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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降落【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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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目地入王府,是任何人都看在眼里的,沈蒙更不可能不知晓。

只是将她的目地视作了女人反骨之下的报复男人,硬生生的争来一口气给祁青鹤难堪。

“既然他怀疑我与旁人有私情,那我便就坐牢了这一个指控。以此来报复他祁青鹤一年前抛弃贱弃我,若是我能在王爷府上讨得欢好成为娇房独宠,兴许还能借着王爷的力量去打击报复他。柏先生想必也是和沈蒙一样,以为这是我当初入王府的目地。”

黎安城冬日里的那一场梅花小宴。

她趁雪而来。

一舞惊艳了在座的所有人。

男人眼中的玩味无可谓不清楚,那志在必得,那大获全胜的张狂。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亲手斩断了她身边一切联系,眼看着她挣扎,眼看着她哀嚎,眼看着她走投无路的委身伏首。

看着昔日那孤绝一方的美人成为自己的掌中物笼中雀。

那是与是否喜欢早已无干系的征服欲。

一方皇胄尊亲,乞容她人相拒?

仲藻雪擡起了眸望着他,尽冷的颜容下是一片的凌人之态,嗤笑,“千百万年以来,你们制定了一整套桎梏住女人的法子,冠之于女人的自毁行径从来就不曾少过。不贞者,死。不洁者,溺。不贤者,弃。不善者,杖。怎么,就真的以为我不会拿起剑诛杀奸邪之辈吗?”

以一种自毁的形式,裹挟着疯狂与恨意的去报复另一个人。

好似婴孩子用哭声吓唬父母。

奏效。

只是因为对方在乎你。

但对于其它人来说着,犹其是对于仇人来说,这样一种弱者自残式的报复,只会觉得荒诞而玩味。

“……”

祁青鹤低下头望着她,眸色深若。

柏远山望着她微眯起了眸子,拭去了唇边的血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一年前他那般贱你弃你离你而去的这一事实,而今只是一低头几句好听的话你便就重新站回了他的身边,不得不说,女人是真的低贱。”

“我……”祁青鹤刚刚准备开口。

话刚到嘴边,却被仲藻雪擡手给打断了。

仲藻雪擡眸望向了眼前已经站立不得却还是没有放弃离间之计的柏远山,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要算是我们两人之间算,不容得其它人来插手,这样说柏先生明白了吗?”

柏远山咳出一口的血,面容一片的阴郁。

仲藻雪拨开了拦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走前了几步站在了祁青鹤的面前,道,“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要算的帐,从来不影响我与他二人一直以来的理念相同,所谋相同。为广纳失所流民安居,为谋福百姓清平安泰,清扫奸邪,澄清玉宇。我纵是恨他,恨极了他,但只要他的这一点初心不变,那我与他在这一条道路上便永远都是同路人。柏远山,如此说与你,你可还想要继续鼓唇弄舌好施展你的离间之计吗?”

“……”

寂静,是彻底的寂静。

沉默如死。

在这一片阴冷湿暗的地下秘宫之中,却也不知道离地面有多少丈之远,只是整个地宫一片的寂然,无论是风声,鸟声,亦或是人为的喧嚣声一应都传不到这里。

只有一排又一排奉燃着的白蜡森寒。

底下是一片玄冷刺骨的寒潭静静的流淌在地下暗河中。

“嘀嗒。”

岩壁上有凝结而成的水珠泫然滴落,水珠打落在了

祁青鹤擡头望着从自己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到了自己身前的女子。

他一向寡言。

但只要开口却都是简明扼要的在无形中掌控住局势让人臣服听从。

眼前的女子是瘦弱的,甚至于身形看上去有些纤细娇柔不堪一握。但却全然的镇住了这一方的局势,并且摆明了不需要他插手,不需要他干涉,不需要他协助。

或者说是。

不需要他来碍事。

他知道在这一年之中她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

在彻底离开了他之后,她不仅没有被击倒,反而更似是涅槃重生一般,绽放了与往昔不同的光华。美人在骨不在皮,而今的她,那一身的风骨卓绝已然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让人惊绝,让人倾慕。

祁青鹤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举步走前了几步,站立在了她的旁侧,同她一样的擡眸望向了她。

“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祁青鹤声音清冷。

“……”

烛火掠过了悬于寒潭之上的八根臂壮粗重的铁链。

火光颤颤。

一时间引起了一片的残影不住的晃动。

好似什么东西倒榻了,又好似什么东西在一片混乱中又交织在了一起。那碎落了一片的影子,在打乱之中又重新交融在了一起,只不住的纠缠着,不住的相织着。

包裹着爱与恨。

囊括了痴与怨。

明明已经被打碎得不堪入目,残败的再也拼不出来了一个轮廓,但在这一刻却又好似在相交相织之中你中窥见了一个我,我中瞧见了一个你。

好似从来都不曾彻底割舍过。

火光掠过了两人的发,流照在了两人的脸上。

“哈。”

望着这一幕的柏远山却是不禁笑了一声,提着剑道,“祁青鹤,你不会以为只是如此便能擒得了我让我束手就戮了吗?”

祁青鹤站在了仲藻雪的身侧神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人,面容是一片的波澜不惊。

“你若还想要殊死一搏,我在此奉陪到底,无论你还有什么法子。”他道。

仲藻雪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之间已然可见态度。

“我是力有微薄,不比你们夫妻二人齐力断金。”柏远山一只手柱着剑踉跄着站在了那里,擡眸道,“只是我却也要感激你将沈钰引过来罢了。”

祁青鹤一顿。

柏远山敛下了眸道,“人之固有一死不可逃,幕僚之身鄙如尘土到头来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事殊功成无须在我,纵使不能亲眼所见主君荣登大宝黄蟒加身,但若最终能换得他日的功成之局我也算不愧。”

“你的目标是沈钰。”祁青鹤微眯起了眸。

“我会死,也许死在今夜,也许死在明天。或许是因为失血,或许是因为内腑破裂难有维生。兴许是饿死,兴许是冻死。”

柏远山没有回答他,只是擡眸道,“但绝不是死于你祁青鹤的手上。”

而又后移开了眸望向了另一个人,“也不会是死在你一个妇人手上。”

仲藻雪不置与否。

柏远山背手负着剑望着他们二人,轻笑道,“只怕死在今夜的人不止我一人,你们二人也难逃其命。沈钰此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论之不折手段只是有过之无不及,他为了这一个皇位又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眼下他誓在必得,祁青鹤,你以为他这一夜过来会放得了你吗?”

脱去了那一身三品的官袍,眼前的人一身玄墨的夜行人,潜走在最深的永暗之中。

这样的人死去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被谁所杀。

狡兔死,走狗烹。

与虎谋皮,必将自食其果。

祁青鹤擡眸望着他,神色平静道,“你以为我刚才是为什么要下来而非是上去?”

柏远山久久地望着眼前的人,至以最后只剩下了低笑声,一声又一声寂寂的回荡在了这一片空荡的地宫之中久久不绝。

笑声毕。

却见他纵身往机关丛的开合处直接跳了进去!

像是被无边的黑洞给吞噬掉一般,连骨子渣子都不留下丝毫。

触及到了开关。

“咔咔咔咔——”却听着僵冷的齿轮转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那声音听得直教人毛骨悚然,背脊之处更是直发着寒。

只是在这一次,是石壁之中八方的山门打开。

无数黑缵的人头涌动着。

祁青鹤眸色一沉,当即站了出来伸手以肘将她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从八方山门之中冲出来的是一支又一支披挂铠甲的精锐士兵,那甲光乍现,朔寒生绝。约有数百人之众,倾巢而下只在须臾之间便将整个地宫围作水泄不通!

“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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