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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借宿者至香难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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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君盯着窗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后槽牙咬得发酸。

衣衣缩在被子里的呼吸声突然加重,他低头时正撞进她亮得反常的眼睛——那根本不像是困极的模样,倒像被什么东西扒开了眼皮,强行撑着要看什么。

\"哥哥。\"她伸出冰凉的手指勾住他袖口,\"冰棺的味道飘上来了。\"

腐肉混着松油的腥气正顺着楼板缝隙往上钻,林树君喉间发苦。

他想起方才王有材按在他肩头的手,烫得像块烧红的炭,可那股子焦热底下,又藏着层说不出的冷,像是被什么阴寒的东西浸透过。

楼下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在雨幕里格外清晰。

林树君的后颈瞬间绷直。

他扶着墙挪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敲门声是从正厅传来的,混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点讨好的急切:\"老乡!

能开下门吗?

我们车陷泥坑里了,女伴生理期又淋了雨,发着烧呢!\"

这句话像根针突然扎进林树君太阳穴。

三个月前纣市郊区的碎尸案里,目击者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当时那对\"车陷泥坑\"的男女,最后被证实是抛尸的帮凶。

他猛地转头看向衣衣,正撞见她耳后银坠子泛起幽蓝的光。

这是外婆传下来的老物件,上次发光还是在太平间撞见替死鬼的时候。

\"有人?\"门外换了个女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大哥,我们真没别的办法了,雨越下越大,我对象都快烧迷糊了......\"

林树君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知道这时候该装听不见,可喉咙像被什么推着,脱口而出:\"我们也是借宿的!

跟你们没关系!\"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等于直接承认屋里有人。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王有材下楼了。

林树君攥着门框往下看,透过楼梯扶手上的裂缝,能看见王有材站在门后,背影像块绷紧的铁板。

他的手搭在门闩上,却迟迟没动,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老乡!\"男人的声音更近了,带着湿冷的潮气从门缝钻进来,\"我们就借个地儿凑合一晚,给您钱成吗?\"

王有材突然回头朝上看,目光精准地穿过楼梯间的阴影,钉在林树君脸上。

那眼神像把生锈的刀,刮得林树君后颈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的辩解,在王有材听来,怕是像在催他开门。

\"家里没地儿。\"王有材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走。\"

\"别啊!\"男人急了,门板被撞得\"哐当\"响,\"我媳妇烧得说胡话,您就当积德......\"

\"砰!\"王有材拉开门又猛地要甩上,可门外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男人喘着粗气喊:\"您看!

我手卡门缝里了!

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林树君扶着楼梯往下挪了两步。

借着门缝漏进来的光,他看见男人的手腕卡在门缝里,皮肤白得发青,血管却鼓成青紫色,像爬着条蚯蚓。

更诡异的是,那手腕上有道暗红的印子,形状像......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王有材的肩膀剧烈起伏,他低头盯着那只手,喉结动了动,突然抬头看向天。

林树君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雨幕里,月亮被乌云啃得只剩指甲盖大的一点,月光落下来时,竟泛着浑浊的青灰色。

\"进来。\"王有材突然松了门闩。

林树君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看见男人先挤进来半张脸,右耳缺了块,露出白森森的软骨;女人跟在后面,裹着件滴水的红外套,头发黏在脸上,可她抬眼的瞬间,林树君分明看见她眼白里爬满血丝,像浸在血水里泡过。

\"谢谢老乡!\"男人哈着气搓手,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青石板上,\"我们就坐厅里,绝不上楼......\"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林树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厅角落的冰棺上,结着的薄霜不知何时裂开了蛛网似的纹路,棺盖下漏出的冷白光线里,飘着几缕淡绿色的雾气,像极了腐烂的藤蔓。

王有材的手死死抠住门框,指节白得透明。

他盯着冰棺的方向,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别......别看。\"

\"哥。\"衣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带着点发颤的甜,\"我好像听见冰棺里有动静。\"

林树君猛地转身往楼上跑,可刚踏上第三级台阶,就闻见那股尸臭突然浓重起来,像是有人掀开了腐烂的棺材板。

他踉跄着扶住栏杆,指尖触到的木头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的抓痕——和床头那道一模一样,还渗着淡红色的液体,像血,又像腐烂的树汁。

楼下传来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那、那棺材里......\"

\"滚!\"王有材的吼声震得房梁落灰,\"都给我滚!\"

可林树君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望着衣衣缩成一团的背影,看着她耳后的银坠子疯狂震颤,听着楼下冰棺锁扣\"咔嗒\"崩开的脆响,突然想起王有材说过的话——\"夜里不管听见什么,都别下楼\"。

可现在,他听见了。

他听见冰棺里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有人在数着什么。

王有材闩门的手在发抖。

门闩落下的\"咔嗒\"声像根细针扎进林树君耳膜,他看着王有材的后背——那男人方才还像块铁板,此刻却佝偻得像被抽了脊骨,转身时裤脚擦过青石板,带起串细碎的水声,直奔楼梯而去。

\"砰!\"二楼传来重物撞墙的闷响,混着王有材含混的低吼,惊得正低头搓手的男人猛地抬头。

林树君这才看清对方的脸:左脸有道淡白的疤痕,从眉骨斜贯到下颌,右耳缺失的部分泛着粉白的新生肉,倒不似旧伤。

\"那老头抽什么风?\"男人嘀咕着,目光扫过墙角的冰棺。

棺盖上的霜纹又裂开几道,像有人拿指甲在玻璃上划了叉。

女人缩在他身侧,红外套的水珠子滴在地上,汇成条细流往林树君脚边爬。

衣衣突然扯他衣角。

林树君低头,见她耳后的银坠子还在幽蓝震颤,手指往楼下指了指。

他心领神会,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惨白的光扫过男人腰间时,他瞳孔微缩。

那男人腰侧别着个褪色的帆布包,包带系着枚半指长的青铜铃,铃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安魂\"二字。

女人手腕上缠着圈红绳,绳结里塞着片干枯的桃叶,叶尖还沾着点暗褐色的痕迹,像血渍。

\"山雾起时莫回头。\"林树君脱口而出。

这是修行者间不成文的暗号,源自《玄门杂录》里\"山雾藏煞,回头招阴\"的记载。

男人猛地抬头,疤脸抖了抖:\"松明火照不夜天。\"

林树君呼吸一滞。

这是《杂录》下卷的应对句,他上个月在纣市老书摊淘到残本时,还笑过这句子酸得掉牙。

\"你是...驴友?\"男人压低声音,眼角的疤跟着往上挑,\"我是'走阴'老周的徒弟,去年在秦岭见过你?\"

\"秦岭?\"林树君皱眉回忆。

去年他替陈女士找走失的猫,确实在秦岭山脚遇过个帮人寻骨的修行者,对方脖子上挂着串人骨念珠,自称老周徒弟。

\"咳,那回你蹲在破土地庙吃泡面,我蹲你旁边啃冷馍。\"男人搓搓手,疤脸裂开个笑,\"我叫赵九,道上都喊我疤脸九。\"

\"林树君。\"林树君伸出手,触到对方掌心时顿了顿——赵九的手掌硬得像块老树皮,虎口处有圈暗红的茧,是长期画符结印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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