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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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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首读证婚颂词,接着依照西方仪式交换戒指时,然正当此时,周家门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老沈匆匆过来汇报,周祖鹤疑惑地扬眉:“林萧禾?我们并未下帖邀请,他来做什么?”

“他说是代表林家,来送新婚贺礼的。”

“林家……”周父看了眼台上正交换戒指的阿檀,想到她与林家解不开的渊源,也不好直接赶走林萧禾,犹豫了会儿,还是松了口,“算了,邀请他进来吧。”

“好的先生。”

林萧禾步履优雅,朝着婚礼现场缓步走来,每走一步,他的眼神便会阴寒一分,每看穿着婚服的阿檀一眼,他对周钦之的狠意便会浓重一分。

他找了宾客席最末落座,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台上的两人,同时等待好戏登场。

不出他所料,没多久,一伙人不顾阻拦冲进了周家,气势汹汹冲到了婚礼现场。

曲秋拂赶紧起身,文绣众人不知所措,周祖鹤沉沉气,不怒自威:“你们是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为首的稍稍鞠躬,对不远处的周祖鹤:“周部长,请您谅解,我们也是公事在身。”

周钦之目光冷冽,从这几人的神情体态来看,是冲自己来的。

阿檀眼皮一跳,握紧钦之的手,担忧地擡眼望他。

周钦之回握,朝着来人冷寒道:“你们是什么人?”

“党务调查科一处。”

周钦之的指尖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面上却波澜无惊,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们调查科,找我做什么?”

“现怀疑周警长与敌党潜伏在内部的卧底有所勾结,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阿檀担忧蹙眉,嘴里轻唤:“钦之……”

“阿檀,没事,不用担心。”他低头温柔安抚,再擡起,眼里是狠厉,话里却漫不经心,“我想知道,贵科怀疑我勾结哪位敌党卧底?”

“是谁,去便知道了。周警长,别废话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嘉之过来周旋:“诸位也看到了,今日是胞弟大婚,各位调查科同志能否通融,婚宴上可饮酒几杯,等我胞弟与我弟妹婚礼礼成再说?”

不给周嘉之面子可以,可不能不给周祖鹤面子,罗啸擡擡手:“酒就不喝了,我们来毕竟是公事,就在一旁候着,等着周警长婚礼礼成。”

周嘉之赔笑,转过头,神情变得焦急。

婚礼还在继续,可现场因为突发情况已然躁动不安,很快,周嘉之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他俯在周祖鹤耳边轻声说:“爸,说是邮电所的科员,叫孙必云,从他住所里,查到了与钦之有关的证据,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阿檀与钦之互行完鞠躬礼,罗啸也走上前来:“周警长,该跟我们走了吧。

“好,我配合调查,跟你们走。”

阿檀急声:“钦之!”

周钦之转身过来,克制地抱住她,背脊弯曲,坚毅下巴抵着阿檀肩膀摩挲着,他轻语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恋恋不舍松开阿檀,擡腿走了几步,又回头,朝她投去深沉的一眼,再接着往前走。

到底是什么情况,周钦之的心里也没底。

婚礼仪式一结束,周祖鹤与周嘉之父子就匆匆离席,两人步履急促神情严肃,一边走一边商议对策。

爱子被带走,曲秋拂虽然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表面上还是得稳定大局,她与大儿媳陈未绮一同招呼各位戚友入宴席。

文绣哪里还吃得下饭,忙跟浸月一起过去陪同阿檀换婚服。

她们压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无能为力,只能一个劲地安慰阿檀:“钦之会没事的,会没事……”

换上常服,阿檀走出门来,却不想林萧禾正在外面等着她。

一见来人,文绣姨激动地将阿檀护在身后,浸月也壮起胆子开口提醒:“林先生,这里可是周家……”

“不要紧张。”他的笑容温润如玉,“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来与玉钿说说话的。”

他说着直视阿檀,目光殷切又深情:“我与玉钿不会生疏到,连说句话都不肯了吧?”

“没有不肯,”阿檀语调和缓,扭过头来,“文绣姨,没事,你与蒋姐姐在这里等我,我说完话就回来。”

文绣担忧地喊了声:“阿檀,你都忘了这个林萧禾当初……”

阿檀打断她:“文绣姨,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

“好。”文绣松了口,“我们在这里等你,阿檀,你要小心啊。”

阿檀擡眼直视林萧禾,目光锐利,但却抿着嘴唇,做出一个笑容来。

“借一步说话吧。”

到一个灌木旁,阿檀停了脚步,语气冷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林萧禾一阵痛心:“玉钿,你非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吗?”

“我不叫玉钿,我叫阿檀。”

林萧禾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还是叫她:“玉钿……”

“今天,我在台下,看见你穿着婚服走向另一个男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多想那个人是我,你走向的那个人是我!”

“你听大哥说,依照日本人现在的架势,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我已经打算停掉手头的生意,玉钿,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欧洲,法兰西意大利随你挑选,你要都不喜欢,我们去美利坚……”

阿檀目光冰冷,看向魔怔般的林萧禾,无意附和他的痴人说梦:“如果你是来与我说这些的,那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她转身想走,林萧禾却突然提高音量:“周钦之眼下被调查科带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弄不好,整个周家都要受牵连,到时候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阿檀陡然停步。

她察觉出了什么,骤然回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林萧禾的神态不自然了几秒,扶了扶眼镜没回答。

他不回答,阿檀却读懂了。

她擡眼,丹凤眼清冷,眼尾上扬,眼神是戾色。

“今天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林萧禾耸耸肩,已然不说话。

阿檀怒了,咬牙切齿:“林萧禾!”

到这时,他才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心疼你,玉钿,执迷不悟,下场会很惨的。”

“无须你操心!”

“我与钦之已是夫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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