无声无息间，方圆百丈的空间如镜子般破碎。恐怖的吸力从裂缝传来，几个躲闪不及的弟子瞬间被卷入。

"封路！"陆长生嘴角溢血，"沐阳，用一字剑！"

林沐阳咬牙挥剑，初代锈剑再次亮起白光。登天路开始闭合，但裂缝中又伸出只漆黑如墨的巨手，强行撑住两边。

"区区下界..."阴冷的声音震得人元神刺痛，"本座要的人，还没有..."

威胁戛然而止。因为一道青色剑光自九霄之外斩来，漆黑巨手齐肘而断！

"青霄！"黑手主人怒吼，"你竟敢插手我黄泉宗..."

"聒噪。"清冷女声从天外传来，"滚。"

仅一个字，漆黑巨手便如遭雷击，仓皇缩回。登天路终于完全闭合，天空恢复晴朗。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包括那个俘虏的金甲天将。

"青...青霄仙君？"他牙齿打颤，"她不是三千年前就..."

陆长生擦去血迹，看向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枚青玉剑符。符上只有两个字："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