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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伏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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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伏诛

已是深夜,龙玺殿内安静至极,开干帝靠坐在主位上,手里握着枚扳指。他低着头,指尖摩擦着扳指,夜色浓厚,无端多了几分压抑。

殿门被推开,贴身太监手握拂尘弓着身进来,在他身后紧跟着一个人。

“皇上。”太监俯身,示意人带到了。

开干帝擡眼嗯了声,遣散了殿内的所有人后,勾了勾嘴角道:“丞相大人不必客气,坐。”

这笑容颇有几分深不见底的意味,左丞相压下心底的不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皇上深夜宣老臣,可否是有什么急事需与老臣探讨一二。”

“丞相大人倒是料事如神。”开干帝将扳指套回拇指上:“今夜朕确实有急事需与丞相探讨。”

“不知皇上所说的是何事?”

“不急。”开干帝站起来,似乎是觉得光亮刺眼,他走至灯烛旁挑灭了一盏后,漫不经心道:“听闻前几月丞相大人府上办了场丧事?”

深夜谈及如此不吉利的事,左丞相轻微皱了下眉,按下心中的不适,答道:“犬子前两年娶了个姑娘,儿媳体弱,前不久病逝了。”

“那倒是可惜。”

开干帝叹了口气,忽然拉长了调子,嗓音里带着莫名的笑意:“更可惜的是,丞相府可能又要办一场丧事了。”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左丞相面色一凝站起来。

“什么意思?”开干帝的声音蓦然冷了下去,他将桌案上的奏折甩向左丞相:“朕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左丞相不妨好好看看折子,需要朕给你念念吗?”

左丞相接住奏折,指尖略微颤抖,看清折子上的字眼后,他脸色一变,折子掉落发出一声轻响,紧接着他猛地跪在地上,声音发紧:“皇上……老臣冤枉!定是有奸诈小人为挑拨臣与皇上的君臣关系不折手段!还望皇上明察!”

开干帝笑了声:“冤枉?朕看你可一点儿也不冤。”

“勾结外党,偷换军粮,目无王法,欺君罔上,滥用权威,欺压百姓,好女色,身为一国丞相,喜进勾栏妓院不说,还□□良家妇女,逼迫致死。”开干帝一字一句说道,说到最后,怒极反笑:“你说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那件冤枉了你?”

左丞相跪着,稳住声音道:“皇上所说的,仅是奏折上的一面之词,难道皇上仅凭这一面之词就定老臣的罪吗?!”

他质问得掷地有声,声情并茂,开干帝嗤了声:“可不止一面之词,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朕也不会深夜宣你。”

“看来丞相还是有些不清醒,事到如今了还不认罪,若朕是你,早就已经认下,把心思花在如何请求皇上开恩了。”

开干帝蹲下,捡起奏折。

左丞相面如死灰,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半响后才哑声说:“皇上当真不顾及臣的颜面?先帝在时,提拔臣上任,自上任以来,虽不曾有所大作为,却也是励精图治,恪守本职,与先帝一起共护南国大好河山。后皇上登基,臣作为开国功臣,拥护皇上上位,几十年过去了,臣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臣一片赤胆忠心,未曾想到皇上对臣是如此的不信任,这真是寒了老臣的心啊!”

开干帝道:“朕不顾及你的颜面?漠阳之战军粮事件你当真以为朕什么都查不到?”

“朕就是顾及你的颜面,念在你十几年来为南国做的贡献,才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知情。可你不知好歹,越加放肆!”

他收拢奏折,俯身敲了敲左丞相的肩膀,一下又一下,似乎是敲断了他的念想,开干帝轻声道:“丞相大人,伏诛吧。朕不想把事闹得太难看,闹大了,对你也不好,朕可是在顾及你的颜面。”

“令郎倒是个有作为的,他在痛失爱妻后得知身处高位的父亲是这么个货色,也不知能不能遭受得住。”

——

南北两国之间的矛盾可追溯到百年前,百年前荆封一战,两败俱伤,国力亏虚,民不聊生。自荆封一战后,两国达成荆封盟约,互相停手且维持了面上和平近百年。

但近年来,北国想向外扩/张的野心人尽皆知,开干帝登基不久后,北国私下联络西域,阻截南国向外贸易的商队,且在南国边境煽动百姓起义,刚开始,开干帝睁只眼闭只眼,只派人给予警告,但北国非但不改,还越发嚣张,南国不得以调兵抗之。

随着开干二年的麟州之战打响,南北战争正式开始,年年征战至今。

南北两国实力相当,相互争锋至今也未分出胜负。

清嫔道:“南北之战在开干五年最为尖锐。”

见身前的少年没答话,她继续道:“所以,开干帝灭曼沙族,原因有二,一为讨太子殿下欢心,二因曼沙族地处南北交界,灭族方便战争。”

“嗯。”白楚垂下眼,像是不愿多提此事,顿了下道:“近日皇上查得严,没有必要,便不要见面了。”

清嫔挑了下眉:“好罢。”

想了想,她道:“上奏弹劾左丞相的折子可谓是言语犀利,左丞相这次怕是栽了。”

“早该栽了。”白楚淡声道:“自古以来,一国繁荣,国泰民安本就不容易,君主要有容人之量,丞相得有治国之才。”

清嫔叹了口气:“听闻早些年间,左丞相也是个有才的,不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但正所谓功成而德衰,后面倒是越发不行了。”

——

初秋时节,下了场雨,之后的雨下得断断续续。

十月后不久,左丞相突发疾病,一命呜呼。

后世传载,开干十年是不吉利的一年,一国之后宾天,一国丞相薨逝,除此之外,南方突发洪水,北方连续旱灾。

一年又一年过去,往日的时光全都泯灭于身后,有时触景生情想到往日的光景,竟也觉得恍如隔世。一件事,一件物品,终究是留不住人,所以才会说时间是冰冷而又残酷的东西,四季可轮回,草木可重生,时间却怎么也抓不住。

开干十四年,六殿下顾时也出生,皇上取字挽澈。

这一年,秋晏也离开了君卿殿。

顾时殷长大了,十二岁的年纪不再需要照顾,秋晏被遣去照顾挽澈,刚开始顾时殷有些不能接受,自他记事起,秋晏就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伴他的日子甚至比父皇母后还来的长。

可是留不住,他不擅长挽留,若是擅长,身边的人也不会一个个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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