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伪装(2/2)
见状,谢白宣垂下眼眸,好似是有些羞赧,然而他的眼底却逐渐浮现出了一抹暗沉。
刚对上俞鹤渊的视线时,对方的眼神和前世几乎如出一辙,然而当他表现得乖巧单纯的时候,俞鹤渊的眼神便会不自觉的涌现出一些其他的情绪,好似,只有这样的他才能引起大师兄的情绪波动一般。
思及此,有一瞬间谢白宣突然不想再掩藏下去,虽说每次装无辜逗大师兄很好玩,但一想到俞鹤渊可能还以为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师弟,想到对方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伪装而喜欢他,他心中便有些烦躁。
毕竟他自己知道,他离单纯乖巧相差甚远。
“比试开始!”高台旁的太虚宗弟子高喝一声,而后点燃了香,谢白宣目光沉沉地盯着手下的符纸,提着笔停了半晌,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落了下去,笔尖触及到符纸,明明笔尖上并无墨水,却在符纸上留下了金色的痕迹,而后在灵力的加持下,这抹金色越来越亮。
谢白宣手下并无一丝停顿,握着灵笔的手异常稳健,飞快地在纸上划出道道痕迹,在其余人还在慢慢一笔一划地描绘时,他已经写好了一张。
台下的亓诏看着谢白宣的动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谢师弟原来符印画得这么熟练吗?而且……
他看着台上谢白宣认真严肃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愣怔,他怎么觉得这样的师弟好像有些陌生,谢白宣的眼角微微下垂着,眉眼之间全然没了之前的温顺乖巧,反而有些凌厉之感。
亓诏看着这样的谢白宣,不由得出声道:“谢师弟,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什么?”一旁的俞鹤渊听到亓诏说起谢白宣,皱眉问道。
意识到他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被大师兄听到了,亓诏蓦然回神,对上了俞鹤渊的目光后,他不自觉抖了一下,而后连忙解释道:“大师兄,我不是在说谢师弟的坏话,就是,谢师弟上台的时候还很紧张羞涩,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正式开始比试之后,谢师弟好像就有些不一样了。”
“羞涩?”俞鹤渊听到了关键词。
“啊……就是刚刚谢师弟上台后不是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吗,似乎是注意到我们在底下看他,他不是还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了吗?”亓诏解释道,“要是在以往,谢师弟看到我们在看他,通常都会对我们笑的吧。”
“没有你们。”俞鹤渊淡淡地纠正道。
然而他的眼底却浮现出一抹愉悦之色,果然,现在师弟对上他的视线,无法再坦荡回视了,那是不是说明……师弟是会因为那晚的事而害羞的?
“啊?”亓诏被俞鹤渊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得有些茫然。
听到他的声音,俞鹤渊回神,他想起刚刚亓诏的话,问道:“你说师弟不一样了?”
亓诏看了眼俞鹤渊,见他似乎没有因为自己背后议论谢师弟而生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是啊,感觉谢师弟拿起笔后瞬间冷静下来了,眉宇间的气场都有些变了,之前一直觉得师弟挺温和的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倒有些冷峻了。”
“嗯。”俞鹤渊应了一声,重新看向谢白宣,目光不自觉幽深起来。
这样的谢白宣,感觉和前世的他更像了。
这一世的谢白宣每次看向他时,都会睁圆双眼,眸色清澈地望过来,好似全心全意地信任他这个大师兄。
而现在的师弟,眉间情绪淡漠,眼睑低垂,似乎多了几分属于他自己的锋芒。
俞鹤渊瞬间想到了前世初见谢白宣时,对方明明一身狼狈,然而眼神却狠厉坚定,明明笑着,眼底却俱是冷意,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中了他的心间。
不过于他而言,什么性格的师弟都好,只要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比试时间到!”一炷香很快燃尽,太虚宗弟子声音中,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笔。
从情绪中退出来,谢白宣这才注意到台下那道灼热的视线,他偏头去看,对上了俞鹤渊的视线。他顿了顿,没有像以往那样掩去眼底的神色,而是微微垂眸看过去,嘴角虽然上扬着,眼神中却带着些许的审视。
谢白宣站在高处往下看,好似是在俯视着俞鹤渊一般。
而后他便发现,他的这位大师兄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更加深邃了几分。
谢白宣:乖巧的我和真实的我,大师兄要选哪个?
某大师兄:……不能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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