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2）

第 80 章

皇宫，御书房。年近五十的皇上坐在首位，捂着嘴轻咳了两下缓缓道：“你想娶沈澈的女儿可以，但太子侧妃必须也要定下，朕这里倒是有两个合适的人选，礼部侍郎之女和姚太傅之女，他们两家在文官中颇有影响，日后可助你稳固朝纲……”

“父皇慎言！儿臣心中只有沈酥一人，也只会娶她一人！”赵琰冷着脸，不卑不亢地单膝下跪行礼，眼神里充满了冷漠。

皇上气得瞪他：“沈家乃是武将，如何能在朝堂上给你助益？你必须得娶个文臣之女，你若不愿选，朕来替你定夺！”

“那就请父皇收回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自西洲而来，理当归于西洲！”赵琰低头拱手道，随即起身开始卸下身上的太子官服。

皇上见他要来真的，恍惚忆起四年前他就是这么干的，一言不合就脱袍子甩手而去，一走就是四年。

如今场景再现，皇上急得顿时又猛咳了好几下。

他伸着手，想要阻拦，可偏偏咳得停不下来，根本没空说话。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赵琰已经脱下外袍，也将太子的令牌一并放在了地上。

转身离去时，不带丝毫留恋。

皇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咳得当场倒在了椅背上。

出了皇宫，夜色更深了。

赵琰料想沈酥应是睡了，便没去沈府，而是一个人驾马去了皇陵。

他母亲当年薨逝，本是想魂归故里葬于西洲，但皇上坚持不肯，非要以皇后之仪将她葬进皇陵。

皇陵里，帝后乃是合墓，他的母亲的遗骸此刻就躺在里面，旁边的一半是空着的，是专门留给某个人的。

赵琰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何意义，生前未能尽善，死后又何必捆绑于一起？

在皇陵一直待到天亮，赵琰才驾马回了东宫。

重新更换了一身行头后，赵琰即刻赶往沈家。

一大早，沈澈刚起来在后院操练，就听府里下人来传，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沈澈将人接近屋，客套话还没说完，赵琰就已经给人跪下了。

“沈将军在上，请受我赵琰一拜，今日不才，想求娶您女儿沈酥，希望您能恩准……”

“你这是上门提亲来了？”沈澈道。

赵琰面色潮红，尴尬解释：“抱歉，昨夜我已辞去太子之位，如今钱权两空，所以并无聘礼在身。不过，我愿以西洲城作为聘礼，迎酥酥做西洲城主！”

“西洲那等苦地，你让酥酥去那当城主，确定不是让她去受苦的？”沈澈嗤道。

赵琰面色更为尴尬，想了下，继续解释：“西洲从前是苦了些，但近几年止戈后，百姓渐渐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如今已不比其他富庶州县差。再者，人并非生来富贵安乐，即便今日发达，日后也恐有落魄。西洲只是从前苦，但以后定会越来越好……”

“好一个越来越好！”沈澈突然喝道，接着又说，“虽然你不当这个太子了，对酥酥来说倒是件好事。但为了皇上，为了朝纲，为了整个赵氏王朝，你不该如此儿戏！皇上当初派老夫去西洲请你回京，可不是让你回来走个过场的！老夫可不希望日后皇上来找老夫闹腾，又要老夫远赴西洲去接女儿女婿……”

“可……”赵琰欲言又止，终究不忍说出实情。

沈澈也不为难他，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道：“好了！这门亲事老夫允了，其他的你得去和酥酥说。至于太子之位的事，老夫希望你还是再慎重考虑考虑！”

赵琰不好明说，便只能点点头，笑着唤了他一声“岳父”。

沈澈点了下头，很是满意。

有了沈澈的应允，赵琰直接去了后院见沈酥。

赵琰来沈府时就有下人来禀报了沈酥，所以他这会儿过来沈酥也已起身，刚好梳妆打扮妥帖。

沈酥站在门口，赵琰站在院子里，二人四目相对，遥遥相望，眼神蜜里调油，明明一字未言，却仿佛相恋了许久一般。

赵琰笑着一步步走向她，温柔地告诉她：“酥酥，我来娶你了！”

沈酥勾了勾唇，笑容满面地问他：“问过我爹爹了吗？”

“嗯，他刚同意了这门亲事。不过就是要委屈你以后得随我去西洲当城主了。”

“西洲？你要回西洲去？”沈酥惊道。

赵琰懒洋洋地耸了耸肩：“是啊，昨夜我已辞去太子之位，而且西洲城也当做聘礼给你了，今后我可就身无分文了，酥酥可否好心收留我？”

“那可得看你表现咯！”沈酥震惊之余，不忘朝他挑眉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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