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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少数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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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驶了一段距离,景光才重新直起腰坐好。

前排的年轻司机连连喘气:“这位客人,我还是头一回碰见黑色交易,按我刚才做的,您那位卧底朋友就不会暴露了吧?”

景光“嗯”了声,脸色紧绷。因为他当时飞快地转头一瞥,看清了那双藏在帽檐和口罩间的眼睛—

他顿了顿说:“司机先生,请问离这里最近的住宅在哪儿?

片刻后,载着景光的出租车停在一栋公寓对街。

几乎看清建筑外观的瞬间,他就断定黑泽住在里面。

因为周围僻静,少人,连公寓的色调都是对方喜欢的黑、灰、银,像一把尖刀直冲云霄。

时间已经很晚,公寓的大部分住户都熄了灯,唯独一扇窗户里还透着橘黄色的亮。

景光爬上天台,用刚在商店买的激光笔打摩斯电码。

红色的小光点反射在那扇窗户上,一下、一下,像夏夜尽头即将消失的萤火虫。

他用这种方式,诉说自己对黑泽的思念。

公寓的1304室内,没睡的不止黑泽,还有听说他被停职调查,专程赶来的诸伏高明。

黑泽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赤脚走过来,盘腿在茶几前坐下,自己开了一罐,把另一罐推给面前沙发上的高明。

“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吧?”他漫不经心说。

在高明印象里,很少有能这么俯视黑泽的时候。

对方应该刚洗完澡,穿着白色浴袍,耀眼的金发披在肩头,散乱、潮湿,有种随意的美感。

黑泽的闲适和西装笔挺的自己对比鲜明。

高明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进洗手间拿吹风机。

他把蓝西装脱在沙发,只穿高级的丝质衬衫,吹风机插头插进拖线板,黑色的电线在地上弯弯绕绕,活像条蛇。

把袖子卷了两层,在黑泽身后帮忙吹头发时,高明的表情很自然,像是经常这么做。

事实也确实如此。

黑泽头发长,有时却懒惰,异想天开地靠风干就睡。

炎热的夏天还好,要是天气转冷,这招就不太适用,容易半湿不干的引起头疼。

但就算头疼,黑泽也不会直说,顶多皱眉的次数比平时更多,思维也转得慢一点。

这些都是高明从和对方的点滴相处中总结出来的。

他觉得黑泽有时挺别扭,想说的话不明说,偏要人猜,就像这次—

“明明是你授意我去举报的,还恶人先告状?”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即使开了最小那档,还是吵。

高明不确定黑泽有没有听清他的话,等了会儿看对方没反应,忍不住轻轻拽了下手里的头发。

黑泽这才转过头,自下而上神色冷淡地睨他。

随着黑泽的动作,那一簇还没吹干的长发从高明手里滑落,他愣了下,关掉吹风机又问一遍:“是你授意我去做的,对吗?”

高明就是这样,什么都要据理力争。

他这臭毛病在别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一旦对上黑泽就像汽水里的泡,咕嘟咕嘟往外冒。

归根结底还是不肯在喜欢的人面前落下风。

黑泽盯了他会儿,蓦地勾唇一笑,把脸转回去对着空气问:

“理由呢?”

“因为你说了两次。”

黑泽讲求效率,从不说废话,还会把话外音当作游戏,要是对方没听懂,多半被他在心里划为“蠢货”。

好在高明智商够看,黑泽对他也有优待,真正有深意的内容愿意慷慨地重复一遍。

所以,是黑泽自己举报了自己,他只是代劳的。

但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高明没说出口的,黑泽却懂了,反手连拍了两下他的手腕催促,好像等他任劳任怨吹完头发就会据实以告。

高明乖乖照做。

两人面前的沙发旁摆着个陈列柜,一共三层,第一层是造型别致的高脚杯,第二层是各种昂贵的洋酒,几瓶标签上有富士山的日本酒被放在最高。

酒柜干净的玻璃映照出两人弯曲的手肘。

高明觉得这东西应该再往旁边挪挪,直到能完全把他们的剪影拢在上面才好。

他想象自己和黑泽此刻的模样应该像德彪西的《月光》,一样的和谐、流畅。

高明沉浸着思考,所以没看见黑泽的眼角余光一直往不远处的窗户瞟。

那细小的红色光点一下下落进视野,起初写的是思念,后来写的却是—

【我知道教官,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等高明把头发吹干,外面的“激光传情”也停了。

黑泽让他去拉窗帘,在后面注视对方的背影,诱人的肌肉线条一点点通过灯光下的衬衫透出来。

“我觉得你车上的真皮椅子坐着不错。”

高明握窗帘的手紧了紧,发现窗户上自己的脸肉眼可见地泛红。

又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但他这方面还是青涩,只跟身后的黑泽有过。

高明笑了下,状似无奈:“真皮很难洗的。”

“那就用完扔掉。”

黑泽的语气相当自然,丝毫不考虑高明需要为此多出的花费。

“好吧。”高明听到自己纵容地说,“我知道,你就是因为它难洗才想这么做。”

黑泽这人有一些明显的劣根性—

比如喜欢把干净的东西弄脏,看克制的人发疯。

所以,就算高明对他的提议欣喜若狂,心跳失常,表面也要装得一本正经。

黑泽真的没发现吗?

或许吧。

但或许,对方也只是在装。

晚上12:15,警校。

几栋寝室楼的广播忽然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请全体学生五分钟后在A操场集合,再通知一遍……”

像这种临时集合,在警校并不少见,是为了锻炼学生们的反应速度。

以往有凌晨2点,大家睡眠最死时大肆广播的先例。和那种比起来,现在已经算人性化了。

很快,学生们从各个房间边穿衣服边跑出。

降谷下了层楼,遇见穿戴完毕的萩原,对方看他脸色很差,遂问:

“怎么了?小阵平和景光呢?”

降谷狐疑地瞥他一眼:“你没收到信?”

“什么信啊?你打什么哑迷?”

降谷看萩原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抿了抿唇,言简意赅:

“这次突击检查就是针对他们俩的,无论如何,我们要帮忙掩饰过去。”

萩原虽然没完全听懂降谷的话,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当即点点头:“知道了。”

五分钟很快过去,偌大的操场被百来号人站着,也显得挤拥挤。

教官们在尽责地清点人头,鬼冢八藏站在前面眉头紧皱。虽然其他班也有缺人溜出去没回的情况,但最多一个,他的班倒好。

“诸伏景光、松田阵平、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呢?”

队伍剩下的人里就属伊达和这几个关系最好,而且还是班长。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他身上。

伊达航的额头冷汗直冒,怪就怪他周末和女朋友去箱根泡温泉了,对学校里发生的事一知半解,只听说那四个人打了架被处罚,彼此间气氛也怪怪的。

到了今天,又是莫名其妙被询问“对黑泽教官有没有超过师生关系的感情”。

他的进度落后太多,只能连猜带蒙。

难道朋友们跑去和停职中的黑泽教官幽会了?那也不至于四个一起吧?

伊达的眼前浮现出黑泽如冰山般冷淡的面孔和与之相反,好友们热情如火的身影。

他尴尬地闭了闭眼,还没想出像样的说辞,忽然不远处的教学楼警铃大作。

众人脸色骤变,接着是第二栋、第三栋……

很快,整个校园都忙成一团。

因为警报系统突发故障,闲置的仓库又天干失火,景光得以安然回到寝室—

事情本该是这样发展,但当他发现校长办公室的灯还开着,竟径直走了过去。

“叩叩。”他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出精神又稳健的声音:“进来。”

景光已经听说着火的事,不过面前的校长丝毫没有焦头烂额,见了他还和善地笑笑:

“回来了?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

景光从左边的皮鞋底部取下重新粘上去的跟踪器,轻轻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问:

“您知道松田刚才在哪吗?”

校长的眼里掠过赞许:“松田君的话,之前在我办公室帮忙处理文件,现在应该回房睡了吧。毕竟小火都扑灭了。”

景光抿了抿唇:“所以,一直被怀疑的只有我吗?”

故意让鬼冢教官给他布置任务,在别人房间塞纸条,又诱他去提醒上了当的“冒牌货松田”。

是的,他在信上的指定地点见到的不是松田本尊,而是一个和松田很像的人。

恐怕地点也是特意选的—没有亮光,更容易认错。

校长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后站起来,虽然六十多了,动作还很利落,步伐矫健地走到景光面前。

“不,我给过每个人选择。对于松田君,我让查房的教官转告,在规定的时间到我的办公室。他也可以不来,只是理智告诉他,那封信上的内容是假的,他没有上当。”

“至于诸伏君,我承认对你的环节设置得最难。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这场考验不是为了证明你们谁和黑泽存在不正当关系,而是看你们能否识破陷阱,如果不小心掉进去,又会怎么处理。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每年都要为某些特殊部门输送人才,而黑泽教官向我推荐了你。”

对于今晚的事,景光也渐渐有所察觉。

虽然他不能完全确定校长口中的特殊部门是什么,但对方的要求一定很高—

要防窃听、跟踪,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解救“命悬一线”的好友,还要抽丝剥茧从各种反转中找出真相。

“黑泽教官觉得我能胜任?”

校长拍拍景光的肩膀,郑重其事:“不是他认为你能胜任,是你证明了自己可以。”

他看着景光诧异的神色,话锋一转:“不过喜欢像黑泽这样的人也挺累的吧?竞争对手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所以你要更努力才行啊,诸伏君。”

“啊,其实我刚才和松田君也说过同样的话。”

景光默了下,察觉校长眼里和年龄不相符的熠熠神采:“但喜欢教官不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吗?”

“那个啊……只是表面功夫。人的感情是最难把控的,这也是我把黑泽请过来的原因。”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对面前精神矍铄的老人产生了钦佩,由衷的钦佩。

约凌晨一点,黑泽卧室的床还在剧烈摇晃。

看这架势,可能要晃到晨光熹微。

但事与愿违,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还不厌其烦响了好几遍。

黑泽不得不从激烈的运动中歇口气,摸索着点亮屏幕。

当看清来电的人,他狭长的眼眸掠过一丝兴味,接起电话后劈头盖脸问: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尊敬的警视总监先生?”

百田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嘲讽,关怀地问:“你怎么了?说话那么喘。”

黑泽瞥一眼面前浑身上下都凝着欲望,亟待疏解,却不得不按下暂停键的诸伏高明,招了招手。

高明皱了下眉,目露警告,没有动,黑泽却调整坐姿伸手过去,握住那个地方有一搭没一搭地弄起来。

高明用力推了推黑泽的手,却被握得更紧,差一点就让听筒那头的警视总监捕捉到点不该听的东西。

他不敢再反抗,免得被戏弄得更惨,把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只好死死地咬着牙忍耐。

黑泽眼里恶劣的光在黑暗中亮得让人发慌,他勉强把注意力转到电话上,漫不经心说:“在做X,有事快说。”

此话一出,除黑泽以外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好半会儿,电话里的百田才笑了声:

“别太放.纵了,既然停职在家那么闲,明天帮我负责一下安保吧。是个涉及政界的宴会,有个大人物点名要见你。”

半夜三更还要管人家闲不闲,也挺离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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