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2)
终章
光熙五年春季,皇宫门事变,左丞相百里墨意欲造反,后跳城楼。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廷之内引起内乱,民间也是躁动。
事变不过半月,光熙帝下旨,丞相党官员皆被祸及,罢官流放,斩首示众。而罪名也被众人知晓。
瑜城瘟疫,京城难民皆是百里墨一手策划。除此外,还与北国太子来往频繁,不少重要信件被发现。罪名难洗,一时之间骂声如潮涌般冲垮了左丞相府。
每日都有百姓聚集在丞相府外破口大骂,持续月余,才逐渐消退。
雨过初晴,带着潮意的阳光被层层薄云稀释,最终铺上白玉阶梯,氤氲出暖黄的光圈。
君卿殿内有些热闹,来了好些人。
谢玖隅坐姿散漫,手里提着酒罐,看着顾时殷不满道:“顾挽卿,你说话不算数。”
顾时殷擡眼看他:“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说好等我从西北边关回来请我吃酒,结果你刚登基那会,我回来了,你都忘记了。”
“我的错。”
谢玖隅也不是揪着不放,只是略微有点不爽:“那会我还以为我又惹着你了,还想找你说清楚来着。”
他提着酒罐晃了晃,晃不过两下,就被人夺了去,许归洵将酒罐放好道:“不喝就放着。”
“哦好。”
“那为什么后来没找我?”顾时殷说。
谢玖隅僵了一下,头一歪靠着许归洵,别扭说:“这不是被我爹打回去了吗?”
顾时殷没明白,许归洵淡笑了一下,解释:“那年他回来,与侯爷说了……我和他的事,侯爷一时气急,见着他就打,后来他就使性子直接跑西北边关不回来了。”
谢玖隅头偏一边,面色不耐。
镇北侯知道自家儿子喜欢男人时,差点气得喷血。
当知道喜欢的还是至交好友的儿子许归洵时,这就不是喷血这么简单了,他简直想把谢玖隅大卸八块,拖着一起入地狱。
那段日子谢玖隅在家不得人心,娘不爱,哥嫌弃,爹还想打死他。
镇北侯一见着他就骂,骂不过两句,谢玖隅还会顶嘴,原本就火大,被顶个两句,火气就噌噌噌往上窜了,抄起家伙就打。
被打还不能还手,因为对面是他老子。
这种日子太憋屈了,谢玖隅忍不了了,就在某晚夜黑风高的,翻墙跑了。
一跑就跑到了西北边关。
在边关的那些年,对着广袤无垠的大漠,吃了几年的沙子。每逢节日,对着那一轮残月,说不想家是假的。
冬季风大,临近新春。边关都是一派热闹,看着战友们对着家书热泪盈眶时,谢玖隅表面上看着不在乎,心里却恨不得那是自己的。
以往家里还时不时传封信,他娘生怕他在边关活不下去,或是死在外边归不了家。信都写满了几张纸,字里行间都是对他这个好大儿的思念与担忧。
现在好了。
自他跑出来的那晚开始,什么都没有。
又是一年中秋,对着那一轮圆圆的月亮,谢玖隅望着突然蹦起,想着,回去吧,大不了被他爹打死。
结果正要回去,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书信。
信很厚。
那一瞬间,展开纸的手都是抖的,拼命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然后,看了一会,嘴角僵了。
满满三大张纸都是他爹的愤怒骂辞,变着花样的骂,笔触之锋利,用词之犀利,让他不禁怀疑他爹这个武官怕不是坐着玩的。
字迹还是用红墨水。
也不知道吓唬谁。
谢玖隅僵着脸凑近闻了一下,是鸡血!
满腔热情飞灰烟灭,还被捅了个透心凉。
后来他再也没想过回家,每逢节日,还会收到来自亲爹的‘问候’。
顾时殷道:“逮着骂了四五年,确实说不过去。”
火气都是骂着骂着就消了,镇北侯这架势反而是越骂越火大。
白楚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屈指敲了下桌面,示意他喝口茶。
顾时殷喝了茶,他才道:“也算活该。”
谢玖隅一脸菜色,许归洵倒是笑了一声。
“嗯?”
“他拐着许归洵一起跑的。”白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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