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5)(1/2)
番外一(5)
经过了多方协商,景程和宋临景最终还是选择了签婚前协议。
只不过其中一些条款,在宋临景的坚持和据理力争之下,被改得比景程最初委托律师拟的那份要温和很多,让董事会挑不出毛病的同时,也最大程度上表达了对景程的诚意。
景程倒没什么意见,毕竟对他来说,这东西唯一作用就是让宋临景家里、公司那群老古板们安心,省得总隔三差五变着法儿找茬折腾宋临景。
整套流程下来,宋惟都没露面,景程有些摸不准对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却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不管两人之间存在多少误会和欺骗,景程都不打算否认过去的十多年间,他们之间那种隔着层雾、朦胧的、近似于亲情的东西。
更何况,不管再生疏,再理念不合,再互不理解,宋惟始终是宋临景的母亲,这个事实不会改变,所以景程即便再别扭,也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和宋临景的关系存续一天,这就始终是个逃不开的课题。
即便宋临景再三和他承诺,会保证他在这段关系里的自由,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勉强做,不想接触的人就不要接触,他们的恋情与婚姻只与他们有关,其他人的看法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景程还是希望宋临景能轻松些。
虽然他很享受被对方事无巨细照顾着的体验,但这与他愿意给予对方公平并不冲突。
毕竟十六岁的宋临景,说出“我也很爱我的母亲”那句话时的表情认真又眷恋,所以哪怕在知道一切后,景程依然无法理所当然地将对方拉扯到宋惟的对立面,实际上,他甚至无法将自己和宋惟间的“对错”划分清楚。
他只知道宋临景会一直坚定站在自己身侧。
不管他选择用避而不谈来静候时间迟缓的疗愈效果,还是彻底掀开破破烂烂的痂,用科学健康的方式清理伤口,在通风干净的环境里等待血肉在原处重新长出来。
景程现在仍有些恐惧,但确实没之前那么排斥第二个选项了。
宋临景是比酒精、烟草、无意义的性更有效的“麻醉剂”。
当然,某种层面来说,宋临景更像这三种景程麻痹自己的“老伙伴”的结合,唯一的区别是——
景程认为他们的每一场性/爱都有意义。
总而言之,景程想让宋临景开心,藏匿在骨骼深处对恋人的责任感和保护欲,让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抛下心里那点又轴又犟的情绪,先行退上那么半步,向宋惟展示出自己愿意为宋临景“不计前嫌”的诚意。
他原本是计划在签完婚前协议后,主动给宋惟打个视频,装作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插科打诨着询问一下对方对婚礼日期有没有什么偏好。
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的。
在去公证前的一个晚上,景程正和只穿了条围裙的宋临景在餐桌前腻歪,公寓的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玄关的可视面板上,清清楚楚地照出几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的宋临景看都不看,走过去就要把电源断开,可认出了为首的那个人身份的景程,犹豫了半秒,到底还是拦住了最近越来越有“昏君”架势的宋临景。
他安抚般啄了啄宋临景的眉心,擡手解了门禁,指尖点着屏幕,语气无奈地言简意赅道:“你妈的人。”
宋惟的特助不茍言笑,带来的西装革履的团队也都垮着张“我们超专业”的社会精英脸。
被扰了兴致的景程不怎么高兴,出卖了半宿色相正蓄势待发的宋临景就更没好脸色了,穿着同款居家服的两人,并排倚在沙发上,也不主动开口,只是沉默地盯着对面这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也不知道是生理需求没得到满足的宋临景眼神太凶、怨念太明显,还是那位景程想不起来姓什么的助理急着回去交差,所以这种尴尬的对视倒也没持续太久。
“景先生,麻烦您在这几份文件上都签字盖章。”宋惟的助理将七八份长得差不多的文件翻到需要签字的页面,逐一摊到了景程的面前,然后手向身后划了一圈,主动介绍道,“这几位有宋董的个人律师,恒瑞集团的律师,以及没有利益牵扯的第三方机构的律师,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联系您自己的人。”
“不过后续还要走一些流程,我们时间有点紧,所以您这边如果能尽快处理完就最好了,宋——”
“停,等等。”眼见对方还要继续自说自话,景程赶紧出声打断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眉尾微擡,表情习惯性地泛着些轻佻,为两人原本计划里的胡闹而调高温度的空调,烘得他懒洋洋的,连直起身子亲自瞧瞧纸上文字的念头都生不出丝毫。
“宋董让我签什么?”景程稍一偏头,眼神在宋临景的身上扫了扫,语气揶揄,字里行间都是蕴着笑意的逗弄,“喂。”
景程松开了拢抱着的单边膝盖,毫不遮掩地擡了起来,他用裸/露着的趾尖不轻不重地蹬了宋临景两下,弯着唇角笑了几声后,熟练且安稳地踩在了宋临景的腿根处,声色含混,尾音上扬,句末仿佛坠了钩子:“宋临景,你妈有跟你提过么?”
“嗯?”
景程下踩的力道恰到好处,位置耐人寻味,节奏还仿佛凌迟般缓慢,本就被混沌欲/念浸了一晚上没得到释放的宋临景,幽深的眸底晦暗的情绪不断翻涌。
“没有。”宋临景甚至懒得顾忌家里还有外人,似乎对自己那个对外淡漠冷冽的形象维持毫不在乎,他神色温柔地将手抚上景程的小腿,按摩般地揉了两下,又捏着对方的趾腹颇具侵略性地将人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我最近一直在陪你。”
宋临景目光露骨又直白地钉在景程脸上,每个字都往外渗着意味深长,他低声道:“寸步不离地陪你。”
景程顿时脊背一僵,细细密密的电流顺着神经游走遍身体的每一寸,酥麻的痒从血液中蒸腾到皮肤表面,汇聚到宋临景触碰着的地方,沿着昨晚留下的踝骨旁的指痕打着圈儿地蔓延,灼出了一小片浅淡的红。
景程感受着宋临景指尖的薄茧,思绪不自觉地乱飘,眼前浮现出这双手摩挲过其他地方时的画面,景程打了个寒颤,抿了抿唇,主动把刚刚还在故意作乱的脚收了回来。
实话实说,经过这段时间过分亲昵的“相处”,景程现在看到宋临景露出这种眼神,就条件反射般地腰疼。
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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