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1/2)
你骗人
秋晏给白楚找了件干净衣裳,还想替他擦干被雨打湿的头发,谁知白楚拦着她说要自己来,秋晏自知他的性子,便顺着他,一番收拾后,秋晏笑道:“木木可还睡得着?若是睡不着,可到正殿寻殿下,殿下也还未睡。”
“睡得着。”白楚道。
听他如此说,秋晏也不再多言。
回了君卿正殿,秋晏见自家小殿下的小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了,闻见声响,顾时殷擡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奶声奶气问:“秋晏?”
“奴婢在。”秋晏道,知道他要问些什么,顿了下又道:“木木梦魇了。”
顾时殷愣了下:“那现在……”
“已经无碍,重新睡下了。”
“嗯。”顾时殷用鼻音哼了一声,眉眼低着,满脸困倦。
秋晏道:“殿下也快睡吧。”
“好。”
————
大雨过后,又过了几日,秋晏正要明说那件关于蝉的误会,谁知殿下和木木已经重新和好了,为什么和好?谁别别扭扭的给台阶下这些秋晏一概不知,但过程不重要,结果好就行,因此她也并未刨根问底。
入了秋,没了蝉鸣,安静倒是安静了,冷也是冷了。
这几日秋晏有些忙碌,因为近日君卿殿来访极多,多是些后宫嫔妃,也有王家贵族子弟,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人不来时一个人也见不着,来时跟聚众一样,昨日这个来,今日那个来,完全不带重样的。
这不,今日褚贵人就大摇大摆的来了。
褚贵人是新晋宠妃,又因身怀有孕,来时态度可谓是有点嚣张的,秋晏十分警惕,后宫尔虞我诈她虽没有亲身体验过,但也略有耳闻,后宫嫔妃的战争,其中的腥风血雨不比官场来得简单。殿下年纪尚小,这其中的阴谋算计,弯弯绕绕也不甚懂。
褚贵人进了君卿正殿,笑着就要抱顾时殷:“殿下来,让褚娘娘抱抱。”
秋晏瞥了眼她圆滚滚的大肚子,心道,这肚子隔着,能抱?
顾时殷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挽卿许久不见褚娘娘了,褚娘娘怎么胖成这样?”
褚贵人闻言,摸了摸肚子,笑得有些得意:“褚娘娘不是胖了,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宝宝。”
“哦。”顾时殷又看了眼她的肚子,好奇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可能是弟弟吧。”褚贵人嘴上说着可能,语气却在‘弟弟’二子上加重了。
“为什么?”
“因为褚娘娘喜欢吃酸的。”
“喜欢吃酸的就是弟弟吗?”
“是啊,正所谓酸儿辣女。”
太子殿下忽地蹙眉,不解问:“都道酸甜苦辣咸,既是酸儿辣女,那喜欢吃甜的苦的咸的那些人会生出什么?既不是妹妹也不是弟弟,那是个什么东西?”
褚贵人:“……”
褚贵人面上笑容僵住了,她思索了半天,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只好转移话题:“那挽卿是喜欢妹妹还是弟弟?”
顾时殷仰脸看着她:“挽卿对那个既不是妹妹也不是弟弟的感兴趣。”
褚贵人:“……”
秋晏站在旁边险些笑出声。
褚贵人艰难的咳了一声,强撑笑脸:“前几日皇上赏了褚娘娘不少东西,褚娘娘看了,觉得不少东西挽卿会是喜欢,便拿过来了。”
说罢,命人端上来,只见托盘里尽是些佩饰,绸缎。还有鲁班锁,拨浪鼓等一些小玩意儿。
顾时殷规矩行礼答谢:“挽卿多谢褚娘娘。”
“不用谢。”褚贵人道,而后她笑:“皇上还赏了不少小玩意,其中有一块玉佩,说是西域进贡的,极其珍贵,皇宫里头一共有三块,听闻两块在皇上那,一块在我这,这倒是折煞了我。”
顾时殷对那所谓名贵的玉佩倒是没多大兴趣,可褚贵人从袖中拿出来,要给他看,顾时殷只好看了几眼,只觉眼熟,还未细想,褚贵人已经收回袖中。
她道:“待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褚娘娘就把这玉佩送给他。”
褚贵人念叨了半日,最后挺着大肚子走了。
秋晏松了口气,幸好褚贵人只是来向殿下炫耀炫耀,并不是算计。她有些匪夷所思,炫耀皇帝恩宠这种事怎么会向殿下炫耀,不该是向其他嫔妃炫耀吗?
她想了一会儿,就听顾时殷小声嘀咕:“那玉佩好生眼熟。”
秋晏没听太清,她问道:“殿下说什么?”
“无事。”顾时殷摆弄着褚贵人送过来的鲁班锁,没一会儿就拆开了,顿觉无趣,放下后又去拨弄拨浪鼓。
见他不是很有兴趣,秋晏问:“殿下不喜这些小玩意儿?”
顾时殷皱着张包子脸,有些苦恼道:“这些东西孤四岁就玩惯了,都许久不碰,这会子再见就有一种重返少儿的感觉,这种感觉你懂吗?”
问完自答:“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秋晏:“……”
好罢,她不懂。
一个六岁大点儿的小孩不就是少儿吗?
顾时殷跟着秋晏出正殿,在院子里见白楚在整理衣袍,顾时殷问:“哥哥在干什么?衣裳上有脏东西吗?”
“无事。”白楚答道。
一旁的宫女韶妖面露些许无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刚木木就站在门口,褚贵人不知怎的,放着旁边大道不走,硬是要扶着个肚子来撞木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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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贵人造访本是一件小事,谁知第二日有太监来传,说是褚贵人的玉佩不见了,因昨日只来过君卿殿,便派人来君卿殿找。
那些人查了无果,回去后,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太监,那太监一口咬定玉佩是白楚偷的,说是昨日褚贵人不小心撞到白楚,白楚顺走了。还说自己亲眼看见,说得有鼻子有眼,信的人有大半。
那些人直接把白楚带走了,说是褚娘娘要亲自审。
顾时殷一听,心里那个气啊直冲天灵盖,赶忙去找父皇讨公道,谁料公道没讨着,讨到了一个时辰的罚跪。
那天天气也不好,小时殷跪着,心里宛如初秋的天气一般拔凉拔凉。
入夜时下起了雨,顾时殷撑着把伞站在白楚旁边,小脑袋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轻颤,好像在诉说委屈,他现在心情十分不好,就如瓷器摔了个稀碎。
他发现了——白楚不喜欢自己唤他‘哥哥’。
十分不喜欢。
也不喜欢自己靠太近。
还是十分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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