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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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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这一次宋听欢结婚,林溪知道一定会碰上周以泽,却没想到重逢比她的预想提前了两天,还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

三年不见,这人倒是瞧着比从前正经了许多,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依然纳着风流,却沉淀了些以往不曾有的内敛。

只是整个人还不太有正形,一件黑色衬衫穿得松松垮垮,领口的扣子还开着两颗。

微怔过后,周以泽倏地就笑了。

“挺巧。”

沉涩的两个字,有种夙夜未眠的喑哑,他明明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种和他这个人不相符的沉凉。

林溪意外,却不生怯。

“你确定不是走错地方了?”

她巧笑嫣然,半点没有前任重逢的尴尬。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周以泽施施然坐下,靠进椅背里,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林溪:“你……”

蓦地,周以泽偏头,不住地咳嗽起来。林溪这才意识到,他嗓音里的喑哑可能是因为感冒了。

两声很轻地敲门声,门没关,侍者的声音随即响起:“周先生,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周以泽垂眼,思虑一瞬,像是想通了什么。他掀起眼皮看林溪,“如果我说这是场误会,你信吗?”

林溪托着腮,心里已经将她的便宜妹妹骂了几百遍。诚然她还没想明白她这个便宜妹妹为什么要伙同周以泽的那个弟弟算计他们俩,但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这间包间才是周家之前订好的,时隔三年,她和周以泽居然在相亲局上见面了。

真荒唐。

手机屏幕亮起,是她的便宜妹妹:【姐,我先给你跪下,等你吃完这顿饭,我再给你解释】

林溪弯着唇,皮笑肉不笑:【不用解释】

【你已经死了】

手起刀落地处理完便宜妹妹,林溪才开始正视眼前的局面,误会也好被故意设计也罢,她并不想吃这顿饭。

这几年一个人生活,她最大的感悟就是停止内耗,时时刻刻都要先对自己好,让自己舒适。

“抱歉,既然是误会,那我就……”

“林溪。”

林溪刚要站起来,拎包的动作却被周以泽沉哑的两个字打断,周以泽偏头,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他皮肤本就白皙,胸腔的连续震颤下,脖颈很快就染上了一层薄红。

周以泽深呼吸,慢慢平复自己,又转头看她,唇边扯出个笑,“抱歉。”

林溪沉默,想要离开的念头被掐断。

周以泽显然没想让她走。

既然走不了,她索性就安静地坐下来,只定定看向对面的男人,看他深幽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复上了水光的瞳仁。

周以泽也不说话,唇边挂着点笑,就这么大剌剌地靠在椅背里,任由林溪审视。

安静的包间里落针可闻,像在上演一场无声的角逐。

半晌,还是周以泽先败阵下来,他轻笑,开口对依然等在门外的侍者道:“可以。”

侍者如蒙大赦,“好的,周先生。”

周以泽微顿,又微微提高了一点声线,“先上一盅百合枇杷,加一点……桂花蜜。”

当初林溪黑白颠倒和他聊天的时候,就说过,想要在花园里种桂花树,自己做桂花蜜,煮枇杷水。

那会儿她总是叽叽喳喳,像是和他有说不完的话,他有时候一边听课一边应着,有时候在公寓里,就听着她一个人讲,那些她喜欢的、关于他们两个人的事。

明明只过了三年,却让周以泽恍惚生出一种时间久远的错觉。

不多时,侍者端来一盅百合枇杷露,桂花的香气袅袅。可一桌两个人,这东西要端给谁?

侍者大约是个新人,犹豫一霎,幸好周以泽擡手示意她。

林溪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净白瓷盅,她以为这东西是周以泽给自己点的,毕竟他还在咳嗽。

“我……”拒绝的话刚说一个字,又被她自己咽下,左右一盅枇杷,没必要推脱计较,反而显得她在意。

“你不点一盅?”林溪擡眼问。

周以泽靠在椅背里,笑着看她,“你给我点?”

林溪:“……爱吃不吃,咳死你算了。”

“咳咳咳——”周以泽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可唇角的笑意始终未消。

这种感觉真好,鲜活的她就这样坐在自己对面,会生气会怼人。

林溪全然不知道周以泽现下在想什么,甘甜软糯的枇杷入口,混着桂花糖的香气,极大地熨帖了味蕾。

她喜欢这个口味。

记忆里模糊的片段涌上——

“周以泽,我想在花园里种满玫瑰。”

“周以泽,我们种棵桂花树吧。”

“周以泽,炖枇杷里加一点桂花糖,特别好吃。”

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天光乍现般涌进来,几乎让林溪猝不及防。

嘴巴里香甜的枇杷忽然就失了滋味,叮的一声,是汤匙撞击瓷盅。

林溪擡眼,漂亮的眉眼里带了冷色,“周以泽,这样有意思吗?”

周以泽只是看着她笑。

蓦地,林溪站起来,拎起手边的包包,“既然你不想好好吃这顿饭,那我也就没有继续奉陪的必要了。”

“咳咳咳咳——”

林溪踩着高跟鞋,经过周以泽身边的时候,男人又咳了起来,他嗑得很厉害,修白的脖颈又泛起一层浅浅的红。

周以泽想解释,可喉间的痒意让他根本无暇开口。他看着林溪起身,在他身边驻足,极轻地落下一句话。

她说:“周以泽,好马不吃回头草。”

包间的门大敞着,周以泽终于止住了剧烈的咳嗽,男人胸口起伏,脖颈染红,濯黑的一双眸子里覆着水色。

什么算回头草?

周以泽缓缓扯出个笑。

林溪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她的便宜妹妹可怜巴巴地守在公寓门口,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姐……”

“我应你一声姐,不是让你和着外人来算计我的。”

“我……”女孩子咬唇,“姐,对不起啊。”

林溪利落地按下指纹锁,“原因。”

女孩子一听有戏,连忙跟了进来。

“站着不许动。”林溪转头看她,“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从今往后,我就没有你这个便宜妹妹。”

女孩子当真就乖乖站在门口,思虑半晌,又偷偷去看林溪的脸色。

“一二三啊……那……第一,我和周以泽的弟弟是同学,在纽约的时候就认识了,爸爸告诉我相亲对象是他的时候,我很意外,我问了他,他也很震惊。觉得我俩……”

林溪:“说重点。”

“哦……我是在一次聚会上见到周以泽的,那个时候他喝得烂醉,一直在喊一个名字,就是是你……”触上林溪看过来的视线,小姑娘立马跳过这段,“我一开始以为是巧合,直到我在我同学那里看到了你的照片,他说,这是……这是……”

林溪:“什么?”

“是他哥的白月光。”

“他说,他哥喜欢惦记了多方……”

“说别的。”

“哦,后来,你有次给阿姨打电话,我听到了,你当时在伦敦,好像是生病了吧,一直在……嗯,喊一个人的名字,你俩毛病都一模一样诶。”说完,小姑娘又立马识趣地闭嘴。

林溪微微拧眉,她对这件事印象不深,只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电话里一直喊周以泽的名字。

林溪有点恼自己。

见她没有发火,小姑娘才又继续道:“再后来,我就从我同学那里听说了你和周……你们俩的事情,我同学说他哥从前是个特别爱玩的人,结果这几年身边连个……不是,我没替他说话,我就是……转述。”

“最后,就是爸爸要我去相亲,可我俩真的不来电,商量了许久,与其……与其……”

“与其委屈你俩,不如算计我和周以泽?”林溪冷笑。

“姐……我知道这件事我俩做得不对,可是……”小姑娘深吸一口气,亮出最大的胆子,“你俩既然还都单着,也都惦记着对方,为什么不在一起?”

林溪沉默。

当初分手是她提的,她没有追问,周以泽也没有解释。

他们两个都太骄傲了。

“姐。”

“你先回去吧。”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你说呢?”

“哦。”

极轻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里陷入安静,林溪有些疲惫地倒进沙发里,纤白的手指穿进发间,所有的事像是乱掉的毛线团,根本理不清。

半晌,门铃响起,她起身走过去,按下门锁,“你还想解释什……”

最后一个字被卡在喉咙里,林溪看着站在门口的周以泽,极轻地眨了下眼。

周以泽清清喉咙,唇角牵起笑。

“还能解释么。”他问。

理智告诉林溪,她现在应该利落地关上门,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去消化这段感情带来的负面情绪,怎么能在一个晚上就破功。

可身体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只定定钉在原地。

“我没喜欢过她,订婚是爷爷的意思,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周以泽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不是苍白,是不是清楚,是不是有为自己撇清的嫌疑,他只知道,林溪给他的时间一定不多,他要用最快的方式将这件事说清楚。

那个时候被分手,他的确是负了气,尤其在医院病房的门口听到她那些话——

我又不傻,明知道对方是个富二代爱玩,难道还真的要死要活地爱他?

成人游戏,各取所需罢了。

原来在她的眼中,他们这段感情就是一场游戏。

原来,真的会有报应不爽。

他对感情的事情从来不上心,也终于尝了一回被玩儿的滋味。

他一气之下回了纽约,从此对和林溪有关的事不闻不问。

那段时间让周以泽印象深刻。

他过得醉生梦死,黑白颠倒,但情伤这种东西,时间久了就慢慢愈合了。

直到一年前,爷爷来纽约,提及了订婚的事。似是知道他会反抗,老爷子也坦言:你之前交往的那个女孩我调查过,背景不干净。

什么叫背景不干净?她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被旁人这么说。

“她是个私生女。”爷爷说,像是给她宣判。

恍惚间,周以泽才将这些事和当初分手时林溪说的那些话联系起来。

可私生女又怎么了?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因为上一辈的选择而让她背负这样莫名其妙的污点。

与老爷子不欢而散的第二天,周以泽就去了伦敦,他知道林溪在伦敦,在剑桥读书。

他想要忽略她的信息,但却一直都清楚知道她的动向。

那个雨夜,时隔两年,周以泽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女孩,却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嬉闹说笑,她笑得那么灿烂,清润的眸子里全是轻松惬意。

这样也挺好。

这样,很好。

走廊上的感应灯熄灭,房间里的光涌出来,将男人好看的一张脸映得半明半暗。

“我去伦敦找过你,遇见了你和冯岩在一起。”周以泽嗓音微哽,“溪溪……”

他有想过放手的。

可直到今晚重逢。

如果今晚真的是林溪和另外一个男人相亲,如果她真的就这样和别人结婚了,从今往后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发疯一样的嫉妒。

周以泽按住门框,他赌林溪不会真的狠心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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