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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有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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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有别

元浅月从小就喜欢呆在高处。

她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仙人,飞在高高的云端,自由自在,惩奸除恶,斩妖除魔,是个风光又逍遥的神仙。

而现在,她再也不去高处了。

——万一她站得高,太显眼了,把路过的仙人引过来,他们顺藤摸瓜,发现了邢东乌该怎么办?

她的想法如此简单而天真,是如此发自内心地担忧着这些细枝末节,恐惧着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要把邢东乌藏起来,让这些修士们永远都不能找到她。

在将金罗盘锁进玄铁箱后,在她的一再要求下,邢东乌当着她的面,折断了那把唯一的钥匙。

这天夜里,她半夜被柳氏叫醒,她的母亲叫来了侍女掌灯,在暖帐里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说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被魇住了吗?”

元浅月醒过来,她迷惑地去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眶,却摸到一脸的泪水。

柳氏吓坏了,不停地追问她,元浅月捧着脸,哽咽说道:“娘,我梦到我修仙去了,娘,我在梦里当仙人,好开心。”

柳氏这才松了口气,疑惑地嗔怪道:“你这孩子,瞧你高兴成这样,这事都板上钉钉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元浅月扑进她的怀里,只好找个借口,抽泣起来:“娘,我是舍不得你和爹,还有东乌!”

柳氏叹了口气,继而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去修仙还留恋这些凡尘做什么?!送你登仙门,爹娘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爹高兴得好几晚睡不着,现在商会到处散财做善事,就是在给你积福呢!等你选好了哪个宗门,你可就不许再在滇京磨蹭了啊,早点入门,早点修炼,早点当神仙!”

元浅月点了点头,柳氏又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快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游园赏花会吗?你那些朋友,在你去了云京后来咱们府上找你好多次了!明天可得盛装打扮,精神气不能差,免得叫她们担心!”

灵界三十七洲,各洲之间风土人情各不同。商贾游走于各地,连接三十七洲,物资往来,各国邦交,都需要商贾从中运转,由此地位不低。

虽然不如王亲贵族,但元浅月作为滇京第一富商的独生女儿,自然身份不差,她又是个随和外向的性格,喜欢热闹,经常出来玩耍,自然也跟京中的贵女们交好。

这次的游园赏花会是滇国史官家的小姐赵怀玉一手操办,盛夏已过,即将入秋。

见到元浅月来了,这些在繁花间的莺莺燕燕们立刻凑了过来,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京中贵女,不是将门或者相府的小姐,就是郡主或是才女,皆是出生非富即贵。

被宴请来的男宾都与女眷分开,为了避嫌,男客坐在了隔着一条溪流的曲殇流水处。而这七八个贵女都坐在凉亭旁的假山旁闲聊,侍女们垂手站在凉亭外。她们最大的不过是十四五岁,最小的只有七八岁,今天个个穿得花枝招展,娇艳非凡,站在假山旁边繁花丛中,一颦一笑尽是美不胜收。

元浅月刚一来,赵怀玉立刻亲热地搂住她的胳膊。

史官代代相传,荣华富贵无以复加,赵怀玉作为史官家的小姐,也是金枝玉叶,地位尊然,是个身怀书卷气的文静美人。她朝元浅月打量几眼,见她色气上佳,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听说云京遭了水患,我还以为你去云京一趟,要被风吹雨打,晒成什么样呢!结果回来一看,幸好幸好。”

她这一问,身边几个贵女也好奇地问起云京的事情,元浅月把所见所闻告诉她们,几个贵女皆是面露害怕,说道:“死了这么多人,太可怕了。小月,你胆子真大,若是我,光知道身边有这么多流民围着客栈,晚上都要睡不着!”

元浅月全然不在意地说道:“流民也是百姓,没什么好怕的啊!”

几个贵女掩着团扇,又谈起别的事情来。仁心道君走的时候也嘱咐过她,身怀奇佳根骨有时候也会招致灾祸,不要把自己被选中去修仙的事情告诉太多人。

万一这些人里有人起了坏心,也是种麻烦。

赵怀玉悄悄地凑到元浅月耳边,忽然说道:“小月,你去云京一趟,赈灾救了好多灾民,如今滇京到处都在传颂你们元氏商会的善义之举,我听我兄长说,当今帝王赞你们元氏有仁德之心,准备赐婚给元家,让你去做太子妃呢!”

元浅月当然知道这件事,她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我爹不会让我去做太子妃的。”

商贾之女入住东宫,成为太子妃,本来就不合礼制。

更何况,在如今的元万千心里,他女儿可是将来的仙人,一个太子怎么配得上他的神仙女儿?

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元浅月要去修仙后,元千万心情甚好,做什么都乐呵呵的,看谁都是慈眉善目,如今走路脚边生风,时常有种身处云端飘飘欲仙之感。

他感觉自己虽然没喝酒,但已经醉了。

商人都是八面玲珑,随时注意着朝堂的风吹草动,有一点动静都要立刻做好对策。知道上头有这个意思后,元万千立刻打定主意,一旦皇族赐婚,立刻让元浅月称病不起,以病弱推辞掉这门婚事。

赵怀玉用团扇掩住嘴,她笑道:“小月,哪家养女儿,不想自己的女儿以后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京中的贵女们又有哪个不想嫁给太子,入主东宫呢?”

元浅月看她:“那你也想嫁给太子咯!?”

赵怀玉历来矜持的俏脸一红,她嗔怪道:“你不是知道吗,我——我有心上人了呀!”

元浅月猜都不用猜,整个京都里,抛开权势和联姻这些因素之外,所有名门贵女们都想嫁给邢东乌。

邢东乌翩然如玉,风光霁月,才华横溢,对谁都疏离客气,高不可攀,是京都出名的高岭之花。

实在是美色误人。

除了元浅月,谁都不知道她这妍丽迷人的风流样貌下,是多么疯狂的心思和可怕的手段。

元浅月同邢东乌走得近,这些与她交好的贵女们十有八九都是冲着让她搭线做桥来的,常常托她的手,给邢东乌送锦帕香囊。

元浅月也不好拒绝,就把这些东西全都转交给邢东乌。在邢家,邢东乌每次接过去,都会翻个白眼:“同她们说,以后别再给我做锦帕香囊了,我房里都快装不下了。”

毕竟是这些闺中少女的心意,邢东乌本来是让元浅月退回去,没想到这些贵女们收到被退回去的锦帕香囊后伤心的肝肠寸断,好几个都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病入膏肓,差点就死了。

在元浅月的逼迫下,邢东乌只好收下了这些锦帕香囊,她也没扔,只是全都收进了箱子里,束之高阁。

元浅月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长得好看,叫这么多人喜欢你?!”

只要主动跟元浅月结识的贵女,几乎都会在跟元浅月认识后立刻打听邢东乌的喜好。

邢东乌神色倨傲而清冷,轻狂而桀骜地扬起眉梢,毫不谦虚地说道:“是啊,我是滇京最俊美的少年郎,上京邢家的贵公子,这世上谁能不爱我呢?”

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会被她这一副清冷贵气的绝世容貌给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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