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总镖头右手枕在五娘脑袋下,左手搂着那腰,而那五娘则把脸埋在总镖头的怀里…
看起来格外的养眼。
赵猛震惊的张大嘴巴,半响说不出话。
总镖头这…
这……
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默默地退开了。
总镖头竟然偷香窃玉,太不检点了!太丢人了!
沈劫生睫毛轻颤,眉头蹙了蹙。她警惕性一直很高,若有人靠近,肯定是会醒的。
呼吸一下一下打脖颈上有些发痒,靠得近那馥郁的香气也越发清晰,沈劫生的手臂紧了紧,又松开,将怀中女人推开一些。
动静立即将荆以秋弄醒,她茫然睁眼,就见沈劫生正坐着整理被弄乱的衣领,视线顺着往上,对上了那带着银面具的下颚,线条分明,棱角锋利。
若非亲手扒了这人的衣裳,就这戴着面具的小模样还真看不出是个女子。
她鬼使神差的凑近了几分,伸出食指戳了戳,那滑腻的触感忍不住捏了两下,又摸了摸。
沈劫生身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迅速捉住那不安分的手,语气略显不耐:“干什么?”
荆以秋眨了下眼睛:“啊?”
这副傻样让沈劫生的怒火消失了些,甩开了她的手。
众镖师陆续苏醒,见自家总镖头都已经醒了,纷纷问候两句,随即收拾好东西,一行人继续赶路,估摸用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是出了荒山野岭。
一支镖队浩浩荡荡前进在大道上,风展卷大旗,为这寂静的土地带来一丝生命气息。
道路两旁的刺桐林中泛起乳白色的薄雾,像流动的浆液漫出林子,在半空中搅合着风沙结成一片深灰的沙雾,把更远处的一架大山给罩了起来。
马车颠簸晃悠,车厢内,段筠溪倚在车厢壁上假寐,荆以秋靠着窗,眼角余光打量着段筠溪的侧脸。
段筠溪闭目养神,似乎睡得很香甜,但荆以秋知道她并没有熟睡过去。
“姑娘,去京城见情郎?”荆以秋指尖挑动几缕墨发缠绕在指缝之间,轻轻摇晃,姿态慵懒闲适。
听闻此言,段筠溪擡眸看向荆以秋,淡漠的眸光扫过她的手指,“嗯”了声,便继续阖眼休憩。
荆以秋勾唇笑了笑:“姑娘,可否告诉我那位情郎姓甚名谁?”
“不关你事。”段筠溪不愿多谈。
荆以秋也不介意,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微仰着下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我就等着姑娘与他重逢那日了。”
段筠溪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吭声。
这次的京城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一炷香时间后,浩浩荡荡的镖队停靠在路边的一间茶棚前,伙计殷勤地跑过来,笑呵呵地问:“诸位爷是歇脚呢,还是饮食呢?”
镖师们拿着刀剑,凶神恶煞的,伙计自然是怕的。
赵猛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歇会,上点吃食,再给马儿喂点粮草跟水。”他从怀中摸出一大块碎银丢了过去。
伙计伸手接过,放在嘴边咬了口,确定是银子,才欣喜若狂,连忙点头哈腰的应声:“谢谢各位爷,各位爷稍待,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些吃食。”
伙计早就盼望着有人给钱,还是大手笔,这会子,当然是乐疯了。
沈劫生坐在马车一侧车辕上,一拉缰绳,充当起赶马汉子来。
她转身撩开车帘,朝两位千金小姐道:“先下来吃点东西。”
车厢内,两位小姐互相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沈劫生会意,只好自己先下了马车,她四周环顾了一圈。
茶棚内的桌椅板凳摆设都很简陋,四周都挂着竹帘,避免了蚊虫叮咬,里面已经坐着几个赶路的人,有男有女,有些戴着斗笠,有的正在闲聊,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
“总镖头!来这!”赵猛热情地招呼着沈劫生,拍了拍身侧的凳子。
沈劫生轻轻拨开竹帘,迈步走进去。
赵猛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按到凳子上,开心地说:“总镖头,我就说跟您没跟错!昨晚要不是您来得及时,肯定被那杨成志得手了!”
这茶棚里隐约透着股血腥味,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那些男女的视线也时不时往沈劫生身上瞟过去,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射穿似的。
沈劫生视线落在正对面桌子后的灰衣男人身上,他下巴留着一缕胡须,眼睛炯炯有神,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看起来十分严肃,正不动声色握住剑柄。
赵猛举在嘴边的茶杯被沈劫生拦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自然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沈劫生示意他别激动,端详了桌面半晌,突然敲着桌大喊:“伙计!伙计!”
“哎哟,客官!您怎么啦!”伙计飞奔过来,手足无措,生怕惹到这群祖宗不快。
这些年来,这种事情可发生过无数次。
“你家桌子怎么这么多刀痕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沈劫生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桌面上的划痕,眉毛紧拧,语气严肃,“喏,你看看这一道是新添的吧?”
伙计低头看去,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容:“嘿嘿,那…那啥,客官您真是慧眼,这桌子是有些年头了,马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