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芳香(1/2)
金钱的芳香
世上怎么会有人骑自行车去寻芜酒庄。
有啊。
快看啊,这就有俩!
丁响脚作的卢飞快,上坡时嗨哟一嗓子,到宽敞地方了,扯着嗓子嚎:“我以为何总送你上班!3.0T黑卡宴!敢情你说去越野是骑山地车越野——”
嗖,花印握刹车,及时停住,有行人横穿马路。
“啊啊啊!”丁响漂移出去,声音如同丝带荡在风里,“让让让啊啊啊哪里来的下坡啊——”
一个小时后,寻芜酒庄门口的丛林大道。
道旁屹立着高耸的冷杉,绿意盎然,将他们引入一个极富生态气息的北美风格小镇。
酒庄拥有两扇复古雕花镂空铁门,像电影里的古城堡,爬满萱草和鸢尾,每逢圆月,吸血鬼就会在草丛上举行派对,绿色眼瞳莹莹放光,挑选他的后代和食物。
丁响犹豫地停车,按锁半天,还不了车,不在划定停车范围内。
看看花印,再看看礼貌距离外,一脸微笑的泊车小童,他尴尬道:“咋办,不会拦着我们不让进吧?”
“不用了。”
花印将钥匙和名片一同交给门童,交待几句,门童就推着山地车走了,不一会儿开来一辆印有酒庄LOGO的公车,把小黄塞进后备厢,也走了。
丁响第无数次震惊。
大门到酒庄入口距离尚远,时间挺晚了,花印没心情走过去,等来一辆观光车,司机向他举手问好,两人上车,靠在车边欣赏沿途风景。
呼吸一大口新鲜空气。
啊,多么清新,金钱的芳香。
眼前花园美景在倒退,树木灌丛高低错落,大片花墙如摊开的绸缎一般铺陈,粉蓝紫绿,争奇斗艳,丁响的职业病犯了,手机咔咔拍照换角度,微一侧身,沉默不语的花印也入镜。
人比花更美。
瘦削却并不羸弱,安静窝在羽绒服里,臃肿衣物衬得他像个孩子,五官俊美纯净,气质杂糅,不开口时淡漠忧郁,一开口说话,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倨。
极度欠扁。
“偷拍我这么多张,我怎么还没成网红?你毕业证混的吧。”花印的眼神瞟过来,画中人入世。
他从不忌讳别人拍照,也从没有不上镜的时候,前年团建一张大合照,把后期小姑娘P崩溃了,从此遇见花印就拜拜,封他为广角镜头之神,以血肉之躯抵抗镜头畸变。
丁响脑补一个文艺矫情的文案,配合照片发微/博,三秒后,他的忠实粉丝就点赞了,他潸然泪下,给这个赞回了一个[龇牙]。
“我要是混的,柳导还能收我当徒弟?”丁响往前翻自己主页,给花印看,“看这转赞评,均匀又稳定。”
花印凉凉道:“8万粉丝花多少钱?”
“2000,血本!”丁响痛心疾首道,“不上红V怎么有认证,我这叫宁折不弯,等来日咱们搞个爆款节目,我红了,你也红了,这就都是珍贵的素人时期纪念照。”
“我都当上主播了,还能叫素人?”
“不红的统一叫素人。”
“这样吗?看来确实是我不够红。”
花印拿着他的手机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滑动,才发现丁响一直在薅他羊毛,隔三差五来一条,配文语焉不详,没主语,常常就是一句‘菩萨知道我们这么相爱吗’之类的,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花印本人在发。
司机下车来打开安全锁链:“先生,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一名高大的男人走上前,迫不及待狠狠抱住花印,将人拽下车,抱起来转了个圈,笑声爽朗,令人心生好感。
听到花印又在骂人,他笑得更开怀,放开对方,亲昵地用肩膀一撞,附过去贴脸:“这么多年不见,第一句话就是骂我?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良心啊,啊?”
“一个月视频一次叫这么多年没见?”
花印没好气地整理羽绒服下摆,威胁,“再敢这么闹我你死定了,是中国人就给我内敛一点,你什么时候戴眼镜了,平光的?学我啊。”
裴光磊脖子上戴着铂金眼镜链,慵懒搭着深灰色名贵西服领,里头是马甲和纯白衬衫,衣领熨烫得一丝不茍,整个人非常商务精英范,随时走在去拍《TIME》封面的路上。
花印嘴上不留情,其实也很想念他,装模作样握手,用力一捏,裴光磊没逃脱,任由他‘欺负’,花印便忍不住笑,把他拉到怀里:“老裴,好久不见,你很好。”
“你也很好,更好了,花花。”裴光磊亲吻他的羽绒服帽子,愉快地说。
简单替丁响做介绍,三人一同走进酒庄。
身着中世纪风花边衬衫马甲的服务生非常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拖着酒盘,有礼貌点头示意。
花印将羽绒服交给一人,全身只穿了黑色薄衬衫和西装裤,宽肩窄腰,健身的痕迹明显,他擡手解风纪扣,皓腕白若雪,手指宛若艺术品,裴光磊侧脸问道:“手上疤去掉了吗。”
“没去。”花印不在乎地说,“什么都不影响,有什么好去的。”
“做主持人不需要顾忌?”
“又不是飞行员,还不准带伤?反正后期会P,少露出来点不就行了。”
丁响:“哪有疤?手腕?”他毫不避讳地开玩笑说,“你不会叛逆期学郭敬明青春伤痛文学吧?”
裴光磊哼笑一声,意味不明;“确实挺伤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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