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2)
第194章 ????
刑图县, 月杏镇内著名的风景区,因一具无名女尸而封锁了最为繁华的中央地段。
若是以往,这两千人口的小县城可谓是处处灯火通明,游客络绎不绝的不夜城。围绕苍翠古柳的祠堂园林, 更是远近闻名的旅游打卡点。
今日才晚上八点, 园林周边包括内部已是冷清一片。
但在条条黄线阻拦的湖面回廊, 一个人影像被无形的手抓住,正浮空倒吊拼死呼号。
“我不认识你, 真的,今天第一次见你呢帅哥, 咋俩、咋俩不如交个朋友?我请你吃饭!吃小馄饨、最贵的虾仁玉米鸡汤馄炖!”
话音刚落,他又降了十公分, 脑袋离微波荡漾的水面仅剩半臂距离。
回廊石栏杆上,陆柳鎏正坐着悠哉悠哉翘着脚, 对求饶不为所动。路灯煞白的光从他身后打去, 使这副场景在小命不保的倒吊者眼中, 就像是前来索魂的死神。
‘死神’陆柳鎏掏了掏耳朵, 指尖弹灰, 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可就奇怪了啊, 我明明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啊,我可难过了。明明我这么善良, 可爱, 聪明又帅气。”
话锋一转, 他擡手拭泪。
“结果我一看是你在嚼舌根, 我就更伤心了。钱恒小弟弟, 枉我以前对你照顾有加,跟你一起努力打篮球, 约定好以后进军国家队挥洒汗水青春,为了让你多摄取养分故意说我不喝牛奶让给你。唉!一片好心喂了狗。”
吊着的钱恒顿时哑然。
思来想去,他最后支支吾吾地开口。
“呃、那什么,我们······好像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吧,事实上我还欺负你来着的。”
掩面悲痛的陆柳鎏双眼露出指缝,笑声里满是得逞的快意。
“哦?是么。怎么刚才你又不是这么说的?”
自知被下套说漏嘴,钱恒内心狂喊的同时人又往下坠了几分,几缕发丝触到水面,溅起几滴水花。
脑充血心狂跳,被逼急的他再度爆发出呼喊。
“不要啊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大哥、不是,大仙大神大大大佬、总之求放过啊!”
今日没兴趣逗弄大呼小叫的钱恒,陆柳鎏索性食指一勾,让人半个头泡进水里,留着耳朵还能听清他讲话。
“最近嘛,是我的特殊日子,每次都定期的那种啦,所以我心情不太好哦,你说话要说重点。”
“就算快一点的那种,我也不介意的~就是记得人家是朵娇花,要怜惜我哟。”
听到这的钱恒诧异得自己呛了一大口湖水。
定期的特殊日子?
生理期吗?!
还娇弱?!
这要是娇弱,那他不就是直接瘫痪了。
发觉代表水位的线已有往上升的趋势,即将没过鼻腔,钱恒终于没忍住蹬腿挣扎道。
“我就是、就是之前偶然看到跟你有同名人物的故事而已、嗯对,他、那个主人公也叫陆景玉。”
岸上的人懒洋洋问。
“噢~~什么样的故事。”
“不是什么很出名有趣的故事,现在找不到了、我也记不太清了。那个作者还坑文,其实内容也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我就记得我看完很生气,今天突然想到就在骂啊、真的呃啊呜噜噗噜——”
水中腾起无数从他口中冒出的泡泡,他的整个头都浸在水下,生不如死。
林间闪过数道手电灯光,它们密集并往前移动。这是园中组织的巡逻队。
虽是夜间,但巡逻队离这石栏仅有十几步距离,却愣是看不见两个大活人,仿佛也听不到钱恒的垂死挣扎,直接绕过这段路打道回府。
透过水花看见亮光远去,钱恒简直心如死灰。
石栏上,陆柳鎏心里计算着时间,掐在对方即将窒息身亡的节点,指尖一挑使其脱离湖水,轻飘飘落回草地上。
人游走在生死界线之时,亦是他最易窥探命数气运的时候,若幸运的话,他甚至还可知晓其人生的点滴过往,详细到一根发丝的生长掉落。
夜里,陆柳鎏那双猫眼莹莹发亮,他蹲在昏迷中的人身边,却犯愁得直挠头发。
“奇怪,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过去,未来,当下,目光所及心念所感,皆是空白。
可钱恒这人,早先他就看透彻过。
不过他对不感兴趣的家伙向来不关注其生死命数,何况对方就是一眼能看到底的类型,枯燥又乏味。谁料今日再偶遇,情形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正眯眼思索着,陆柳鎏倏然起身转头。
身后空无一人更无其他活物,唯有那株古柳的枝条因风飘荡,彼此轻碰相撞着,发出好似人声呢喃的动静。
被誉为神木的柳树主干极其粗壮,大约要十几个成年手拉手才可勉强抱住。而绕树踱步一圈,陆柳鎏皱眉得出结论。
这棵树,果然很让他厌恶。
不仅如此,踏入刑图镇的那刻起,某种微妙的拉扯感就在不断影响着他。
能够做到这般程度,必然是能与他势均力敌的存在。或是道行万年千年的大妖天灵,再者修炼至极境的人类。但除去那只受命大河天灵的水鬼,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捕捉到其他对手的气息。
转身再看地上湿漉漉的人,陆柳鎏摩挲着下巴沉思。
古怪的命数空白外加冷饮店前那一番醉酒发言,这个钱恒已然他是兴味顿起后的‘重点关注对象’。
于是晚上九点,特地来巡逻查岗的董梓玥在1096号房里见到了跪地战战兢兢,低头大气不敢喘的钱恒。
以及懒散靠在躺椅里,享受钱恒腿部按摩的陆柳鎏。
“左边左边,用力一点,哎——对就是这里,嗯~舒服。你有这手艺,怎么还去学开挖掘机啊?”惬意哼哼着,他擡手轻拍钱恒的头顶,予以褒奖。
钱恒小脸惨白,低声回答,“其实我还会推土机和水泥搅拌机,之前也修过洗衣机的。”
陆柳鎏听起来颇为满意,又擡手指点道,“以后再去学一个压路机吧,我告诉你,这绝对有妙用的哦。”
董梓玥:“······”
董梓玥手搭在门上,她往后退半步重新合起,自己在走廊里独自消化汹涌怒气。
片刻后再推门,她已经接受陆柳鎏新收了一个小弟的事实了。
这小弟还不偏不倚是那钱恒。
而趁着钱恒被陆柳鎏使唤下楼买夜宵的空档,她又将交代过陆景玉的事复述一遍。即先前钱恒对陆景玉表现出的别样‘关心’。
但将刚才畏缩胆怯的钱恒与过去的对比,她最后倚着墙不禁感慨。
“你这是用了什么迷人眼的法术,把他教训得这么服服帖帖。”
上一回见钱恒时,她还被对方嘴臭的损好几次,拿她开玩笑恶俗到她都不屑理会。
这回跑前跑后毫无怨言,卑微瑟缩得像只被猫逮住的老鼠。
陆柳鎏不做声,他放着宽敞床铺不躺,反而在沙发椅上伸长脚一勾,将薄毯掀起扯到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等他好一会儿却没回话,董梓玥不解转头看来。
那可谓是,相当矛盾的场景。
分明困倦得上下眼皮打架,身体软弱无骨头无力耷拉着,可目光却是相反的炯炯有神。
董梓玥突然为自己脑中闪过‘临死之相’的想法而惶恐不安,开口转移话题。
“如果······如果陆景玉他真的回不来了,你会怎么样。我记得他有说过,他愿意之类的话。”她终于问出自己一直介怀的事。
毛毯下的人半阖着眼笑眯眯,端详人的神态莫名令她脊背发凉。仿佛深藏于心的秘密被看透揭穿,无处遁形。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将得不到回答或照样被搪塞敷衍时,对方却开口了。
“这个嘛,当然我成为了他喽。毕竟,哪有让送到嘴边的烤鱼飞走的道理。”
没有迟疑,更不存在玩笑调侃成分。即使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可亲耳听到后董梓玥却难掩惊骇,一时回不过神,木然地望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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