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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佛假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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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发现新大陆。

入行快两年,花印对化妆还是不太适应,只准舒娜修极小的幅度,具体不超过三根:“可能因为我喜欢左侧卧睡觉吧。”

舒娜故意羞答答地用刷尾按他的脖子:“哦,所以你家枕头上施了肥?哪家的园丁这么辛劳,勤勤恳恳交公粮啊,哎呀,不会被我猜到姿势了吧,你可千万别跟何总说,我可怕他了~”

“你一姑娘家能不能矜持点。”花印头疼道,将她耗费三分钟画的眉尾揉成一团黑,舒娜立马像按了开关的智障塑料高达,尖叫:“老娘的心血啊!你都喊我姐了,我咋就不能说了?!嗷——”

手机进来条微信,是群里通知,喊他去配音,舒娜毛里毛躁抓起定型喷雾,一顿狂/操作:“头发还没弄好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占用老娘的工时!”

花印无聊滑看群里聊天记录,一个不留神,转脸正怼上去。

“……呸。”他紧抿双唇,一言难尽地呸掉喷雾,水润润带着胶水味儿,糊得他眼皮都不敢眨,怕粘一块儿了。

舒娜悲愤道:“刚画好,不准再给老娘擦咯!”

录完节目,花印到工位前check完邮件,才四点多。

手机叮咚叮咚,不停发来消息,花印难得嘴角有几分笑,关机拿包走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嚣张自我,经过丁响工位,他停下来敲隔板:“去不去吃饭。”

电脑边花里胡哨,一堆盲盒簇拥着丁响的二刺猿女神,尼尔机械纪元的2b小姐姐。

近期桌面是蒙眼白发女战神战斗形态,女仆装百褶裙角在空中飞跃而起,旋转砍出一道残暴击杀的金光。

丁响鸡贼地在女神脸边放了张悬浮照片——其本人的高P海马体证件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丁响怪叫打开天气软件,“东八区,富饶美丽草菅人命的我杭,今日温度零上1度,宜嫁娶抛尸,这就是你邀我共进晚餐的原因吗?给我个答应你的理由,我怕2b老婆连夜注册微/博,老公孩子在天堂。”

到底是怎么跟这种傻逼成为朋友的。

花印默默翻白眼,转发他一条订餐通知,简简单单道:“寻芜酒庄,不去?”

“我嘞个去!寻芜!”丁响连声窝草,一蹦三尺高,“这么有排面!一个包厢最低消费8888!你玩真的?”

滑轮椅呼啦弹射出去撞着后面栏板,他嗓门大大咧咧,吸引不少同事注目。

靳广为从演播厅出来,脸上还带着妆,一打眼就看到人群中独自发光的花印,又正好听到一连串八八八八,余音绕梁振聋发聩,他那张伟光正脸顿时挂上不屑,就一秒,不多。

他走到花印身边,自来熟:“响子,跟咱花魁去寻芜镀金?记得帮我看看那儿的临江露天草坪有多大,我朋友要去举行婚礼,找我打听来了,我哪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正好,你有空再拍点图啊,带着相机去,难得一趟呢,不能浪费,得吃回票价。”

“……”丁响向花印发射眼神电波:这哥们儿今天头肯定不痒。

花印看笑话似的挑眉。

明面上揶揄丁响,话里话外不全在说花印吗。

见花印不为所动,靳广为本还算和气的笑脸隐隐僵住。

活了快三十年,没见过这么能装的。

他花印一没家底,二没人脉,却从来不用上酒桌赔笑脸,电视台大楼他见面就带笑的,一只手能数完,孤傲清高,好像别人都是蛀虫,只有他,不用为了生活打拼,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扮得美美的,去电视机前露个脸。

成天板脸装冷美人,有个大厂P8的男朋友就拽上天了,连台长都格外赏识他。

凭什么?社会底层逻辑到他这儿,突然出bug了?

丁响知道这大爷惜字如金,懒得自己怼,于是笑嘻嘻地说:“可不是呢么,小一万,哪能让何总白出,不过你要看草坪啊?那得飞无人机看全景,你帮我申请个去?”

“还用出动无人机?”靳广为皮笑肉不笑道,“拿脚量呗,让何总领着花印野外漫步,你呢,就跟在屁股后头,排练一下扡婚纱用什么姿势最好看。”

“你他妈没事找事是吧?”

丁响是冬天里的一把炮仗,一点就着,花印举起他桌旁的触屏杆,将人推回去,完全无视掉靳广为:“是我别的朋友请吃饭,走吧,时间不早了,催得急。”

电视台打卡时间自由,就是24h随时待命,大新闻突发,哪怕正在造人也得麻溜爬起来上工,因此平时员工能跑就跑,两人坐电梯下楼,出大门,一路丁响都在打抱不平。

“你就是太好欺负了,这人嘴这么贱,你还两句回去呀,有什么好怕的,你怕领导偏他?可能吗!就他那发际线,再过两年该退二线了,还争什么台柱子。”

他定位到门口的大瓷花瓶,准备打车,花印说:“有车,别打了。”

“你竟然还开车?驾照考完上过高速没?”

丁响将信将疑跟着他到车棚,一辆小黄车坚强立在栏杆边,万点灰中一点黄,娇俏可爱,风餐露宿有些年头了,车把歪着头跟他say hi。

“你的坐骑。”

花印推出山地车,向丁响做个手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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