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弥补遗憾的约会(1/2)
番外二(1)弥补遗憾的约会
景程最近总是做梦。
但与从前那种撕扯人神经的光怪陆离不同,他最近总会梦到十八岁前后的那几年——他和宋临景因不可抗力而缺席了彼此大段人生的时期。
不纯粹是过去记忆的浮现和叠加,倒像是平行时空中更完满的另一种可能性。
只不过,大概太过美好的事物都是难以挽留的,每次醒来没一会儿,梦里那些画面就会变得模糊,不管怎么回忆,都仅仅只能想起些无关痛痒的碎片。
“都跟你说了记不住。”景程只穿了条宽松的深灰色睡裤,虚环着膝盖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另一条腿自然下垂,赤脚踩在草地上,手上捏着个小本子,朝不远处被挡在画板后面涂涂抹抹的宋临景撇了撇嘴,“我连你那时候长什么样都快忘干净了。”
宋临景弯了弯眼睛,视线往景程那边扫了半圈,便移了回来,语气淡淡的,每个字却都蕴着温和:“但你这几天总把自己笑醒。”
“我实在好奇。”
景程脚尖不自觉尴尬地缩了缩,毕竟“被伴侣发现从梦中笑醒”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反正大概就是,你家里的事情莫名其妙都解决了,你没出国,我们一起在国内上高中,每天都形影不离。”想到这,景程原本微蹙着的眉心缓慢舒展开来,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向往来,“我们好像很早就在一起了。”
“这段关系中,顺利到没有其他任何人。”
“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这点?”宋临景敏感地察觉到了景程情绪上的变化,他放下画笔,走到了对方的身侧站定,用不小心沾上了褐色颜料的拇指指腹,不轻不重地在景程额角处揉了揉:“心理治疗需要停一段时间么?”
景程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在宋临景的视角下,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他最近经朋友推荐以及多方面的考察后,选定了一个口碑不错、资质完善的工作室做心理治疗,以尝试逐渐彻底拜托那些不太开心的记忆的桎梏。
也不知道是宋临景坚定的爱填补了景程内心的空洞,还是他们之间趋于稳定的关系抚平了他精神上的焦躁,又或者有关景兮的一切真相被挑明让他卸下了负担,总之,景程这次出奇得配合,不仅不再抗拒向咨询师袒露心声,甚至态度说是“积极”也不为过。
目前去的频率大概维持在一周一次,一次两小时左右,已经完整进行了四次效果尚佳的咨询。
而景程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恰巧也就是近半个月才开始的,毕竟他之前惯性逃避这些沉重人生课题的形象深入人心,倒也不能怪宋临景多想。
“应该没什么关系,你都说了,我天天笑醒,而且我也觉得现在挺高兴的。”景程向椅背上靠了靠,眯了眯眼睛,试图以此驱逐午后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不过下周我可以跟叶老师针对这点仔细聊聊。”
景程捏了捏宋临景的指尖,语气轻佻,带着几分逗弄的笑意说道:“还有,强调‘我们的关系之间没有其他人’怎么了?你不是很在意这点么?”
宋临景刚要开口,就被景程给堵了回去:“不许骗人。”
景程擡起胳膊,攥着宋临景的手腕,将几枚调情般的吻细碎印在对方掌心,漂亮的眼睛向上望着,琥珀色的瞳仁中闪烁着狡黠:“做的时候你总喜欢提我以前那些人那些事,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情趣,次数多了,我难免要多想想其中有没有什么深意。”
“每次提到那些,你就会格外兴奋。”景程将唇瓣顺着宋临景腕侧的那条筋缓慢贴蹭,将若有似无的吻游移向对方的小臂,然后照着某根格外明显的血管带了点力道地咬了下去,眼角微挑,吐字含糊地暧昧说道,“会弄得我很痛。”
景程裸/露的上半身依然满是痕迹,旧的颜色还没完全消退,新的印记就被宋临景“刻”了上去。
宋惟结束了为期三年的调养回了国,想要重新寻找自己人生节奏的宋临景,也因此能卸掉不少工作上的负担,所以近些日子基本每天,都要以各种理由缠着景程胡闹,而景程向来就是个乐意坦诚放纵自己的性格,宋临景没有节制,他就也没什么意见地纵容着。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哪怕过程中再投入、沉浸,也还是能从细枝末节里咂么出点特殊之处的。
宋临景垂眸与景程对视着,眼里漾着的掠夺欲甚至不屑于掩饰,他用虎口反钳住景程的下颚,动作强硬但力度温柔地摩挲了两下,沉着语气坦诚道:“我的确在意,但仅限于会在某些瞬间,希望我们从始至终都完全属于彼此。”
“贪婪近似于本能,而我恰巧是个很俗气、没太多高级追求的人。”宋临景眼睛微弯,“但这只是我这么多年执念的缩影,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人类会不由自主地将情感与物欲混淆,因为‘得到’、‘拥有’这些词语通常和物质上的富足相关联,个人资源上的不缺乏是生存的基础,所以确定自己‘完全拥有’自己的爱人,会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安全,所以我会在这份情感汹涌时不可自控地想侵/占你,但,这与我希望你没有负担地享用我毫无保留的爱,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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