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1/2）
礼物
沈烁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这个点找上门来？
沈烁打开门，顾允珩从手机屏幕上擡起头来，他收了手机，道：“还以为你睡了。”
“没有，还有一会儿，”沈烁盯着他，“不是昨天才见过吗？明天又不是见不了。”
他唇角勾着浅笑，“非要大晚上来兴师问罪？”
顾允珩眼神一紧，“兴师问罪？你犯了什么罪？”
沈烁不太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你不知道？没看娱乐新闻吗？”
顾允珩摇头，“最近公司很忙，两个月前竞标的文化节开幕表演要审核了。”
“原来竞标的是文化节开幕式的承办权？”沈烁若有所思。
十月份有一场全国性的文化节，开幕表演由广电总台招标，各大影视公司以及省级电视台都参加了竞标，初审后顾氏、薄氏以及京都电视台进入候选，最后顾允珩拿下了合同。
“所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允珩打断沈烁的思索，他捧着他半边脸，拇指指尖很轻地碰了碰他眼角那颗小痣。
不由得想到他的锁骨，锁骨尖儿靠下的位置也有这么一颗小痣，昨天他咬的时候咬到了。
沈烁觉得痒，打掉了他的手，“我出门遇到顾唯，被拍了，营销号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允珩跟着他走进去，闻言眸底一沉，“顾唯做了什么？”
沈烁懒懒地瞥了他眼儿，窝在沙发里，“也就抱了一下，没其他了。”
顾允珩目光深沉，他站在沈烁面前，问，“沈烁，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
沈烁蹙眉，打断道：“不喜欢，一点不喜欢！”
顾允珩神色柔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明早起来就查不到这些消息了。”
沈烁没应声，过了一会儿，才擡头：“你不是说忙吗？怎么忽然到我这儿来了？”
顾允珩坐到他身旁，闷声道：“有个东西，过来给你。”
沈烁正随意翻着手机，他关闭屏幕，歪过头来看着他，“什么东西？”
沈烁第一时间还以为是跟电影拍摄有关的，“明天就要开工了，怎么不直接在片场给我？”
顾允珩深深望向他，“跟电影没关系，”他顿了下，“是礼物，取了就想顺道给你拿过来。”
“礼物！”沈烁轻呼出声，他凑近了些，不太相信道：“顾导还会送礼物？”
他笑着问，“顾导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顾允珩脸上挂着笑，他牵过他的手，不轻不重握着，问，“你喜欢什么？”
沈烁扯了扯嘴角，他别过脸去绞尽脑汁想着，片刻后说，“暂时想不出来。”
顾允珩轻笑了声，“慢慢想，下次送你喜欢的，这一次，只能送我喜欢的了。”
沈烁感到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他低头，看见顾允珩把一枚戒指戴在了他的左手中指上，顾允珩用稀松平常的口吻道：“戒指，送你的。”
沈烁把左手举到面前，仔仔细细打量这枚戒指，经典的莫比乌斯环设计，正中间列了一排小钻，反射着灯光，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精致。
“送戒指，什么意思啊？”沈烁直直盯着他。
顾允珩简单地说：“你的手好看，戴上好看。”
“因为我的手好看，才给我买的？”
顾允珩犹豫地点了下头，“嗯。”
“确实不错，可是拍戏的时候不能戴戒指啊。”沈烁故意说。
顾允珩道：“不拍戏的时候戴就行了。”
“那我一会儿戴一会儿摘，多麻烦呀。”沈烁目不转睛看着他，“要不，我还是不戴了。”
他作势就要取下来。
“沈烁。”顾允珩按住他的手，有些无奈地笑了，“别玩我了，不拍戏的时候都戴上，好不好？”
沈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还是把戒指取下来，放在手心里打量，而后说：“顾允珩，这戒指是一对儿吧？”
顾允珩眼睫一闪，他对上他的眼睛，“你想它是一对它就是一对，你想它是一个，它也可以是一个。”
沈烁闪过一秒的错愕，末了夸道：“顾导真会说话。”
顾允珩磨着那枚戒指的纹路，间接磨着他的手心，“所以呢？”
“所以什么？”沈烁明知故问，他忍着笑抽出手，拿过沙发边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一时没有说话。
顾允珩也不急，陪他安安静静坐着，不过没等到他开口，他先接到了李特助的电话。
沈烁没听清电话里面的内容，只见顾允珩猛地站起身，脸色急转直下，沈烁能猜到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果然，挂断电话后，顾允珩垂眸看着他：“公司出了点儿事，我得赶过去，你早点休息。”
“这么急吗？”沈烁丢开抱枕，送他到了门外，“开车小心点。”
顾允珩嗯一声，转身下楼梯，不过走了一个台阶又转回来，很轻地拥抱了他一下，“走了。”
沈烁站在门口，听着脚步声从楼道里消失，才缓缓走进房间，他一直握着那枚戒指，如今捏在指尖，发着热。
他怔怔看了好一会儿，不经意间注意到戒指内壁上刻着一个字母，他对着光，发现是一个H。
沈烁挑了下眉，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已是零点。
顾氏大楼最高一层却还灯火通明。
锃亮的灯光下是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
会议室内，创意组所有人坐在
李特助坐在一侧，“顾总，我们准备的开幕式节目被泄露了。今天晚上六台的网络文化节出了两个节目，一个跟非遗有关，一个跟戏剧有关，和我们准备好的节目重合度高达90％。”
创意组的另一位组长说，“回溯上下五千年建筑史的创意也被综艺《我是追光人》用了，被他们当成了最新一期的主题。”
顾允珩稍稍反应，“这个综艺是薄氏/>
李特助叹了声，“是。”
“薄氏提前知道了我们筹备的节目内容，特意在节目审核前，在公众面前曝光，这三个节目已经不能提交给上面审核了，必须要砍掉。”
“不止三个节目，”顾允珩沉默地闭了闭眼，“知道三个就知道全部。”
“现在只出来三个，剩下的会一个一个出来，所有的节目必须重新换掉。”
李特助明白他说的话，还是忍不住道：“顾总，这怎么可能来得及？还有两周就要审核了，开幕式一共筹备了15个节目，从选题到选人到训练，那可是花了两个月时间，现在要两周完成？这简直不可能！”
他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愤恨，“薄氏这次做得实在太过了。”
顾允珩面上漠然，手中的笔却快要被他捏碎，“节目策划书经手了几个人？”
顾氏的团队花了两个月练习节目，薄氏的团队也得花两个月，那说明策划书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了。
顾允珩真正担心的在这里，顾氏有内鬼。
“节目策划书是从当初的竞标文件演变而来的，从创意组产出后，由我对接，您来审核，顾董也看过两次，中间再没接触过其他人。”
顾允珩没有怀疑李特助，因为他跟在自己父亲身边已经三十年，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会是叛徒。
顾允珩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背叛顾氏，好好想想，有没有无意向谁透露过策划书的内容，或者有没有见到过可疑人物？”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摇头。
顾允珩对助理道：“召集安保部门查监控。”
他重新看向众人，“节目泄露的事无法挽回，现在有一场新的硬仗要打，这十五个节目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了，这是竞标得来的合作，没有按规定完成任务，整个顾氏都赔不起。”
“创意输出是第一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三十个节目方案，以供挑选，”顾允珩眉目冷厉，说的话不容置喙，“所有人必须打起精神。”
“当然，我不会把压力都给你们，这三十个节目我会陪你们一起想，同时这三天工资翻倍，任务完成后，每个人追加一周的带薪休假。”
顾允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人再有异议，创意组组长慌忙带着人开会去了。
李特助还留在会议室。
顾允珩看去一眼，“爸身体刚有好转，这件事就不用跟他说了。”
李特助点头，“是，顾总。”
“节目策划现在由我全权负责，你去查创意组所有人，看看谁有问题，新的节目策划书出来之前必须把人找出来，另外，”顾允珩点进最新的娱乐消息，在看到沈烁和顾唯被偷拍的那张照片后，黑眸愈沉，他说，“网上顾唯的新闻，找人处理了。”
“是。”李特助离开。
当天晚上，顾允珩和创意组一起熬了通宵，出了十来个大致方案，他让人先回去，休息后下午再来，自己则留在办公室，分析方案的可行性。
方案出来后还要联合文艺部编排节目，顾允珩不敢有丝毫怠慢。
港城的戏份结束后，还剩一部分镜头需要在京都完成，这一部分恰好是最初冯千聿拍摄过的，现场的布景和机位的选择都可以参考，顾允珩放心地把任务交给程海，只说下午过去看看。
不过顾允珩最终没能去成，而是回了一趟家。
今天是连慧的生日，如果不是接到她的电话，顾允珩险些忙忘了。
生日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是一条晶莹剔透的冰种翡翠项链，连慧平时就喜欢翡翠珠宝，收到后，立刻戴在了脖颈上。
“顾唯，看看你哥，挑的礼物妈多喜欢啊，你跟你哥学着点儿，别再给我买那些年轻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了。”
要是平常，顾唯会乐呵呵地说，妈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可不就跟个小姑娘一样嘛。
但今天他坐在沙发上，冷不防地回了个好字。
连慧带着仆人去扶顾克渊，他脑出血已然痊愈，但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平日宜静宜休，大多数在书房看书看报。
连慧走后，顾允珩看向顾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顾唯面无表情望着他，问：“热搜是你找人撤下的？”
“是。”顾允珩说。
顾唯站起身来，神色执拗，“能不能别管我的事？”
顾允珩平静地说：“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我管的是他。”
顾唯稍作反应，惶急道：“哥！”
他两步跨到他面前，圆睁着眼，“你什么意思？”
顾允珩表情依然冷淡，语气却极为认真，“沈烁，他是我的人。”
顾唯彻底急了，他揪住他的衣领，“哥！你喜欢他？你怎么可以……”
“吃饭了吃饭了！”连慧把顾克渊安顿好后，过来招呼道：“你们兄弟俩干什么呢？这才多久没见还搂搂抱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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