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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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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4)

困扰了景兮多年的阴霾之一,都还没用她完成报复就自食了恶果,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挺大快人心的。

她这段时间虽然接受着官方的调查,跟宋枫搭上边儿的那部分财产也被暂时冻结了,不过景兮的心情却还算不错。

人在这种“夙愿达成”的节点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别人可能建个慈善基金会,给医院捐座实验室,去挑个看得过去的宗教搞搞皈依的也有。

捐钱捐物捐楼,景兮平时也没少干,毕竟她本身就是福利院长大的,受过社会不少荫蔽,即便后来因为自己心境上的问题,一念之差走偏了、长歪了,但这些年有了丰盈物质条件的她,倒也确实没少做慈善。

就当是消消自己的业障了。

景兮是这么想的。

她并没有什么太虔诚的信仰,不过过去十多年的生活复杂,结识的人群做什么的都有,隐隐窥见些“因果报应”的规律,并因此生出点忌惮也不算稀奇。

景兮只觉得对景程亏欠,毕竟这些年她没能给对方提供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宠爱与呵护,锐利的情绪还总是不受控制地向内刺痛对方。

所以她想做的事说简单也难,说难也简单——

和景程尝试着修复母子关系。

不管景程是否愿意谅解,于情于理,都该是由她来主动迈出这一步的。

来之前,景兮几乎没经过太多严密的思考,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她实在有些迷茫,除了把景程接出来,带对方去家两人有过美好回忆的餐厅,聊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做些生疏别扭的问候,景兮暂时找不出更好的门路,对于这种近似于“讨好”、“认错”的事情,她从没做过,可以说是生疏得过分。

毕竟景兮对自己任何交往对象都问心无愧,对于那些“破坏家庭”的指责,她向来不屑一顾,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一顶高帽,她顶多是将圈子里常见的那些,内里早就被腐蚀到溃烂的表面光鲜,戳出几个不痛不痒的洞。

毕竟景兮从不主动,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盈盈笑着,等待形形色色的男人将她想要的奉上,狗一般地哀求她施舍些爱情。

不是她也会有别人,是别人还不如是她,毕竟她只要追求者主动送到手里的钱、利、名,其他比她道德底线丧失得还彻底的人想要什么,那就说不准了。

景兮甚至觉得,那些被家庭琐事和糟粕思想磋磨了半生,又因为丈夫、儿子对自己痴迷而心灰意冷,最终坚定逃离了这个腌臜环境的可怜女人们,或许应该要感谢她才对。

感谢她戳出来的孔洞,让风吹了进去。

景兮想要钱,想要地位,想要报复那个毁了她人生的人,而少年时接二连三的打击与挫折,以及生下景程后受到的无数不公平对待,让她意识到——对普通人来说,跨越阶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她拼尽全力,甚至忙得几天都见不到景程一面,最终也顶多做到“小富小贵”,维持舒适宽裕的生活倒也轻易,但远不足以完成她夜夜反刍的报复,更浇不熄她日日滋长的愤恨。

对于大多数人,这样靠自己所得来的滋润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但景兮无法知足。

宋家像是横亘在她身前绵延的山脉,景兮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抛弃和背叛,接受不了事后对方动用一切手段,试图让自己这个“他曾经的污点”跌入泥潭、彻底消失,也接受不了那个让对方实现了身份上飞跃的结婚对象,是宋惟……

景兮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执拗,于她而言,时间不会让伤口愈合,只会让她的思想越来越偏激,从前景程是她的心理支柱,但随着小孩子的年龄渐长,景兮无措地发现,自己悉心照顾大的儿子,竟然愈发地像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她知道景程没有错,却仍在景程笑着拥抱自己时,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吐。

景兮知道自己病了,却也不觉得医生和药物能救她。

所以景兮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捷径,一条不够光彩、不够体面,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的捷径。

当自己深陷类似情绪中时,景兮才发现,影视作品中的描写其实都过于夸张了,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想要折磨宋枫,并不想看他和自己一样痛苦——

她只想让宋枫死。

但与之矛盾的是,景兮想活。

她只是觉得,对方死了,她才能有机会放下夙愿,真正意义上地开始新生活,同归于尽不是她渴求的,所以,她该想得更周密些……

可惜,还是被宋惟发现了。

提起宋惟,景兮就条件反射般地头疼,不仅头疼于当下对方几乎“无所不能”的形象,更头疼于两人过去那点儿陈年旧事。

不过,得偿所愿成为宋家掌权人的宋惟,似乎已经彻底褪去了二十岁出头时,那仅景兮可见的莽撞冲动,虽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懒得同任何人讲道理”的傲慢模样,但好歹可以正常交流了。

两人没有过多叙旧,甚至连应该有的彼此试探都没有,像是种始于灵魂深处的默契,在谈好条件、报酬以及如何善后后,景兮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宋惟计划中的一环。

与宋枫相处的每一秒都让景兮感到恶心,但只要想到,很快了却执念的她,就可以带着景程隐去姓名,去过崭新的生活,景兮就觉得还算值得忍耐。

或许她和小程可以慢慢试着修复关系?

景兮不知道成功的几率有多少,毕竟她情绪不稳定时给景程造成了太多伤害,但她还是想试试。

试着告诉他,他的出生不是孕期激素影响下不理智的结果,他并不是自己人生痛苦的源头,在他很小很小还记不住事情时,他们有过一段如正常母子般幸福温馨的时光,告诉他,他的程与那个男人无关,他的程,是旅程的程,启程的程,锦绣前程的程……

不过一封突如其来的举报信,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恒瑞上上下下抓进去了一大批人,惩处问责的更不计其数,宋家内部也乱成了一锅粥。

“宋枫被迫替我那几个好弟弟背了不少黑锅,涉及到的那些事都够他吃枪子儿的了,就算从轻判决,估计这辈子也是别想出来了。”最近处理烂摊子忙得脚不沾地的宋惟,刚开完董事会,就给景兮播来了电话。

像是预测到了景兮此刻无所适从的茫然,宋惟不仅简单透露了宋枫的处理结果,甚至还将景兮心底那点漂浮的小心思点破,给了她一定程度上的安抚:“接下来的半年你可能会被限制出境,但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有我在,你和景程都不会受到过多的负面影响。”

“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多陪陪小程,我忙过这段,就把临景接回身边住,听说两个孩子关系很好,如果他们不想分开,如果你愿意,你……”宋惟没把话说完,但其中的暗示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

她声音实在疲惫,想必已经很久没能休息了,大概也是怕自己此时过于情绪化,说出什么难以挽回、让自己事后悔恨的事,宋惟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回了没能完整吐露的邀请,又轻飘飘地移开了话题。

“阿兮,因果循环,或许本来就不需要我们干涉什么。”宋惟沉着语气,像是有些怅然般地说道,“所以你现在……”

“有没有开心一点?”

景兮熟练地将车子并入右转车道,思绪却莫名因电台中巧合般播放着的歌曲而有些混乱。

[Listen to the rhyth of the fallg ra]

[听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tellgjt what a fool I’ve been.]

[它好像在说我是个傻瓜]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has gone away]

[我唯一在乎的姑娘已经离去]

[lookg for a braart]

[去寻找她的新生活]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然而她不知道,当她离去的那天]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y heart]

[也将我的心带走]①

不过现在正值冬季,雨是没有,但绵软的雪花倒恰如十分地飘落了下来。

景兮偏过头看向窗外,脑内竟闪过了一些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忆过的画面——

“学姐你好,我叫宋惟,是这个班的班长,老师让我来和你做一下实验内容上的沟通。”

“学姐干嘛不回我消息?是讨厌我么?”

“景兮学姐,我知道你有男朋友,知道你们订婚了,但我又没说我在追你,想跟你交个朋友还不行么?”

“景兮,我想请你吃饭。”

“好巧啊,你也喜欢看音乐剧?我们怎么场场都能碰见,可能这就叫有缘?”

“你跟我没缘无所谓,我跟你有缘就够了,散场了,景兮,能允许我请你吃个宵夜么?”

“生日快乐,我特意找人给你定做的,尺码?抱了那么多次,我心里有数。”

“干嘛总穿白色,红色更衬你,阿兮是我见过的最明艳的人。”

“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我知道,知道你走到这里有多难,你很好,比我要好得多,你该拥有一切,该去过你理想中的生活。”

“听说这个戒指需要‘男士’用身份证买,只能买一枚,我觉得不公平,女人就不能给自己喜欢的人买了么。”

“阿兮,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你是怎么说服店员的?”

“不重要,我会好好珍惜,会一直一直戴着的。”

“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吧?嗯,不让他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阿兮,我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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