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障(1/2)
生障
庙里彻底乱成了一团,天也阴得更沉了,生出氤氲薄雾,僧人忽觉身上黏湿,说不清是因那香气还是雾气带下来的潮意。
金刚杵被鬼修扔在他脚边的位置,他该是要去将它捡起完成未尽的动作,该一开始就不要收力,任由金刚杵将鬼修贯穿、打散。
如此,才能斩破纵生的弥障,斩断错乱纠葛。
他为除心魔而来,为断锁链而来,为断孽缘而来。
可脚下却怎么挪不开半步,他想是因头顶的戒疤疼的他有些恍神,他就这么看着几步之外的身影朝他跌跌撞撞走来。
她面若春粉,红衣如火,上面大片的牡丹花繁复华丽,那日行街,她作弄逼问他哪件好看,哪件不好看,他答不出来。
这会儿,他隐约有些体悟,或许衣物也不尽只是裹体,衣物与衣物之间是不同的,他脚下不由轻擡想离得近些,去分辨哪里不同,为何又不同。
他刚一动,那边的鬼修身形一晃,已浑浑噩噩扑倒过来,伏跪在他的身前,他再次不该的朝她擡了一手,扶住她即将趴地的动作。
因他的触碰,鬼修的身子兀得瑟缩了一下,唇下泄露克制又压抑的一声呻*吟,混在那股异香里,让僧人要抽回的手迟疑了一下。
这像是个引子,将鬼修烫人的体温又点的升了些许。
鬼修软得像水的身子如久旱遇上解燃的甘霖,急切而又生涩的摸索过去。
粉到指节的手指挂在白色的僧衣上,毫无章法的探进、寻找、碾磨。
急促而又渴求的呼吸声里,僧人又一次错过了抽手的机会。
红衣之下,鬼修像是因此得到了某个默许,不再满足于触碰,她贴着他,衣料发出急且频繁的摩擦声,似是难耐至极,似迫不及待更近一步。
但仅有一瞬,鬼修像是醒悟过来一样,明明想要的不行,明明难以克制,她硬生生后退拉开距离,她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我厌弃似的擡手自残,试图控制身体。
那剩余的那点鬼气足够将她弄得到处是伤,几乎是要杀了自己,血弄脏了雪白的僧衣,红的刺眼,香味在这一时刻像是更浓了几倍。
她自残的手被僧人按住,意乱~情~迷之中,她微微仰头,不小心和僧人的手指擦过,那手礼节后退,鬼修却不依不饶追了过去,轻轻叼住,迷离的眸里全是春水。
她齿磨着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像是找到了一个替代品,又在某个间隙喃喃呓语着:“求你,救我,你救我。”
我见犹怜模样,便是心坚硬如磐石的人也忍不住为她沦陷几分,僧人的脚下动了一下,似已投降。
阎心嘴角跟着很轻的扯了一下,情~欲是真,不受控制是真,沉沦却是假的,自她朝僧人走来的那一刻,她就是清醒的,内心压不住的阴狠和嘲意,她嘲那戒疤,也嘲奔走而至的众生,她嘲他们的皆是一样。
小和尚令她陷入困囧之地,那她必要拉着他一起。
只这样怎么对得起他替她找回的骨头,她也要分他一些好处不是,让他体会一下媚骨的滋味。
如今功力几乎尽失,再看半人半鬼的身体也不全然都是坏的,起码,她可以借着血气将情欲全然催动逼了出来,只要身体处于某个濒死的临界值,情欲短时间内便再生不出来,得以压制。
在刚刚咬手之时,她借着血气的掩饰,将情欲凝结成丝,无知无觉渡进僧人体内,就像当初僧人借着亲吻设计逃脱一般。
她还了他。
情丝已种,不久之后,她和僧人的位置就会全然颠倒。
在封家的日子,她就是靠这个方式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虽然在下次发情时会变得更加难熬,反正她活着从来也没有轻易过,有何所谓,其他人不好过就行。
她演的太真,没有注意到,头顶僧人俯视她的眼神复杂但不见任何欲望之色。
她更不知,自她动念开始,僧人就看到她恶鬼显相,犹如一头猖狂疯癫的恶兽暗自隐忍蛰伏等待圈套织成,等待冤种落网。
杀意的滔天,求救她、杀她之话皆是妄言。
她从不是会束手就擒的性子,即便是自我摧毁式的,即便是惨烈悲壮的负隅抵抗,她也势必要撕咬下旁人一嘴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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