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理(1/2)
不讲理
渣猫元太子此刻在家里造/反,餐桌上好好的花瓶,被它双脚一蹬,叮叮当当,玻璃片在阳光下开心跳跃。
不远处的布公主围观全程,如果主人在家,它一定飞奔过去告状,摆脱嫌疑。
而它们的主人暂时无法回来听布公主的告状,也无法处理元太子的渣猫行径。
此时此刻,主人们在许皓家。
在那里,一场围绕元太子的审判开始了。
许皓指着监控视频,怒目圆瞪,“看看,是不是你家元宝干得好事!”
视频里,元宝骑在妞妞身上,嘴叼着对方的脖颈上的猫毛,尾巴耸动,面目可憎,身体力行地给棠月和陆卓衍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猫片。
视频播完了。
无尽的沉默,声势浩大。
棠月看向陆卓衍。
陆卓衍也在看她。
双方眼中传递出一个讯息,“怎么办?”
渣猫元宝趁着姥姥不注意,和妞妞勾搭上了。
两猫看对眼,在又一个姥姥没看住的夜晚,干柴烈火,一番云//雨,好不刺激。
而布鲁成为唯一知情狗,保持了长久的沉默。
旅行前他们的担忧成了真。
还记得当时许皓在车上的满不在乎,在大家的监督下,他才打电话给姥姥安排好一切,阻止俩未绝育的小公猫和小母猫会面。
不曾想,现实是如此残酷。
许皓:“渣猫不要脸!对我家妞妞耍/流/氓!”
陆卓衍手握成拳挡住唇,眼底有些许笑意,“我家元宝看着和你家妞妞两情相悦。”
话音刚落,许皓桌子拍得震天响,“没有两情相悦,只有偷情!没有爸爸妈妈祝福的恋情是不会长久的!”
陆卓衍:“……”
棠月蹲在地上看妞妞,眼神锋利,仔细辨别妞妞的不对劲,擡手揉了揉妞妞的肚子,软乎乎的肚子有些大,像是吃多了,却又问过罗雨潇,妞妞最近食欲不振。
她话音笃定,“妞妞怀孕了。”
“哈?”陆卓衍有些吃惊,“视频里发生了一次关系,就怀孕了?”
转念又想了想,偏头笑了一声,“元宝挺厉害。”
“……”许皓抓着头发,“陆小花你在自豪什么?你养的渣猫拱了我家纯洁的小白菜!”
棠月举起手,纠正,“抱歉,是我养的。”
被划分为‘你的’,‘我的’,陆卓衍皱起眉头,不悦道,“棠月……”
话没说完,许皓嚷嚷着,“你养的,他养的,有区别吗?不都是你家的!”
陆卓衍墙头草站队,“就是,耗子说得没错。”
棠月:“陆卓衍,你个墙头草,到底站哪儿?”
闻言,陆卓衍敞开腿,挨着棠月蹲在妞妞面前,指尖戳了戳猫毛,“当然站你。”
又对许皓说,“反正都这样了,它们两情相悦,生米煮成熟饭了,让它们结婚呗。”
许皓抓狂,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恨不得劈了元宝,“现在是这个问题吗!渣猫呢!”
“你想怎么办?棒打鸳鸯,拆散他们?”
“当然不!”罗雨潇看半天,发话了,“我们家很民主的,尊重自由恋爱,肯定让元宝和妞妞在一起,就是孩子怎么办?”
“我们把元宝入赘你家?”
许皓:“……”
棠月:“……”
“或者妞妞接到我们家,我们养?”
“那不行!”许皓急了,“我那么大一丁点儿养大的,不给你!”
陆卓衍气定神闲地坐回沙发,好商好量,“那妞妞还是你们养,我们家出育儿费。”
“渣男,想我家妞妞生你们家元宝的猫崽,你们白得一孙子!”许皓炸毛了。
“元宝是蓝猫,你们家是英短,混出来不知道长什么样。”棠月有些担忧。
罗雨潇认命了,双手一摊,“反正就串串。”
“呜呜呜,蓝猫脸又大又扁,那么丑,我家妞妞高贵又美丽,终究是被渣猫得手了。”许皓特别伤心,他真的很嫌弃蓝猫的长相。
棠月拿出手机搜了搜这两品种的猫串出来的长相,给他们看,“其实看着还行。”
看了照片,又经过俩小时的讨论。
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定,许皓和陆卓衍结了亲家,元太子有了媳妇,妞妞有了老公。
为了不让俩猫分别太久,第二天陆卓衍和棠月就得把元宝送过来,让元宝在这儿住着陪老婆和未出世的猫崽。
可是妞妞孕期情绪变得暴躁,和元宝一见面就掐架,两猫完全不像监控里那样甜蜜,扭打在地上,难舍难分。
它们就像是短暂地相爱了一段时间。
于是头上被抓掉一撮毛的元宝,只好被主人们又带回家。
“你这笨猫,完全不会讨媳妇欢心!”陆卓衍在车里指着元宝吐槽,元宝像是听懂了,喵喵叫个不停,这次棠月也不帮它。
“下次再过去吧。”
等红绿灯的时候,陆卓衍点开群消息,许皓在里面哭唧唧,说妞妞的孕期反应,他看得头疼,手机丢给棠月,“快快快,给他发红包。”
“我发就行了。”棠月没用他的手机,陆卓衍正想反驳,却听她说,“你现在不是无/产/阶/级吗?那点儿私房钱哪儿够。”
说着,棠月在群里给许皓发了红包,许皓和罗雨潇抢完,刷屏感谢‘亲家母’。
给棠月看得撇过脸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别独享啊。”陆卓衍启动车辆前,擡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棠月收了笑,“你回去自己看。”
“耗子那口无遮拦的,在群里喊亲家母,亲家公吧。”陆卓衍收回手,专心开车。
棠月:“你对他很了解嘛。”
“跟他认识那会儿我还小。”
“你没跟我说过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想知道?”陆卓衍故意卖关子。
棠月点点头,“想的。”
陆卓衍笑得不怀好意,“棠月,我这人呢,特别讲等价交换,你也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我自认没什么隐瞒。”棠月非常坦荡。
“是吗?”车子拐弯时,陆卓衍斜睨她一眼,“明天我们回一趟慈山吧。”
“啊?回慈山做什么?”棠月不解。
“九月三号,庆阳中学校庆,有个当了纪录片导演的校友受邀为学校拍摄一段宣传片,你现在没用七年前的邮箱和电话了,还记得密码的话,登陆去看看,庆阳的学生都收到了邀请。”
庆阳,慈山。
这对棠月来说,实在过于特殊,“金灿灿和颜果子她们也收到邀请了吧。”
“嗯,我记得那个纪录片导演叫苏知泽,当年跟楚晰他们关系很好。”
“有时候挺羡慕那群人,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我的贝斯还是颜果子送的,好多年了,弦换了很多,但贝斯一直没换。”
“从以前我就想问你,她没事送你贝斯做什么?我记得她曾经在那个乐队里是吉他手,并不是贝斯手。”
棠月想了想,“我听傅小鲤说过,其实她本来是乐队的贝斯,可加入的成员里有个贝斯手,主音吉他技术一般,为了乐队,她才拿起了吉他。”
陆卓衍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车载音响,换了首楚晰的歌。
“这么说楚晰的乐队早期成员里是有颜果子?”
“这么说也没错,但其实楚晰的乐队,是由颜果子一手组建的,当初定位是双主唱,后来颜果子因为一些原因退出,退出的时候成员们和她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陆卓衍靠了靠椅背,老神在在地说,“咱们庆阳中学还真出了几个明星。”
“我们俩那一届肯定没有,都是学弟妹们。”棠月说。
隔天,棠月和陆卓衍搭上了飞往慈山的飞机,三个小时后,飞机在慈云机场降落。
慈山市这几年早已建立了更大更国际化的机场,慈云机场与新机场相比,规模完全比不上,连建筑都变得陈旧。
但陆卓衍还是买了到慈云机场的班次。
曾经的慈云机场外面入眼处还有农田和蔬菜地,如今旧貌换新颜,栋栋高楼拔地起。
七月的慈山,天气热得像在汗蒸,走出机场,热浪扑面而来,人群里爆发出几句吐槽,“真特么热,早知道慈山这么热,我就不来旅游了!”
棠月擡头看了眼天空,桐城的天空是湛蓝的,慈山的天空总是蒙了一层灰霭的雾气。
熟悉的城市变得格外陌生。
视线下移,机场的马路拓宽了,斑马线变成了天桥,站台改成了地铁入口。
耳畔传来熟悉的慈山话,这才让棠月找回了一点儿熟悉感。
陆卓衍挂了电话,推着行李箱走到棠月身边,“之前你来慈山看小姨,没来这个机场么?”
“没有,从新机场那边走的。”棠月擡手指着对面街道,“第一次见面,好像就是在那儿。”
陆卓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提唇一笑。
小时候,他第一次来慈山,傅昂让棠月来接她,她在站台那里勇斗人贩子。
那么瘦的女孩儿,怎么就充满了勇气,人家两个人,还不确定背地里有没有其他同伙。
她怎么就敢冲上去?
那会儿他讨厌管闲事,尤其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旁观了半天。
无意中和她的视线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绝望与希望在进行拉锯战。
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此生难忘。
“你那会儿绑了个高高的马尾,使劲儿拽着人贩子的腿,不让他们带走那个女孩儿。”过去的场景仿佛重现在眼前,陆卓衍盯着虚空,目光柔和,“棠月,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大,不害怕他们伤害你吗?”
很多年前,他就想问问棠月了。
故地重游,棠月受到气氛感染,“我又不是钢铁人,怎么可能不怕。”
“那你怎么就冲上去了?”陆卓衍转头,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她脸上,当年的少女长大了,五官长开,更漂亮了。
陆卓衍不合时宜想起当年路斯佳说,“可惜咱们学校的书呆子不爱搞学校贴吧论坛,不然把棠月的照片放上去,起码也能争争校花之位,为咱们高三找回点儿面子,不然学校的风云人物全都是高一高二的,我们这群高三的多没面子。”
确实,庆阳中学的学生不爱搞这套,成天学习,考试,竞赛都已经忙成陀螺。
能被这群天之骄子记住的学生,要么是学校红榜的常客,要么是上台领奖学金的常客,再不然就是文艺汇演时大放异彩的积极分子。
不然骄傲的庆阳学生们,很难凭借你长相好看,就专门去发现你的存在。
在陆卓衍的印象里,有个低年级的学弟,是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加上长相优势,一举成名。
而楚晰是在文艺汇演上面,凭借张力十足的摇滚演出成名。
酒店派的车到了,陆卓衍揽着棠月的肩膀,“走吧,先去吃个饭。”
“好。”棠月收回视线,跟着上车。
车辆一路行驶,穿过慈山的大街小巷,街道两侧的店面,熟悉又陌生,庆西路保留了老慈山特色,惬意悠闲。
经过一家蛋糕店时,陆卓衍对司机说,“在这里停下车。”
“好的,陆先生。”司机依言,找了个位置停车。
棠月转头望向他,“怎么了?”
陆卓衍打开车门,下车,扬了扬下巴,指着前面一家蛋糕店,“买蛋糕。”
提到蛋糕,棠月忽地一愣,想起多年前。
自从父母去世后,陆卓衍其实不过生日,所以陆家没有联系他,傅昂同样默不作声,没有准备给他过生日的意思。
但棠月不知道,只想着陆大少爷这么喜欢热闹的人,没人记得他的生日,挺不是滋味的。
可她实在没什么钱,平时打工赚的钱并不多,这些钱都是要攒起来以后上大学用。
棠月答应过棠阿婆,一定会去上大学,她不能食言。
回到傅家,她也从未指望过亲生母亲梁舒余能供她念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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