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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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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桂

汀兰听见了绣珠的声音,转过头来行礼:“汀兰见过锦妃娘娘。”

绣珠忙道:“免礼。”

“你怎的在此?”绣珠印象里,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见到汀兰。听菡萏的意思,汀兰如今不是在西书房那里当差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还有就是,汀兰也是翟寰的贴身女官之一,怎会轮到她亲自送轿?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些?

汀兰的态度也有些奇怪,绣珠只是好奇问了一句,她的回答却隐隐带刺:“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汀兰也是太极殿当差的人,不知娘娘是什么意思?”

绣珠愣了一下,笑道:“不知汀兰姑娘是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过是今天在西书房见到姑娘一次,听菡萏说,你如今在西书房当差,故而好奇问一下罢了。”

“我也不知娘娘在说什么,”汀兰平平地道,“我今天并未去过西书房。我也已自请回主殿,不在西书房当差了。”

“原是这样子……”绣珠有些尴尬,汀兰已经侧身,不愿再与她费口舌寒暄的样子:“请娘娘上轿。”

绣珠扶着慈云的手小心钻进轿子,一路无话,回了芙蕖宫。

汀兰确有怨气,并非是绣珠多想。她自上次向英度表明意向后,就已经自请回到正殿,直到那时,一切都还很顺利。可是正殿的差事,已有菡萏和李宝二人分担了大部分,汀兰只有自己找活计做,是以堂堂皇后贴身女官如今沦落到为妃子送轿的地步。

她倒不是怕苦怕累,只是怕这样的日子没有个尽头……她感谢紫苏点醒了她,让她得以从西书房回到主殿,可等她回来了,后者却又常常浸在御书房,她总也不得见,时间一长,汀兰渐渐也有些烦躁了,对于刚才绣珠的问话才分外敏感起来。

绣珠坐在轿子里,还没来得及消化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满脑子都被一个疑问占据着:所以她今天在西书房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汀兰,会是谁呢?

*****

皇后娘娘走时,夜幕已落,月亮不一会就升上来了,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才十四,可那月轮已经分外圆满了,充盈饱胀的就像我看月时的心情一样。

一想到皇后娘娘,我就禁不住傻笑起来。用过晚饭之后,难得宫人也有闲假,大都去夜宴附近凑个热闹,只我与芍药留下,一起坐在院子中赏月,我们一人占一个躺椅,椅子晃晃悠悠的,十分悠闲。我躺在椅子里,伸手向月,摊开五指,月华流光从我的指缝间,一时盈满一时倾泻,好像是什么格外甜蜜浓稠的东西,我就想起刚才给皇后娘娘束发时的场景,她的头发在我的发丝间穿进穿出……突然就笑出声来。

“姑娘笑什么呢?”芍药来问我了。

我忙正色:“没笑什么。”

芍药不肯:“有什么好玩的,也说来与我听听。”

我哪能把心里想的告诉她,打个哈哈过去了,芍药故意做出着恼的样子,从她的躺椅上探出身子来,我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洒了一头一脸的桂花。

我笑骂一声,她不甘示弱地回嘴,两人有来有往地说着话,身边都是馥郁的秋桂香气。今日难得过节,我们还特意温了酒,准备在一旁,偶尔小酌一口。这时没有什么所谓的主仆之分,我心情却更轻松舒畅了。

“今晚月色好美,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这样圆满的月亮是几时了。”芍药感叹道。

“是啊。”我附和道,望着头顶银白色的圆月,笑道:“早知这次月亮这样好,就不在院子里挂那么多宫灯了。又赏月又赏灯的,眼睛该忙坏了。”

“可不是。”芍药应了一声,“都不知道看哪里才好了。”

“——咦?那灯上画的是什么?”芍药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院中桂树上挂的最高的一盏。

“什么?”我跟着望过去。

即使今年中秋典礼隆重,宫造局对宫灯多有别出心裁的设计,但大多数花灯上,仍旧是精心镂刻的与月亮相关的典故,这一盏就是其中之一。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去,乐了:“看上去是不是‘吴刚伐桂‘?谁想出来的,好巧不巧在桂树上挂这个?”

“我看也是‘吴刚伐桂’,”芍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气又好笑的样子:“真不吉利,我这就叫人给拿下来。”

我见她就要从躺椅上起身去叫人,劝道:“算了,等明儿个的吧。今晚先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芍药不依:“不行,不把这事解决了,我这中秋可过不好。”

随着她风风火火的起身,恰巧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阿嚏!”

我心道不好。

果然,芍药的眉毛马上挑了起来,接着拉过我堆在肩上的披风,将我潦草一裹:“姑娘赶紧回去吧,好不容易身体养好点了,别又受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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