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夜晚(2/2)
我紧了紧扒着门框的手指,阿不福思开始走近,乔治的魔杖在我的口袋里发烫。
“小蛇!”随着噼啪两声爆响,弗雷德最先出现,接着是乔治,“别误会,先生,我们是一起的。”
弗雷德吵吵嚷嚷地把我从门框边上拽到了他后面,乔治朝我伸着手,我赶紧把乔治的魔杖还给了他,他接过去,仍然伸手——我把自己的手也递给他。
“你们不应该在这儿,”阿不福思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手指点了点我,“不用你再做什么动作,凤凰社都完了,神秘人赢定了,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想活下来就应该离开。”
“我们哪儿也不去,”弗雷德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我饿了。”
“先生,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在针对凤凰社,相反,我希望麻瓜和凤凰社一起对抗神秘人。”我说。
“寄希望于麻瓜!”阿不福思冷笑一声,“你这脑子可以去当食死徒了。”
“是的,”我很讨厌这个小老头总是一脸讥笑的样子,大言不惭地提高了声调,“只要能赢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哼。”阿不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去后面拿了点奶酪和饼干出来。
我马上放弃和阿不福思争辩什么,坐到弗雷德边上接过他递来的奶酪。阿不福思看了我们一会儿,又递过来一盘冷豆子,我飞快地咽掉奶酪说了声谢谢,顺便问乔治到底为什么让我来这儿。
“……一会儿再说吧。”乔治把他的饼干也给了我。
我正忙着把自己的两颊塞满,阿不福思忽然把盘子抽走了:“躲起来,有人来了。”
乔治和弗雷德就好像经过某种训练似的,一人擡起一只盘子钻到桌子底下,这对我们三个来说有点儿挤,他们两个不得不搂着对方的肩膀。
“有什么异常没有!”进来的几个人穿着黑色的鞋裤。
“什么都没有。”阿不福思没好气儿地说。
我蹲在桌子底下,继续从弗雷德手里的盘子上拿东西吃,他使劲儿瞪大眼睛看着我。
“晚上不准营业,你应当记住天黑之后有宵禁。”黑鞋裤——食死徒们说。
“要是我关了门,你们上哪去倒卖违禁品和毒药呢,你们的小副业,我想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吧?”阿不福思冷冷地问。
“管好你的嘴巴。”一阵长长的沉默,可以想象食死徒在打量这个房间,“发现什么要及时通知我们,明白吧?”
“只有我和我的老猫!”阿不福思大喝一声,闩上了门。
乔治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你们也看见了,吃饱了赶紧走。”
“其实——”乔治看了我一眼,“我们要去霍格沃茨,哈利已经从你这儿过去了,不是吗?”“是啊,我们知道,”弗雷德晃了晃手里的小玩意儿,“邓布利多军之间有通讯加隆。”
阿不福思听到“邓布利多军”之后,似乎觉得很好笑。
“哈利波特为什么要回霍格沃茨?”我皱起眉头,没有找到纸巾,就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嘴,“现在是食死徒在管霍格沃茨,斯内普是校长,为什么自投罗网?”
“纳威没说得那么清楚,”弗雷德耸了耸肩,“他们都在呢,在有求必应屋里,这里有条密道直通那儿,是吧,阿不福思?”
“我们想去看看,说不定他们会需要我们的,”乔治又看了我一眼,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们打听点消息就回来。”
“不要去,要是被发现了呢?”我死死地盯着乔治。
“不会,我们不会从有求必应屋里出去,就是看看哈利他们怎么样。”信他才有鬼。
“别管哈利了!看看外面,看看那些麻瓜!我搞出来这么大阵仗不是为了让你们去冒险的!”我的坏脾气又一次占了情绪的上风。
“可能你不记得了,罗恩是我们的弟弟,他也跟哈利在一起,至少我们要确认弟弟活着,行吗?”弗雷德扬了扬眉毛,“你把我捆床上的时候也没问我的意见吧。”
“我——”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好……这句话就好像是个瓦尔托遗传给我的魔咒一样,循环在我的生命里。
阿不福思勒令我们闭嘴,自己去打开密道了。
我把希望寄托在乔治身上:“别去,别去霍格沃茨,再给我点时间,我有别的办法……”
“小南瓜,这场必然发生的战争不是你一个人的,既然我们都没办法保全对方,我也不希望我只能待在家里,碰运气等你回来讲个笑话逗你开心。”乔治瞥了瞥阿不福思离开的方向,压低声音问,“如果只是这样,你爱我什么?”
“我爱你什么!”我被他气笑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有点尖,“钱,我觊觎韦斯莱家的金加隆很久了,这样你会高兴吗?”
乔治还真的笑了,弗雷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许走,你们不许走!”我扯着乔治的袖子使劲儿向后拽——他无法明白,我能给出的爱,里面包含着多少嫉妒和渴望。
他的快乐,他的坚定,他的勇气,他的乐天派,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家,他得到的关心,他和弗雷德互相懂得的灵魂……对我而言是多么不可求的存在。
我是如何一次次幻想能够成为他,取代他,得到他的一切,夺走他的一切……我羡慕他羡慕得发疯,可我永远不可能是乔治韦斯莱,我姓卢克伍德,我是段里。
只有拼命地爱才能减弱这种强大的嫉妒所带来的痛苦,他是我想象中的自己,所以我爱他。
他必须平安,必须无风无浪,他身上有太多被我强加的愿望,我怎么解释得清呢?
“我们会特别特别小心的。”乔治的红头发被酒吧里的光照成了金黄色,他可能觉得我撒娇挺可爱的,抓住我的兜帽让我站直。
“你们小心没有用的,哈利回霍格沃茨一定是要做什么,食死徒不可能发现不了他……”我最后苍白地争辩着,“别去。”
乔治微微弯腰直视着我,我以为他要吻我,但他只是看着我说:“别去。这种话我也经常对你说,不是吗?我们都没办法改变对方什么,其实我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想明白这点了。”
“喂,小蛇,你乐观点。”弗雷德用两根食指拉开嘴巴笑了一下。
我的手从乔治的袖子上垂下来,平静地站在那儿,阿不福思回来了,示意要走的赶紧走。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