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1/2）
故地重游
顾氏大厦。
会议结束，顾克铭黑着脸快速离开，顾允珩没什么表情地坐在上方，眼神扫过下方的董事会成员，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顾允珩说，“顾氏不养闲人，也不养吃里扒外的人，要走就跟着他走，我绝对不拦着。”
空气沉静得针落可闻。
顾允珩面色冷峻，幽邃的瞳孔透着威压，“没有最好，要是以后查出来跟他还有联系，你们知道后果。”
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顾允珩挥手，“今晚先散了。”
会议室的人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一个接一个沉默地离开，直到顾允珩目光所及彻底没了人。
助理从门外走进来，“顾总，17楼的审片会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
《缚星》的剪辑全部结束，后期部门举行了最后一次审片会，邀请制作团队所有人前往观看。
“知道了，你先出去。”顾允珩说。
助理鞠躬后离开，会议室的门被关上，顾允珩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他拿出手机，给连慧打了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一秒接听，连慧透出些急迫，“顾允珩，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自从连慧逼他和夏雨橙相亲，闹了不愉快后，顾允珩再没主动联系过她，也再没回过家。
“妈，”顾允珩平和地问，“最近你和爸身体还好吗？”
连慧语气里是隐忍的怒气，“顾允珩，你还知道关心我们？要不是你小姨过来吃饭，我都不知道你要结婚了！上网一看，原来都闹得沸沸扬扬了。”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顾允珩说，“而且我和他暂时不会结婚，他不想那么早结婚。”
因为沈烁不想，不是他顾允珩不愿意。
连慧还是不甘心，“就非他不可吗？顾允珩，真的就非他不可？”
顾允珩冷淡道：“妈，我给过你答案了。”
“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公司的事我处理好了，顾克铭掀不起什么风浪，另外，文化节开幕式反响很好，和薄氏的关系也会逐渐缓和……妈，没有其他任何帮衬，我也能做好这些事。”
“我不允许你再去找沈烁麻烦。”
连慧冷笑，“我哪还敢？”叹了口气，她又说，“顾允珩，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被他勾了魂，他这样从小到大没过什么好日子的人，就像只吸血虫，缠着你就不会放手，要这要那，总有一天你会被他拖下水！”
顾允珩笃定道：“他不会。”
“他会，”连慧说，“人心不足，这个圈子什么人没有？”
“他要我就给，我自己的人我自己宠着。”顾允珩眼神平静，如是说。
“好，好，”连慧冷哼，“我也看看，你们到底能在一起多久！”
电话被挂断，顾允珩垂下眼睫，静坐了会儿，他走到半开的窗户前。
望出去是闪烁着霓虹的城市夜景，今天又有着些许不同，对面占了半座大厦的LED屏正在播放《缚星》的预告片，沈烁的面孔混合在海的蔚蓝和混凝土建筑的冰冷中，是脆弱的，也是坚韧的。
顾允珩反复看了好几遍，脑海中生出迫切的想念，他忽然无比渴望见到这个人。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助理再次走进来，“顾总，还有十分钟审片会就要开始，后期部门打了电话，询问是否要给您留一个前排位置。”
“不用，让他们正常举行，”顾允珩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好。”助理出去。
《缚星》预告片再次播到结尾，顾允珩拿起手机，想给沈烁打个电话，但马上就是十点，他会不会睡了？
这两天两人聊得不多，微信消息停留在今天中午他问他吃过饭没有，沈烁回复还在忙。
顾允珩出了会议室，往电梯方向走，他拇指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悬停了很久，还是没有按下拨通键，巡回宣传本来就是四处辗转，在台上那几个小时全得站着，很费精力，这个时间点沈烁睡着了也是正常的，他不愿打扰。
他退出拨号页面，转而点进手机相册，相册里存了不少从相机导出来的，沈烁的照片，顾允珩一边沿着走廊走，一边翻看，唇角不自觉勾着笑意，不过想念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顾允珩所在的楼层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啪嗒一声响，走廊的光骤然熄灭，顾允珩眉头紧锁，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余光一道人影闪过，他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抵到墙上。
脖颈被横着的手臂压住，面前的人把鸭舌帽反扣在脑后，露出一双上挑的眼眸，眼底写着笑意，说出的话却透着狠劲儿。
“打劫，不许动！”沈烁狠狠说。
顾允珩垂眸看着他，唇角有宠溺的弧度，“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擡手想触碰沈烁的脸，被他打回去了，“打劫呢！”沈烁挑起他的下巴，“别跟我套近乎。”
顾允珩陪他演，他放松姿态靠在墙上，“劫财还是劫色？”
沈烁舌尖抵了抵脸侧，装出一副流氓混混的模样，“当然是劫财，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话音一落，他的手就不安分地行动起来，从顾允珩胸前的口袋往下摸，一直摸到裤兜的位置，顾允珩轻笑出声，他捉住沈烁的手，轻轻使力，就把他反抵在墙上，局势逆转，顾允珩说，“劫财没有，劫色你随意。”
十分钟后，沈烁对着反光的玻璃墙看自己的嘴唇，被亲红了，他眼睫上还挂着一颗泪珠，那是被顾允珩亲急了，呼吸跟不上逼出来的。
罪魁祸首就站在旁边，擡手还想揉他的脑袋，被沈烁躲开，他气道：“到底谁劫谁啊？”
顾允珩回了句，“要不你再劫回去？”
沈烁按了下行电梯，“回去跟你算账，审片会都来不及了。”
顾允珩稍稍意外，“你怎么知道？”
“在楼下刚好遇到你的助理了，他跟我说的，”沈烁活动活动筋骨，“我下飞机后先回了家，结果你不在，我就找了过来，一看你的办公室果然亮着灯，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下班都这么晚？”
“没有，就这两天。”顾允珩和沈烁十指相扣，扭头看着他，些许期待地问，“想我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沈烁面不改色，“不，我是怕你太想我。”
电梯来了，两人迈步进去。
顾允珩没有反驳，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淡淡嗯一声。
“嗯？”沈烁不解地反问。
顾允珩：“我是很想你。”
特别是刚才。
沈烁眸色一闪，他勾了勾他的手指，“还以为你会因为林沐的事跟我闹脾气。”
顾允珩沉闷地说，“闹过了，不闹了。”
明明还是在意的，沈烁瞧着他，顿了片刻，“他是送我礼物了，但他送的那个礼物是…结婚礼物，一对玉石做的小象，挺可爱的。”
顾允珩：“结婚礼物？”
“那，那我回去好好看看……”
沈烁忍着笑，“好，回去你随便看。”
沈烁和顾允珩进入放映室时，《缚星》正好播完片头，故事正要开始。
他们去得晚，坐在了无人关注的角落。
顾允珩盯了一个月的剪辑，影片的内容记得分毫不差，这样的审片会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新鲜感。
但沈烁第一次看，看得极为认真。
顾允珩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看完整部电影，但才过了不到半小时，沈烁小心靠过来，附在他耳边问，“我不看了，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顾允珩挑眉，“不喜欢？还是困了？”
“都不是，”沈烁下巴磕在顾允珩肩膀上，温热的鼻息萦绕在他脸侧，“我想等电影正式上映那天，跟你一起去电影院。”
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顾允珩喜欢沈烁对他承诺以后的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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