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第 11 章
赵猛与杨成志双双在墙角躺着,其他镖师也自知理亏,都躲在一旁里避风,尽量减少存在感。
柴禾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燃烧出来的烟,弥漫在空气中,呛得几个镖师不停咳嗽,但这个时候谁也没敢说话,生怕再被责罚。
三人坐在火堆前取暖,荆以秋扯了扯湿漉漉的衣领,一手撑在地上,顺势往沈劫生身上一倚,整个人娇娇柔柔伏在她身上:“湿了,穿在身上好难受。”
洗去了那一身血腥味,有着一股薄荷气味,但更为清淡,好像是留兰香,不讨厌。
又靠近了一寸。
“坐近些,烘干。”沈劫生拉着荆以秋的胳膊往火堆跟前挪了挪。
正巧不巧,那柴禾炸出来的火星溅落在荆以秋那白皙的手背上,立马传来一阵刺痛,疼得她眉头紧锁。
沈劫生察觉到异样,低下头,就看到那被烫红的皮肤,心中有些愧疚,又没带烫伤药。
“呼—呼—”
这样应该好受些吧。
荆以秋微微侧头,见沈劫生认真极的朝自己手背吹着气,想着之前一戳就炸的样子与现在相差甚远,轻笑:“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语调软绵绵,带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嗔。
沈劫生没有回答,只是侧过头。
火光照映着女人的脸庞,看的一清二楚,她的睫毛轻颤,唇角微翘,脸色泛白。
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说不清是不是太猛烈,荆以秋突然收敛笑容,有些不自在。
沈劫生将女人的手放回原位,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拿起木棍挑火,火光跳跃,将周围映照的明亮起来。
似乎弥漫起了尴尬,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情愫。
坐在两人对面的段筠溪,目睹了全程,这样的氛围让她心中很不舒服,但又无从发泄,只能用力的攥紧手指。
转而望向另外一边,低垂下眼眸,唇畔浮起一抹嘲弄的浅笑。
夜渐深,火堆熄灭。
外边雨也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驳影迹。
众镖师已经沉睡,留下两个趟子手在外边守岗,赵猛和杨成志躺在地板上打着小鼾,两人挨的很近,互相取暖。
沈劫生重新戴上了那半截银面具,双臂环胸抱着长剑,坐靠在石柱上闭着眼睛假寐,那面具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的墨色,隐隐约约可窥探到那一片冰凉。
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压抑着的气喘声,沈劫生耳尖,缓缓睁开了眼睛,侧眸瞥向荆以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只是身子在瑟瑟发抖。
依稀记得她手很凉,莫不是天生体寒?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沈劫生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凭空生出的藤蔓,顺着胳膊肩膀,自下而上缠至心间,荆以秋惊诧擡眸,触及到对方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时,愣了一秒。
“很冷吗?”
沈劫生的声音很轻很细,像是怕吵醒睡熟了的众人。
“有点。”荆以秋缩回手,她本就穿的单薄,再加淋了场秋雨,手脚早已冰凉,现在手被沈劫生温暖了许多,她不是矫揉做作的人,但此刻不由有些羞窘。
“天气是有些转凉了。”
沈劫生说完后,便蹲下了身子,将长剑放在地上,躺到女人身边。
一左一右躺着,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有些违和。
荆以秋抿了抿唇,将头扭到一边。
侧躺着,背对着。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晚的沈劫生怪怪的,但具体是哪儿怪,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庙内静悄悄,只余下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声,伴随着雨后的寂静。
沈劫生的身子有些僵硬,过了会,又慢慢的恢复过来,偏了下头,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身旁的那道背影,正无助的蜷曲着身子。
她叹了口气,贴上女人后背,将其搂进怀里。
一抹温热的触感突兀地贴上荆以秋背脊,让她立时慌了手脚,无措地想去掰开环在腰间的手。
“不是冷么?别死在这破庙里。”沈劫生用力地圈住女人的腰,语气带着点嘲讽,也不管怀里的人是什么表情,就继续说了下去,“再者,你死了,解药谁给我?”
荆以秋没再继续挣扎,她任由沈劫生抱着,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现在确实很冷。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一股暖意包裹着全身,很快便陷入梦乡。
翌日,天蒙蒙亮,赵猛爬了起来,看见杨成志躺在自己身旁,瞬间呲牙咧嘴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你个牲口。”
杨成志翻了个身,继续睡,昨儿个睡得晚,他现在困的很。
赵猛瞪了眼杨成志,视线一转就见角落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小心翼翼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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