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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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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寒气迅速侵入肌肤,宛如无数虫蚁爬上身体,麻|痹思维。

前院大门打开的瞬间,正是陆景玉被迷住双眼失去平衡,被迫跌向餐桌的时候。

他这一扑,桌上饭菜统统翻到在地,碗碟摔得稀碎。

进门的董成毅看到这幕,火冒三丈丢下篮球,大步跑来将他推开。

“扫把星你还敢来这招?!”

体格力气皆不如对方,陆景玉一摔直接栽倒地上,屁股和腿疼到失去知觉,眩晕耳鸣听不清对方责骂他的话。

董成毅在他们小学是体育全能的‘段霸’,十二岁的体格看起来和初二初三的学生没差,脾气急躁,特别享受当老大教训别人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看不顺眼的。

作为正在被教训的一员,陆景玉机智的提前护住脑袋,阻挡如雨点袭来的拳头。

惊天动地的声响让二楼的陆千琴顾不得被子,匆忙赶回一楼。

目睹自己儿子捶打亲侄的画面,陆千琴当即上前拉人。

怒头上的董成毅俨然是只凶悍小狮子,怎么都拽不动,于是她厉声喝斥。

“董成毅!你再不给我停下,这饭你别想吃了!”

董成毅喘着粗气收手,但仍不甘示弱。直指地上的陆景玉。

“没饭吃?老妈,你可得看清楚,我们已经没饭吃了!”

定眼看着满地狼藉,陆千琴哑口无言。饭菜倒无所谓,但对于瓷盘瓷碗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好歹是从她结婚时起用的青瓷餐具,算是父母给的嫁妆,陪了她十多年。

无奈之下,陆千琴转而先扶起没动静的侄子。

“景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你别想狡辩找借口!我亲眼看着你把他掀翻的!妈,你信我还是信他这个扫把星?”

“成毅!”

正值青春叛逆期,早对‘扫把星’积怨已久的董成毅不惜冒险惹怒母亲,无视警告,逮着机会将人一顿怒喷。

“你想想看他来这里以后,家里坏了多少东西了?还有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我们家楼下来,我看他就是个无耻的小偷,老爸都告诉我了,他在别人家住的时候就会偷东西,说不定他爸妈——”

“我不是小偷!”

将盛怒的董成毅震住的,并非陆景玉爆发的回吼,而是前院里传来的突兀炸裂。

循声看去,一盆含苞待放的海棠无故从花架坠落,和屋中碗碟落得相同下场,摔碎在地。

晚餐以非常不愉快的方式开始又结束。

陆千琴没追究到底是谁撞翻花盆餐具,只默默重新烧了三碗青菜鸡蛋面,催促着打球晚归的儿子学习,专注准备升学考。

董成毅理科出类拔萃,但偏科严重,英语中下游水平徘徊,每次听到自己教语文的老妈子念叨,他都要说一句回三句,以表达自己的不耐烦和信心满满。他的成绩,足以留在镇内公立学校的精英班。

置身度外,陆景玉胃口全无,闷头吃面最先离开西图澜娅餐厅。

他没跟小姑打招呼,主动将对方来不及为他铺的被褥取来,独自沿中庭走廊回到后院,但却停在小楼门前。

要他选,他其实宁愿留在西图澜娅餐厅被人误会、指责。

因为至少他不会是一个人。

进门走向楼梯,迎面涌来的阴寒不同于雨天湿冷。

那身穿旧校服的少女长发凌乱披散,同这七天一样,站在楼梯角的阴影下。

陆景玉不敢驻足,更不敢有任何放慢速度的表现。

随着距离的缩短,对方模样越是明朗。

四肢夸张弯折,令人联想到玩具场粗制滥造的人偶,手脚拼接错位。于她颈间涔涔溢出殷红鲜血,源于折断撕裂的皮肉相接处。

与生前相比,或许,她仅剩一头秀丽黑发保留原样。

细长而脆弱,如屋檐下倾洒的雨幕,恰到好处的遮挡脸庞。

这是鬼。

不似在西图澜娅餐厅才会遇见的白雾脸,第一天见到少女时,他就如此笃信。

刚开始,他只在前院看到对方背影,以为那是小姑家的亲戚。可家里只有他看得见,他便立即反应过来,从此闭口不谈。

可后来少女出现在客厅,中庭花园,雕花走廊······

七天前开始,就站在这个位置。

仿佛是在专程跟着他,等着他,步步逼近。

怀中的被褥顿时千斤重,陆景玉拼命压制着喘息,干脆举高手让棉被遮挡视野,好欺骗自己,以便平静无视对方。

人经过鬼跟前,寒意由毛孔内渗出,感受不到心脏狂跳以外的知觉。所幸他安然无恙拐弯,踏上修复过的木阶梯。

抵达房门时陆景玉大汗淋漓却是手脚冰凉,碍于抱着棉被书包,他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门把的位置。

呼······

自己各种状态下的呼吸声,是再熟悉不过,他绝不会弄错的。

因而这一刻耳边响起的多余吐息,才显得尤为惊悚。

余光终究是移向左侧,瞥见如帘垂下的黑发,湿答答的滴落血水。

“你看得到我吗?”

像是指甲刮在木头石块上沙哑,任何甜美悦耳的少女声线都将变得毛骨悚然。这不会是属于人世的声音。

霎时间,陆景玉松手丢开所有东西,闭眼撞开房门。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冲进床里,撩开蚊帐时还不忘按下床头灯。

橘色暖光成为他的救命稻草,隔着薄雾般的纱帐给予他微不足道的安慰。

他一个小孩蜷在被窝,在靠墙的宽大双人床上就像只走失的可怜幼兽。分明恐惧到极点,却仍克制着崩溃下的大哭,不敢暴露破绽和脆弱。

正如对别人远离忌惮自己的深刻理解,他清楚的接受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的事实。

冰凉的身体逐渐恢复,男孩在朦胧睡去前一遍又一遍环顾房间,生怕看到这里又会少了什么。

或者,多出什么。

这一睡,陆景玉的噩梦再次降临了。

睁眼屋内昏暗无比,唯独窗户外闪烁微光让他看清床边。

他意识清醒,但不能动,不能呼吸,使尽浑身解数还是困在这似梦非梦的场景里。

一双被碾烂的血手探进蚊帐缝隙,在他绝望的注视下向两侧撩开,缓缓形成一个三角空间。

浓密黑发千丝万缕悬下,冰凉发尾蹭过他的额头。他终于与这十多天来徘徊在他周围,虎视眈眈的女鬼正式见面。

‘你看得到我吗’

‘你看得到我吗’

‘你看得到我吗’

······

这张脸血肉模糊无法辨识五官,他能找到嘴的位置,是因为她在不断说话,机械重复着一句。但这全然没有焦灼和急切,只是冷冰冰的,充满着欺压的恶意。

破碎的牙扎满口腔,刺穿皮肉脸颊,她的头就像颗爆炸后干瘪的人皮球,蛆虫蠕动,钻出她凹陷溃烂的眼。

一点点,一点点,在他跟前放大。

“叮铃铃铃——”

闹钟铃声刺耳聒噪,再次睁眼的陆景玉攥紧拳头,手心湿漉全是汗。

床头柜的台灯还亮着,他也穿着昨天来不及换的衣服,证明他又一次浑浑噩噩来不及做作业,躲在被窝睡到天亮。

扶着一夜间沉重几倍的脑袋坐起,陆景玉看向床边,脸色顿僵。

被撩开的蚊帐,拱起的三角空间。

恰好能容纳一颗人头探进来,在上方正对他的脸。

那场梦,真的是他的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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