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降落【二合一】(1/2)
第87章 降落【二合一】
“抓住我, 不要松开我。”祁青鹤一手抱着她,低道。
“闭嘴。”
整整这一夜不知道被这男人明里暗里占了多少便宜,吃了多少豆腐, 仲藻雪沉着脸目光有些阴冷的扫了他一眼, “先下去再说。”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祁青鹤会在这种地方给她耍花招。
堪堪的好似个无赖, 无耻至极。
无论是那一句又一句深情款款的话语,还是沾着血的拥抱和落下来的吻。
他是扮得痴情人扮得入了戏, 押准了她顾全大局不会在这种场合之下撕破脸皮与他内讧,恶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蹦出来,扮得那痴心人扮得个入木三分, 只当是捧着一颗心眼巴巴的被人贱弃了,而且还是被人贱弃也不悔的模样, 又是让人可怜又是让人同情。
祁青鹤向来沉默寡言,情绪内敛少有外露, 话也不甚多。
她原来最不喜欢他这一点。
但那一刻, 仲藻雪却是恨不得他是个哑巴。
无论是他红着眼苦巴巴的那一句“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还是凄惨苍凉的一句“我只想你好好的”,亦或者似泣似诉的“贱踏我的情意与真心”。
里面纵使不全都是假, 但凭借她对他的了解, 也演得太过乖张到了让她恶心的起了一身疙瘩。
他既然想要这样换种法子折磨她,那便两人一起来相互伤害罢!
一剑正中之下震惊直接抽身拔剑,惊慌是假, 折磨是真。
按压伤口止血是假, 报复他是真。
又拉又拽又摇的呼喊着他, 涕泪四流是假, □□他是真。
看着他气若游丝伤口崩血, 又哭又吼的不知所措是假, 趁机摧残是真。
不能说是光明正大的以怨报德,只能说是明明白白的公报私仇。
她跟他的这一笔帐仍旧还没有算完。但就是要算,也是她与祁青鹤两个人的事,断不会牵连到其它的事另外的人,更不会在大局面前与他纠结着这一笔陈年旧帐。
他们之间恩怨未清爱恨纠葛不假,但他们也可共同御敌。
“不要再在我面前耍你的那些个小心思。”仲藻雪有些不耐的说道。
“……”
祁青鹤没有说话,只是勒着她腰肢的那一只手并不见有一丝松懈。
“藻雪……”他默默地低声唤了她一句。
“废话不要放在这里说。”仲藻雪道。“你有这个闲心说,我没这个闲心听。”
像是被凶了之后有些受伤的模样,男人的神色不觉黯然。
将到嘴边的话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但忍了又忍后,却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说了出来。
“我爱你,是真的。”祁青鹤低声道。
那一句话的声音轻若微萤,散如无尘。在这一整片震落下的石台之中,淹没在了无数个不住生硬相咬着的齿轮声下。
整个世界都在不住的下沉。
有那么一瞬间好似是从人间降落到了地狱一般。
仲藻雪擡头望着他,对上了他望落下来的视线。
男人的那一双眸子依旧是生冷的,没有多少的温情,只是在望着她的时候那一双眸非常的深。
仲藻雪望着他没有说话。
身下。
是嗡然震鸣的地台不断往下沉陷,无数的尘屑滚滚落下如泼如瀑一般的倾泻,就在脚下是分展而开的八方石屿用八根有手臂粗的铁链串连着浮载在了寒潭上。
就在身下的这一块偌大的地台沉落归位之后,展现于眼前的是一幅完整的一座地下宫殿全貌!
仲藻雪移开了视线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面容生冷转而将视线的望向了脚下。
借助着悬天链两人稳当的降落在了那一方地台之上。
刚刚沾了地,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何一双脚好似使不出来了力气。仲藻雪踉跄了几步,一双脚有些发软的险险摔了下去。
“小心。”
祁青鹤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
仲藻雪低着身不自觉蹙起了眉,抓着他的手臂站了一会儿,等回缓过来之后,眼前的眩晕感稍稍好了一些后才推开了他。
“别挨着我。”
“这座地下机关原是秦弈先生的遗作。”祁青鹤见她有些摇晃的站不稳当的模样,虽然被她一把推去了一旁却还是走前了几步扶了她一把,道,“原是为了保护一些古迹用的,一直埋在了地下,我曾经只听到师尊提过几句,却不曾想到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如此利用。这里机关丛众多,变法多加,稍有不注意便会死无全尸。”
说到这里祁青鹤顿了一下,继而低声道,“你要生气找我算帐等这一次事毕一切都结束了,我愿意任凭你如何处置,藻雪。”
仲藻雪柱着剑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又睁开,也没有再挣脱搀扶在手臂上的那一只手,只说,“先找到柏远山再说。”
正说着,她收起了剑负于身后。
只是没有想到刚走了一步就被祁青鹤给拉住,惊魂未定间只看着一排飞箭穿了过来钉在了眼前。
“小心些!”祁青鹤道。
仲藻雪晃了晃神。
祁青鹤一手拉住了她,道,“跟我走。”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借过来了她手中的佩剑,祁青鹤一沉眸,面色生冷的转腕一掷,将那一把剑准确无误的插在了石壁分线的地方,然后带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一地蜿蜒流长的血蔓延而伸,来不及处理又或者故意留下线索。
只石阶下的寒潭森冷的冒着寒气,偶尔有被拍打过来的水冲刷着那一级又一级的石阶。
望着那地上的一道血痕蜿蜒去了看不见的黑洞,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对视之下,仲藻雪点了点头,以示意继续追击下去,断不能纵虎归山。
“那两旁的东西是什么?”一路走了过去,等走至了深处时,仲藻雪望着两旁奇形怪状好似有刻字却又读不懂一句的东西突然问道。
“那些应当是先生在世前收集到的碑林,听说是用古文字记载着一些过往的事情。”祁青鹤道。
“写了什么?”仲藻雪问。
“我也不知。”祁青鹤道。
两人又走了一路。
仲藻雪问道,“此地方既然如此隐蔽,为什么沈蒙会知道这个地方,便将之凿为己用?”
祁青鹤面容生冷的擡起了头,道,“这话怕是得问他柏远山了。”
地上是蜿蜒流去的血迹。
一步,一个血印。
滴落一地的血色,每一个步子踉跄而又有蹒跚难支,只勉力的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着。
一只手扶撑在了一旁的碑林,留下了一个醒目的血色掌印,就这样撑了一会儿,随即勉力的又将自己撑了起来,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不久之前,柏远山用尽残余的力气走到了这一座地宫最深处的机关丛阵前,望着眼前像黑洞一样仿佛可以囊吞下一切的不知深渊。
肺叶处好似有灌着风,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割着伤口一般的生疼。
“咳。”
柏远山拖着剑不住低咳了几声。
“此地方生路尽绝,柏远山,你无处可逃。”
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不用转过头去也知道追过来的人是谁。柏远山不住着低咳了几声,撑着一把剑站在那里,视线只望着眼前那一片无光的黑寂。
“你入西陵王府原来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自己来报仇的。”柏远山突然说道。
“是,也不全是。”仲藻雪道。
“你的别有目地里还有报复他。”柏远山轻嘲。
“他?”
仲藻雪听到这里却是笑了笑,她微微侧过了头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转而又望向了柏远山,眼神里的讽刺意味更甚,“柏先生难道以为我除了恨沈蒙外,入府为妾还有为了报复他?”
柏远山咳了几声,不答。
至少沈蒙生前是如此以为的。
这个女人曾经是那般的高洁清傲不可一世,纵使她性情温婉娴静,那无论是言谈与见解都带有着一份与世独绝的气宇。
就好像冬日里沾了梅香的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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