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1/2)
第两百三十三章
第两百三十三章
在恭俭良的记忆里,家里就没有成年雌虫的存在。
偌大的夜明珠家老宅里,只有雄父、三个雌虫哥哥和他这个小小的雄虫幼崽罢了。而更早期的关于那座黑乎乎小房子和沙曼云的记忆,一度模糊,让他错认为一切都是幻梦。
“小时候还会吃点药。”他躺在床上,对禅元道:“基因库的蓝大衣们,唔,就是上次给我治病的那些家伙。他们给我吃很多药。我不喜欢他们。”
在恭俭良的印象里,他小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他记得自己很喜欢翻看医学书,他偏爱那些书籍上无码彩绘的器官图案,他哪怕认不全那些字,也会认认真真把自己能够读得懂的东西串在一起。家里最年长的大哥会在惊讶之余,教他每一个字是音节,是怎么写的。
恭俭良很难描述那时候的感觉。
这些过去在他心里变成类似影像的存在,时间过去越久,他便越难以共情当时的心情。
很奇怪。
他甚至没有办法和禅元一样,将这些事情讲得生动有趣。他拼凑记忆都是如此困难,除了一些额外清晰的暴力事件、关于雄父和哥哥的故事外,表达一个长句子,一个完整的起因经过结果,恭俭良都要犹豫很久。
不过没关系。
禅元有这个耐心等待。
当恭俭良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或者是什么东西时。禅元便亲亲接过话茬,他轻松谈论起自己小时候做得变态行为,在恭俭良的注视下,几分尴尬和难堪伴随着亲吻逐渐缓解。
“忽然有一天。雄父很生气。他和基因库的人闹翻了。”在一个月后,恭俭良对禅元这么说道:“雄父真的很生气。他说再也不会给我吃药了。”
“为什么?”
“不知道。”恭俭良平静地回忆着,“我真的再也没有吃药了。”他闭上眼睛,下意识钻到禅元的怀抱里,呼吸灼烧着雌虫的胸膛,露出一个漂亮的发旋。
禅元情不自禁亲了亲,回复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事。”
他们挤牙膏式讲着彼此的故事。不过更多还是禅元在说,恭俭良的表达欲不强,他会乖乖听很久故事,从开始评价“变态”发展为“好变态”,再到偶尔夹杂着一两句,“我小时候……”“我知道……”
除去下地面疯狂屠杀寄生体、清理本土生物外,恭俭良脾气都不错。
禅元也开始有计划地照顾恭俭良。他拿捏着恭俭良透露出来的童年故事,小心翼翼揣测恭俭良的心理状态,在制定地面任务时,优先照顾恭俭良的身体和情绪。
这是一个慢功夫。
禅元已经付出了近十年的时间,他坚信自己可以再付出十年,甚至是更久。
他对恭俭良谈起自己的蝉族兄弟们,笑话兄弟们都是真正的种族主义者,好几个发誓一定要嫁给蝉族雄虫,根本不考虑其他虫种的雄虫。但在谈起童年的日子里,禅元偶尔也会感叹好几个专修冶金和锻造的兄长对自己的帮助。
“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双刀吗?”禅元怀念道:“我还是借用了哥哥的锻造工坊,给你亲手做的呢。”
恭俭良想起来了,不过他的双刀早就换了好几批。禅元最初做的那一把被收藏在匣子里,放在衣柜深处。
他举起自己现在用得这对,嘀咕道:“我当然记得。”
禅元挨打是挨打,好了伤疤便忘了疼。上一回给恭俭良用双刀打得有多疼,下一回还是用自己的军功找最好的材料,快乐修复双刀上每一个豁口,邀功般送到恭俭良面前。
恭俭良承着这种好,他依旧不太会表达和共情,打禅元的时候也从不动摇。可在偶尔,他内心也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快乐和温情。
那是一种绝对不同于杀人的快乐。
那是一种绝对不同于血脉亲情的温情。
“我也有哥哥。”恭俭良和禅元比较起来,“三哥很爱哭。不过他很厉害,我都打不过他。唔。哥哥也不会真的打我,他一般都躲着我,我不怕把他打死。”
禅元知道这位,远征最后一次地面采购时,他同恭俭良的三哥相处过,还接受了对方赠与的“光剑”。
“二哥很贤惠。”恭俭良比较起来,“二哥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把早餐端到床上给我吃。二哥机械特别厉害,他会修机器人和卫星。”
禅元心想,这位我也知道,夜明珠家送来的雌君戒指保护罩,上面的冷却时间在早期真是坑死他了。
“大哥最厉害。”恭俭良谈起这位,有点沮丧又有点小骄傲,“雄父最喜欢大哥。夜明珠家也是大哥的。每次叫家长都是大哥去。”
禅元手指盘算一下,他发现自己可能就是这三位雌虫兄长的集合体。
打不死。会干活。
偶尔充当恭俭良心理上的大家长。
“我像不像你哥哥?”禅元想着,便逗弄自己的漂亮雄主。他笑嘻嘻,也不怕没脸没皮挨揍,凑上前亲两口恭俭良的脸颊,低声道:“像不像。”
恭俭良道:“不像。”
哈哈哈。禅元有点可惜。他猜测自己还是没能媲美夜明珠家在恭俭良心中的地位,正不快地要多啃两下回回本。
恭俭良道:“你是我雌君。你不是我哥哥。”
漂亮雄虫翻个身,从躺着变成趴着,歪着脑袋,半天没想明白禅元干嘛要和自己的哥哥比较。
“唉。可是我和你哥哥做的事情不是很像吗?我们对你都很好嘛。”
“这不一样。”恭俭良将脑袋埋在枕头里,看上去像害羞了一样。禅元起了兴致,就去闹他,“说说嘛。什么不一样。宝贝。雄主。宝贝。说说嘛。”
他缠着恭俭良足足几分钟,手都快把雄虫裤子扒下来时,恭俭良终于忍无可忍捏着枕头重重砸过去。禅元四仰八叉摔下去,还等起来,恭俭良摁着枕头压迫者他的脸,咆哮道:“这就是不一样。”
“我才不会和哥哥睡觉。”
“我也不会满足哥哥的奇怪想法。”
“哥哥才不是变态呢。变态变态变态!我要睡觉!”
枕头下,传来闷闷的笑声。
禅元大笑起来,一把使劲抱住恭俭良的腰。他知道恭俭良可不是生气,顶多是被闹烦了,恼羞成怒罢了。整个人顺着杆子往上爬,罕见撒娇起来,“宝贝。我就知道宝贝对我最好了,对不对。”
恭俭良冷漠推开禅元的脸,用行动证明不是。
可他到底扛不住禅元的各种小动作,被禅元这里摸摸,哪里舔舔,两个人很快滚在一起,干了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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