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第 25 章

江愈中间看了江元白一会儿，确认江元白没事情才放心离开。江元白在他离开前也没能顺利地喊出大哥。

明明在梦里喊的很顺口，怎么现实就说不出口了呢？江元白有点郁闷。

虽然不清楚梦境的真假，但江元白能够感觉到在他这次醒来后江愈对他好像更关心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这次差点死了吗？

江元白想着，眼皮又变得沉重，他翻了个身，发现江愈送他的狗狗抱枕就在旁边。

大狗吐着舌头的憨厚表情，套上的毛茸茸头套衬得憨厚狗头又像是一头在狮群里伪装拙劣的二哈。

江元白弯了弯唇，心情变得高兴不少，脸颊贴上去，手指揽着狗狗抱枕，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中午吃饭，江元白被帕里扶起来，才从帕里口中知道他已经昏迷了五天，江愈也守了他五天。

“这几天江先生和二殿下都在庄园。”帕里浅笑，揉了揉江元白的脑袋，低声：“大家都很担心小殿下。”

江元白从帕里的话语里听出了他读不懂的情绪，他目光追着帕里，在帕里转身的时候，身体也不由跟着前倾，小声：“帕里，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帕里依旧是燕尾服，还戴着方便工作的半指手套，他摆好桌子上的饭菜，又垫了个枕头让江元白靠得舒服点。

听到江元白的话，帕里唇边的浅笑抿平，他捏了捏江元白的脸颊，“不用总是觉得自己是累赘。”

江元白身上的病气还很重，下巴又变尖了，脸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也没了。

帕里垂眼，揉撚着江元白的耳垂，低声：“我们都很重视小殿下。”

帕里是特地脱了半指手套去碰的江元白，部分戴着指套不见光的手指要相对白皙，手指从耳垂摸到侧脸，才心疼地叹气：“又瘦了。”

脸颊旁手指温热，江元白还没反应过来，帕里已经松开他，拿起勺子喂粥，他红着脸吃了一口，囫囵咽下，“帕里，我自己可以的。”

帕里无奈：“小殿下的手指恐怕还擡不起来。”

怕江元白不信，帕里握住江元白的手腕，把勺子放进江元白手里，让江元白试着收力，江元白果然没握住。

验证结束，江元白有些心虚，恰好帕里又递过去一勺，他只好继续红着脸接受投喂。

一碗粥很快吃完，江元白也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变成自然，帕里替他擦拭唇角，温声：“生病了需要照顾，这不丢人。”

江元白点点头，目光触及帕里有些后怕的眼睛，不由用脑袋蹭蹭帕里的手心，愧疚地道歉：“对不起，让帕里担心了。”

手指收紧，帕里心尖发颤。

这五天里，帕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江元白身体本就不好，突然觉醒异能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即使医生说只要江元白度过第一天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帕里还是担心，并且异常的烦躁。

江元白不在的这几天里，帕里也逐渐意识到很多从前没注意过的事情——桌子上的饼干、糖果罐，植物园的浇水区域、马场的小马……

饼干和糖果是江元白的零食，每次江元白吃下午茶，都会举着手分他一块，之后也会跟着他去浇水，再和他一起去马场看小马。

这段时间帕里几乎没做好过什么事情。他甚至觉得他的生活太糟糕了，分明在江元白来到庄园之前他过的都是没有江元白的日子。

在情绪最糟糕的时候，帕里站在江元白房间门口看了很久。检查的医生出来了都在奇怪，也许是他的表情太吓人，医生不由多问一句：“帕里先生，要进去看看吗？”

那是江元白昏迷的第三天，帕里动动唇，“可以吗？”

医生侧开半个身位，“当然可以，小殿下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也许再有两天就能醒过来。”

明明是前两天才发生的事，帕里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江元白的房间。

当时江元白躺在床上，呼吸和心跳都比第一天要正常得多。他站着，江元白躺着，让他回忆起小时候无数次目睹母亲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只能靠器械勉强维持生命。

帝国人类通史上提到过，帝国人类平均寿命高达两百多岁，过长的寿命让他们忘记衰老死亡的痛苦。

但帕里从那时候便知道，人是会离开的，而死亡是最残忍的一种离开方式。

江元白也会死吗？

他的小殿下。

睡眠不足的大脑开始缺氧，帕里在床前都要站不稳了，他身体晃了晃，勉强撑着墙才稳住，以至于他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江元白在依赖地喊他的名字。

帕里再次站稳已经是三分钟之后的事，他脑子里全是方才江元白喊他的名字。

他用手撑了撑额头，鼻尖呼吸着消毒水的气味，无比清晰意识到了一件事——江元白给予他的不仅仅是作为“帕里”的意义，更是作为一个单独个体的情感。

后来听说江元白醒来后，帕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过来，看到江元白安静地坐着看书，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还要吃吗？”

帕里盛的分量都是刚好，但他怕江元白还饿，所以又问一句。

肚子的饱腹感并不是很强烈，江元白目光闪了一下，小声：“帕里，我还是有一点饿。”

帕里无奈，“吃饭就不需要害羞了，不然吃不够长不高怎么办？”

长不高——！

江元白有些着急了，他握住帕里的手，“那…帕里，我还想再吃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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