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她毫无防备地推开房门.....
被院子里直挺挺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她没忍住,“你大晚上的有病是不是?”
那身影,不看脸都知道是萧玦。
大晚上站人家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若是别的姑娘,怕是已经害怕到叫出声了。
萧玦负手而立,就算被骂了也不恼,就这么笑盈盈地看着她。
他其实已经来了很久。
之所以没有敲门,是因为沈祁语提笔写字的影子映在门上,实在是美。
他稍稍思索,还是决定不打扰。
本想着等她写完在敲门,却没想到她起身后便直接朝着门口走过来,他便干脆直接等在原地了。
“我只是刚来。”他歪头笑道,“只是还没来得及敲门你便先开门了,怎么你一上来就骂我?”
“......”沈祁语狐疑地看他两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忽然有了底气,“骂不得吗?我还能骂得更难听呢。”
萧玦仍旧擡着嘴角,“骂得,自然是随便你骂的。”
倒是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沈祁语朝着天上的月亮看一眼,差不多已经子时尾端了。
她又看了眼萧玦身上整整齐齐的衣服,“都已经这么晚了,你穿得这么整齐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确实有要紧事。”萧玦道:“我实在太想你,以至于夜不能寐,没忍住,便过来找你了。”
沈祁语:“......”
到底还是萧玦。
能将此等肉麻的话面不改色地说出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沈祁语见到的唯一一个。
“来得正好。”她微微思索一番,“我要出恭,但太黑了,你陪我一起。”
倒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黑夜和假想中的危险在有萧玦在的情况下仿佛散了个干净,即使前方已经黑到什么都瞧不着,沈祁语也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回来后屋内的蜡烛已经在垂死之际发出簌簌的声响,沈祁语赶忙换了个新的,又回头看了眼好像没有要走意思的萧玦。
“这人你也已经看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沈祁语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她同萧玦分开睡其实有几天了,以往两人谁都不肯让谁,故而也就没有谁去找谁的说法。
但今日萧玦来找她了。
沈祁语当然知道萧玦不会因为自己下了逐客令就直接走掉,毕竟这人白天才同自己亲密过了一番,按道理来说正是上头的时候。
果然就见萧玦迅速关了门,“娘娘准备什么时候再与我睡到同一张床上?”
沈祁语就这么看着他。
他如今连门都关了,还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她难道还有开门将他赶出去的本事?
但是呢.....
他刚刚嘴里的称呼就有些值得让人深思一番。
他将自己称为“我”,而将她称为“娘娘”
那是不是说,她现在可以拿皇后的身份压他了?
“去给本宫倒杯水。”她坐在床头,试探性说了一句。
于是萧玦便真的去了,极为恭敬的那种。
沈祁语翘着嘴角,眼见着那杯茶杯递到了自己嘴边,她忽然又偏开了头,“本宫突然又不渴了,你拿走吧。”
一副仗势欺人的架势。
但偏偏萧玦一句话都没说,又转过身将那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往日这种事情,沈祁语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她知道萧玦喜欢她,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恃宠而骄的基础上,她也未曾想过有吩咐萧玦的这一天。
他今日看着像是十分沉默,但若是细细感受,可以从他每一次看过来的视线里感受出某种汹涌的暗流。
他远不比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沈祁语状若不知,问道:“你今日不是说要同我道歉?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两人一站一坐,看上去跟热恋中的女朋友训对象似的。
有些好笑。
“我不知道我错哪了,但你若是想听我道歉,那.....”萧玦沉着嗓子,“抱歉,前几日吵架是我的问题。”
沈祁语:“......”
她试着翻译了一下,萧玦的意思就是——
我口服心不服。
可以。
很好。
“你觉得我关心慕林有错?”她双手环胸,冷笑着,“人家寻亲三年,就算你要把真相告诉他你也得考虑人家的感受,让人家有个过度吧。”
萧玦皱眉,“我告诉他真相也有错?”
沈祁语一哽,神色认真起来,“那若是你呢?若是你找了我三年,最后被一封书信告知残酷的真相,你会好受吗?”
萧玦沉默。
见她这样,沈祁语态度软下来,正准备说什么,又听萧玦说道。
“这种假设在我身上不成立,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拐走你。”他道,“但若你一定要举这样的例子,我只能说,如果是我,我会很直接地接受这样的方式。”
“与其在探寻真相的路上畏手畏脚,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接受真相。”他道:“你以为让他慢慢接受他就不会难过了吗?只要人死了,他就一定会难过。竟然都会难过,为何不直接一点?”
沈祁语狠狠一哽。
“我看他年岁也不大,若是这么点风浪都扛不住,日后还有几十年的生活他怎么办?”萧玦就这么看着她,“你之所以会如此在乎慕林的感受,并不是因为想让他减轻痛苦,而是慕花花也是女子,你在共情慕花花,你其实是不想让自己更加难过。”
他将“自己”二字咬得极重,根本不给沈祁语一点反驳的余地。
铁了心不会让步。
沈祁语不知如何反驳。
人在冲动之后往往都会后悔,沈祁语亦如是。
她的反思同萧玦说得完全一样。
她其实知道慕林无论如何都会难过,她只是想给自己一点缓冲时间。
她原以为萧玦只是一个智商很高但情商一般的帝王,但若是仔细想想,他与人明争暗斗那么多年,如何会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情世故,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长久的沉默是不和的催化剂,萧玦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蹲在沈祁语身前。
“我并非不能与他们共情,至亲之死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他盯着沈祁语的眼睛,“若我们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吵架,那现在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沈祁语擡眸看他。
萧玦这话说得既诚恳又温柔,无论怎么听都是哄人的模样。
本以为可以仗着无理取闹将萧玦糊弄过去,但这一次确实是自己耍小性子还低估了萧玦。
这台阶都已经递到这个程度了,沈祁语若是再不下,那便有些脑子不清楚。
她避开萧玦的视线,“我那日也不算凶你.....”
或许是因为有些羞耻,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从萧玦的视角看过去,只觉得她可爱得紧。
于是一个没忍住,又将人按在床上亲了过来。
这夫妻刚刚和好,亲亲抱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沈祁语没推他,任由着他亲过来。可她似乎漏了一件事情,在萧玦的手探进她里衣的瞬间,眼睛差点一黑。
这可是晚上啊....里衣什么的,可比白日穿的裙子好探多了。
她偏过头,推着萧玦的肩膀,“太晚了,要睡觉了!”
“嗯。”萧玦又将她抓回来,“亲会再睡。”
沈祁语:“......”
所以你在亲哪里啊啊啊啊啊!
遂在第二日,沈祁语泡着的衣服,又多了一条雪白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